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本該光鮮亮麗的自己,穿的還是以前的衣裳,看起來還是闊太太,但是有家不能回,連租房子的錢都湊不夠,只能賣掉從家里掏出來的珠寶首飾來湊。
穿得再光鮮,也已經不是風光的盧家女主人了。
說不出的難堪。
所以在叫住朱茯苓之後,她又退縮了,怕自己落魄的現狀被發現。
可她又不甘心。
她是朱茯苓親媽,誰家女兒不是要對親媽孝順服從,她沒讓朱茯苓孝敬已經很不錯了,憑什麼要躲?
範晴不想躲了。
盧偉博非要離婚,一下子切斷經濟來源,她必須換一個供養者才能像之前一樣,在京城活得風光。
但是這樣貿然去找朱茯苓,很不妥當。
現在的自己太狼狽了。
範晴是個驕傲的女人,即使賣珠寶首飾才租得起房子住,她也不想對任何人面前變得低三下四。
尤其是當初被她拋棄的女兒面前,越是狼狽,就越襯托她當初的決定有多愚蠢,一定會被笑話。
她絕不允許自己淪為笑柄。
于是,她決定先回盧家一趟,多拿幾套衣服和首飾出來,全副武裝之後,再去見朱茯苓。
但她沒想到,盧偉博拿得出離婚書,就能做得更絕。
家門的鑰匙突然開不了鎖,連插孔都插不進去。
「你還以為自己是盧家的女主人?」
一道輕蔑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
範晴隔著圍牆一看,竟然是方淑怡。
「你怎麼在這里?!」
範晴臉色都變了。
她拿著家門鑰匙,卻打不開家門,方淑怡憑什麼能進去!
方淑怡掏出一把鑰匙,挑釁地在範晴面前晃了晃,然後故意當著她的面,丟進垃圾桶里。
「我為什麼能進來,當然是盧偉博給我的鑰匙。」
她看到範晴憤怒,心里燃起一股扭曲的痛快。
「是我要求盧偉博換鎖的,我不僅要換鎖,還要這盧家換女主人!」
她又拿出來一份離婚書,甩在範晴面前。
「你以為撕掉一份就萬事大吉了?你能撕一份,我就能讓盧偉博寫一份,簽一份,直到把這婚離了為止!」
範晴瞪著那份盧偉博已經簽過字的離婚書,雙眼赤紅,又怒又恨。
當初她就是把這麼一份離婚書丟在方淑怡面前,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今天變成她被甩離婚書。
方淑怡甩離婚書還不夠,從屋里把範晴的衣服,鞋子,首飾都丟出來。
然後,以勝利者的姿態踩上去。
看到範晴的東西都是她的腳印,她心里痛快。
這麼多年被這女人踩在腳下,終于在今天,她也把範晴最在意的東西,踩得稀巴爛。
「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範晴,你輸了!你是個被男人拋棄了一次又一次的女人!」
範晴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當場炸了。
她是個要面子的女人,漂亮衣裳是她的臉面,而男人是她炫耀的資本,她一直以自己征服了盧偉博為傲。
現在,她最得意的兩樣東西,全都被方淑怡毀了。
方淑怡還要往她的臉面上踩,往她心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