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跟茯苓好好的,你別添亂了行不,非得把這個家搞散了才甘心?」
「我添亂?」
吳春芬眉毛都豎起來,「我不是在為這個家著想嗎?生不出兒子,對不起列祖列宗,害阿越被人嘲笑,難道是我的錯?」
程忠良只覺得無力。
不管說什麼,吳春芬都听不進去,就揪著生娃這事。
好像生不出兒子就冤孽,做再多也彌補不了。
程忠良也覺得遺憾,沒能讓程家延續香火,可是有什麼辦法,兒子就喜歡朱茯苓,難道要硬生生拆散他們,跟兒子反目成仇嗎?
「孩子這事,茯苓又不是故意的,可她為咱們、為阿越做得夠多了,咱不能享受了好處,又讓阿越把人給踹了,這多不厚道?」
「她做這些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再說我又沒求她,她自個兒樂意,難道還賴我?」
吳春芬語調很尖。
跟朱茯苓撕破臉之後,她耿耿于懷,就不能在她面前提朱茯苓,不然就是火上澆油。
提一次,炸一次。
「再說不厚道的是誰?要不是她給阿越吹枕邊風,阿越能不接咱們電話?誰家兒子為了媳婦這麼跟爹媽作對?我看她是給阿越灌了迷湯了!」
她越說越氣,連帶著看程忠良也不順眼了。
「不是讓你去找朱永山,讓他跟他女兒說,叫阿越給咱們回電話嗎?朱永山咋說,答應去教訓他女兒沒?」
朱永山那麼疼女兒,今天沒放狗咬人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答應這個無理要求?
程忠良一陣無力,沒說話。
吳春芬就很惱火。
「我就知道那殘廢護著他女兒,朱茯苓這麼沒教養,就是他這個當爸的……」
「孩子媽!」
程忠良臉色都變了,厲聲喝止她,「朱永山是為啥沒了一條胳膊,你不知道嗎?什麼殘廢不殘廢的,別人說就算了,咱說是要遭天譴的!」
「不說就不說,你凶我干啥?」
程忠良身心俱疲。
兒子兒媳和女兒,現在一個比一個爭氣,一個比一個讓他省心,唯獨家里的婆娘,太能作妖了。
他不想提朱永山要求吳春芬自己去跟朱茯苓道歉的話,真說了,今晚就別想安寧了。
他把吳春芬那記了幾個姑娘信息的小本子給收了,嚴肅道︰「阿越跟茯苓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不然阿越可不止不接電話,連這個家都不想回了。」
「他敢?!」
「他上回說了,咱要是再逼茯苓,那連他這兒子也不用要了,這意思還不夠明白?你非要逼得他跟咱們斷絕關系不成?」
吳春芬臉色煞白。
兒子打小懂事,很少跟爹媽唱反調,當初為了給親爸報恩,連170多斤、囂張跋扈的朱茯苓都娶了。
這麼孝順的兒子,怎麼可能跟爹媽斷絕關系?
可兒子現在不肯跟他們聯系,跟斷絕關系有啥區別?
吳春芬慌了。
之前一次次自作主張,逼程越離婚,無非是仗著兒子孝順,覺得他會听親媽的話。
可是現在,他寧可听媳婦的,也不听親媽的,她突然就怕了。
一整個晚上合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