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還沒有後世各種先進的機器設備,機票還不是機打的,而是手寫。
售票窗前排起長長的隊伍。
朱茯苓走到隊伍後面,「咱們先去買票。」
石橋橋背著行李,整個人都很興奮。
「天哪!我真的要坐飛機了!」
她現在看啥都新奇,排長隊也不嫌無聊,激動得很。
芒城是個小縣城,當然沒有飛機直達,只能買飛抵省城的機票,然後再轉車。
「票價120元一張。」
票價比朱茯苓想象的貴,差不多是普通人兩個月的工資了。
要不是現在掙得不少,她還真舍不得坐。
薄薄一張手寫的機票,蓋了紅戳戳。
石橋橋小心翼翼捧著,「這就是飛機票啊?咱可得小心拿著,不能弄丟了,120元一張啊!」
朱茯苓也覺得稀奇。
前世在時尚行業,沒少天南地北地飛去看秀,當然就沒少坐飛機。
對她來說,坐飛機家常便飯,但80年代的飛機卻是頭一回坐。
設備沒有她熟悉的先進,安檢也沒那麼嚴格,後世不能帶的香煙、火柴這些物品也還能帶。
程越跟朱茯苓是連坐的,坐下之後,感覺也挺新奇。
特別是飛機起飛之後,很多人趴到窗口看外頭的藍天白雲,還有下方的萬里河山,發出陣陣驚呼。
他也忍不住去看了一會兒,感覺特別奇妙。
朱茯苓笑笑,也看了幾眼,但困意很快襲上來,就開始打盹。
「靠著我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程越輕聲說。
朱茯苓也不客氣,靠向他的肩膀。
自個兒男人,有啥好客氣的?
她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芒城這邊。
朱永山卻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客人,咋能讓你忙活?」
他急忙上前,從女人手里搶過掃帚,不小心踫到對方的手,又嚇得縮回去。
對方叫丁慧珍,是隔壁家丁叔的親妹妹,丈夫是個泥瓦匠,在工地干活時從高處摔下,當場斷氣。
丁慧珍就成了寡婦,帶著兒子來投奔丁叔。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丁慧珍這陣子經常跑來找他說話,這兩天還開始動手要幫他打掃院子。
一個死了男人的寡婦,隔三差五跑到一個離婚的男人家里,還給男人打掃院子,不用想也知道街坊鄰居能議論成啥樣。
丁慧珍沒理會朱永山的尷尬,又要搶掃帚過來繼續掃。
「咱們是鄰居,你還跟我客氣啥?再說我在家里也沒啥事做,來你這兒還能有個人說說話,你這手也不方便,我就是順手掃個地,沒啥。」
「這讓人瞧見了,對你名聲影響多不好。」朱永山急得不行。
丁慧珍長得有幾分姿色,燙著大波浪的頭發,身材也前凸後翹的,穿的衣裳還特別艷,而且經常是大V領,露出的一片胸脯,讓朱永山不敢靠近,就怕看到不該看的。
「我兒子今天放學得早,今晚能帶他來你家吃飯嗎?」丁慧珍突然說。
朱永山哪能答應?
丁慧珍只是白天來串門,街坊鄰居就在傳他跟丁慧珍搞在一起,要是她晚上來,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