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茯苓是真沒想到,吳春芬不只是個惡婆婆,還茶里茶氣。
非要掙個高下,贏過她才高興?
這有啥好高興的?
就無語。
朱茯苓翻了個大白眼,起身去收拾東西。
明天要出發北上,她沒興趣也沒時間跟吳春芬斗法,太無聊了。
落在吳春芬眼里,就是她慫了,落荒而逃。
吳春芬滿意了,還沒忘記教訓朱永山一句,「你這女兒啥都好,就是沒大沒小的,你這當爹的要多管教。」
朱永山沒搭腔。
剛才說了女兒兩句,是給親家母面子,這親家母咋還沒完沒了了?
吳春芬現在有點得意,說話就沒分寸了,「她是沒媽教才會這麼沒規矩,她嫁到我們程家來,叫我一聲媽,我就得教她,我程家的兒媳,可不能這麼沒教養。」
這話幾乎是在說朱茯苓有娘生沒娘養。
誰家親爹听得了這種話?
朱永山臉色頓時就變了,「親家母,話不能亂說!」
吳春芬還想作妖,被程忠良給攔住了。
他是真怕了吳春芬這張嘴。
口無遮攔,沒有分寸,太得罪人了。
朱永山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條沒了的手臂就是為救他才被機器絞碎的,這兒還是朱家的地兒,她這張嘴再不收斂,真把人惹毛了被掃地出門,他都沒臉替她求情。
「行了,茯苓不在,你就少說兩句吧,不是想談娟兒的婚事嗎?」
程忠良試圖轉移話題。
于是看向女兒,態度挺溫和的。
「娟兒,你說的小伙子是叫秦律吧?是個怎樣的人?」
程娟臉頰微燙,有點不好意思。
「他比我大兩歲,我們是同事,在工作中認識的,他挺上進的,對我也好……」
越說臉頰越燙,一片緋紅。
程忠良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女兒陷進去了。
「人上進,能掙錢養家,日子就好過些,要是真疼你,爸就能放心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終身大事要多上心,打算啥時候扯證?要是不好開口跟他提,讓你跟爸媽見一見,爸媽來說……」
話沒說完,吳春芬冷不丁地,突然蹦出來一句,「這兒的客房是不是有人住?誰在住?」
進屋之後,吳春芬就把這房子里里外外看了個遍。
房間門都是關上的,但這並不妨礙她開門進去看。
程忠良試過阻止她,被她一句話給嗆回去了——
「這房子有我兒子的名字,那就是我兒子的,我看兒子的房子,難道還要經過誰同意?」
就這樣大搖大擺,把所有房間都看了個遍。
當然沒少挑刺,因為沒一個房間看得順眼。
尤其是程越和朱茯苓住的主臥,光是米白的主色調就足夠讓她臉黑了。
什麼眼光啊,布置得跟靈堂似的,咒她兒子是死人啊?
改天得把里頭的白布都給扔了,換上大紅大綠的繡花才夠富貴喜慶,這跟奔喪似的白布,看著就不順眼。
心里正盤算著,可打開下一個房間時,她臉色就不對了。
這房間里有男人的衣服!
不是客房,也不是朱永山的房間,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