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芬氣得不行。
都是當媽的住院,別人兒子女兒搶著來看,兒媳女婿也爭著表現,把人伺候得舒舒坦坦的,憑啥到她這兒要受這窩囊氣?
「我住這破病房是誰的錯?還不是你兒子把我給氣的!我都住院幾天了,他看都不來看我一眼,啥意思,要媳婦不要親媽是吧!」
她可听說了,朱茯苓回京了,所以兒子遲遲沒來醫院看她,還能是為啥?
肯定是朱茯苓在搞鬼!
再看李嬸的美味飯菜和自己的食堂飯,吳春芬直接把飯給倒垃圾桶了。
「阿越不來,我就不吃。」
看誰斗得過誰!
本以為她只是在鬧性子,因為住院以來,這不是第一回,而是天天這樣。
程忠良都麻木了。
可是到了中午,吳春芬還是不吃,他就感覺不妙了。
到了傍晚,程忠良又要去打飯,吳春芬就冷冷看了他一眼。
「我說不吃就不吃,你買一次我倒一次,看誰拗得過誰。」
她這回是認真的。
兒子不來,她就絕食到底。
她到要看看,她生養的親兒子是不是只听朱茯苓的話,親媽餓死也不管。
「你去告訴他,今天不來,明天就給我收尸吧!」
程忠良臉色都變了,于是急急忙忙趕到朱家。
朱茯苓正好出院子里來收衣服,看到是他,眉頭便是一蹙。
程忠良也尷尬。
上一回見朱茯苓還是在芒城,因為發現程越的體檢報告,知道兒子三年無所出並不是兒子的問題,因此鬧得很難看,還被朱茯苓轟出朱家,算是跟這兒媳婦恩斷義絕了。
幾個月過去,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
冷不丁見面,空氣中都彌漫著尷尬。
「有什麼事嗎?」
朱茯苓倒也客氣,就是很疏離,沒有請人進屋喝杯茶的意思。
程忠良勉強擠出一個笑來。
「你也知道,你婆婆她病了,還在住院,要是不忙,就去看看她吧。」
「我要是去了,她怕是不止住院,而是要送搶救室了。」
吳春芬犯心梗,又跟她不對付,她這時候去,不是火上澆油,分分鐘讓人第二次犯心梗嗎?
「我是啥脾氣,您是知道的,所以我還是別去添麻煩了。」
程忠良一噎。
可是現在這情形,由不得他多想。
「你婆婆她胃口不太好,吃不下東西,要不你讓阿越去看看她,不然這身體哪扛得住?」
「哦。」
朱茯苓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
「鬧絕食啊?」
程忠良覺得有點難堪,「就是在醫院挺冷清的,吃不下,阿越去勸勸,指不定就……」
說白了還是鬧絕食嘛。
多可笑啊。
好好的老家不呆,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不過,非要跑到京城來折騰兒子,自個兒閑的蛋疼,還不讓人好過。
這下好了,鬧到學校去,把兒子的學聯代表名額給鬧沒了,還不肯消停,又開始鬧絕食。
朱茯苓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爹媽這麼熱衷給自己兒子找麻煩。
「她還好意思鬧絕食?她知道程越準備了那麼久,本來穩穩當當要當選學聯代表,結果被她給搞砸了嗎?」
「啥叫搞砸了?」
程忠良腦袋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