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
朱茯苓深吸一口氣,然後嚴肅而鄭重地,向大家微微鞠了個躬。
她生性要強,即使在最苦的時候,也沒向誰彎下過脊梁,但是為此刻這份真情,她由衷地感激。
感激之後,是要馬上想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境。
硬闖出去是不行的。
對方十幾號人,個個手里都拿著家伙,硬闖搞不好要鬧出人命。
「必須要想一個兩全的辦法,讓大家避免受傷害,最好一個人都不受傷,但又能把這些人給制住。」
哪有這麼安全的辦法。
「實在不行,咱們沖出去打,兩三個人打一個,難道還打不過?」
「那就是打架斗毆,萬一他們報公安,反咬一口,咱們也不佔理,指不定還要留案底。」
這確實是個麻煩。
可這不行,那不行,到底要咋辦嘛!
「最好的辦法是把他們都抓了,那就算公安來了,咱們也佔理,因為是他們拿家伙先闖進來,是他們先動手,咱們這叫正當防衛,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是說,要把人引進招待所里來?」
招待所的老板娘第一個不同意。
「又在我這兒打架啊?」
然後被老板狠狠瞪了一眼。
朱小姐不是說了嗎,要是有什麼損失,她雙倍賠償,他們橫豎是不吃虧的。
再說這麼勇敢的行動,大家拿著鍋碗瓢盆也要參與,她這時候唱反調,不是跟所有人對著干嗎?
「我這不是怕鬧出人命,把這兒變成凶宅嘛。」
真變凶宅了,誰還敢住進來,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朱茯苓才是最不想鬧出人命的。
一旦出人命,這事性質就完全變了,他們就是再佔理,公安那邊也不好交代。
「所以咱們自衛為主,那些混混再可惡,咱們也別下狠手,更不能下死手。」
她一直很冷靜,邏輯很清晰,說話有條有理,特別讓人信服。
不知不覺,大家就以她為中心圍了過來。
「你來安排,你咋說,我們就咋做!」
招待所外頭。
發哥走來走去,時不時往招待所門口看。
還不見人出來,等得他要上火了。
旁邊一個染著火雞頭,左手包著厚厚紗布,右手抓著鋼棍的男人,也是滿臉焦躁。
「發哥,那老板娘靠不靠譜啊?」
他們都打听清楚了,陳雪涵就是進了這個招待所,跟一個叫朱茯苓的女人在一塊兒。
這一路上還有血跡,一路蔓延進招待所,錯不了。
瞧著地上那道血痕,火雞頭覺得左手更痛了。
「沒想到那小臭娘們兒勁兒這麼大,還搞什麼貞潔烈女那一套,簡直有毛病!要不是沒留意,弟兄們怎麼能讓她溜了,還被她給傷著?」
幾個大老爺們,全是在道上混的,竟然逮不住一個娘們,說出來都嫌丟臉。
當時那娘們拿到刀,像瘋了一樣,誰靠近就砍誰。
雙眼赤紅的瘋癲樣,好像要跟誰同歸于盡,看得人直犯怵。
一時間,誰也不敢沖上去。
他們是拿錢辦事,打架斗毆是看家本領,可沒有誰真為了錢,敢把命給搭進去。
命都沒了,錢再多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