有人遞干淨的毛巾過來。
是個男生,長得眉清目秀的,就是有點害羞。
他不敢直視朱茯苓,耳尖還紅了。
「新買的,沒有用過,不髒。」
朱茯苓倒不是介意髒不髒,而是她濕的不只是襯衫,還有脖子和肩膀,這些地方能用異性的毛巾隨便擦?
劉梅才大鬧一場,散播她是小三的謠言,她要是擦了,是生怕謠言還不夠離譜?
「不用,我去廁所弄一下就行。」
那男生有點尷尬,但是對朱茯苓又多了幾分好感。
這份好感並不是什麼男女之情,就是純粹地欣賞她的分寸感,于是對劉梅那些造謠就更不信了。
衣服濕了也不肯用別人的干淨毛巾擦一下,這麼明顯的避嫌,分寸感這麼強,怎麼可能跑去給男人當小三?
「劉梅瘋瘋癲癲的,她說的話能信?」
「我也覺得離譜,朱同學現在這麼漂亮,想要什麼男人沒有,犯得著盯著一個有婦之夫?她看著就不像這種人。」
張曼妮臉色一沉。
朱茯苓出現之前,漂亮這個詞是專門用來形容她的。
可朱茯苓進包間之後,所有人注意力都轉移了,她一下子從萬眾矚目的焦點變成透明人,落差太大,她受不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怎麼知道她看著清高,背地里也這麼干淨?她媽當小三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她媽不干淨,她能干淨到哪兒去?」
大家面面相覷。
「她媽不是早就死了,她只剩一個親爹嗎?再說她媽干了啥,跟她有啥關系,都什麼年代了,還搞株連九族那一套?」
「眼見才為實,咱應該用自己眼楮看,不是听到別人說啥就信啥。」
男生抓著毛巾,表情很嚴肅。
他在學校當老師,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人雲亦雲啥的,在他身上不好使,也看不慣背地里嚼人舌根那套。
朱茯苓是凶悍,可是坦坦蕩蕩,相比之下,張曼妮的陰陽怪氣更讓人看不慣。
「剛才劉梅的鬧劇,朱同學的不卑不亢,有多少人能做到?再說她潑掉了半桶啤酒,要是再听到些莫名其妙的話,剩下半桶啤酒怕是不會留情,你們誰想嘗嘗這半桶啤酒的滋味嗎?」
頓時鴉雀無聲。
剩下那半桶啤酒,看的人心里犯怵,也沒人敢喝了。
朱茯苓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尷尬的場景。
不過無所謂,她不是會在意周遭氛圍的人,也沒打算出頭去活躍氣氛,之所以今天來這兒,也沒打算跟同學聯絡什麼舊感情。
說白了,她是來談生意的,管別人咋想干什麼。
她看向給她遞毛巾的男生,「你是芒城二高的老師?你們學校是不是也派出運動隊,參加月底的全民運動會?」
「你咋知道?我們二高要出好幾個隊,高一到高三,每個年級派出一個隊伍,學校也鼓勵教職工積極參與,有不少老師報名,也組出來了一個教師隊,我還是隊長咧!」
提到運動會,感興趣的人就不少,尤其是在學校任職的,不約而同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