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芒城,綠意盎然。
迎面拂來的風帶著青草的香,夾雜著她身上淡淡的芳香,令人心動。
程越忍不住,靠向她的後背,深深聞了一下。
很好聞。
很讓他安心。
他忍不住蹭了又蹭。
朱茯苓被蹭得發癢,「你老實點,別亂蹭,癢。」
程越輕輕笑了一下,果然老實了,下巴抵著她的背,仰頭看她發絲飛揚的背影。
越看越喜歡。
「媳婦,等我傷好之後,你會陪我去京城嗎?」
這可把朱茯苓問倒了。
芒城有她的事業,京城也有,她得兩頭兼顧,說不準啥時候呆在哪兒。
「你想讓我跟你一起去?」
「我不想跟你分開,一天都不想。」
這家伙怎麼越來越黏人了?
難道是受傷之後,人就會變得特別脆弱,需要呵護?
朱茯苓納悶,「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分開。」
程越咬牙,「媳婦,你舍得我啊?」
朱茯苓︰「……」
想說舍不得,又有點不好意思。
她是真沒辦法像他一樣,直白地把喜歡掛在嘴邊。
她遲遲不回答,程越臉就黑了。
「你不怕我在學校,有女同學湊上來啊?」
自行車突然停下。
朱茯苓回過頭來,直勾勾盯他。
程越嚇一跳,暗罵自個兒犯抽,怎麼能開這種玩笑?
她那麼討厭彼此之間信任有裂痕,所以從來不會懷疑他,這明明是對他的信任,他這話不是沒事找事,故意找抽嗎?
「我開玩笑的,媳婦,你別當真!」
「我什麼都沒說,你緊張什麼?」
程越更是心驚膽跳。
她神色淡淡的,讓人模不準到底有沒有生氣,程越就不敢松懈。
趕緊把人拽住,怕她生氣了又不跟他說話。
上回惹她生氣,她兩天沒跟他說話,教訓太深刻了。
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媳婦,你跟我說句話,一句話也不說,我很慌。」
朱茯苓沒有故意晾著他,她在想柳如煙打來的那通電話。
「柳如煙給你打過電話,是我接的。」
程越皺眉。
在他印象中,自己跟柳如煙並沒有很熟。
「她急著找你幫忙,希望你立刻回京城。」
程越眉頭皺得更緊。
「我南下之前跟她說得很清楚,如果她遇到麻煩,可以找老師或者輔導員,為什麼非要找我?」
「說不定她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告訴別人?」
「既然不肯說,那別人怎麼幫她?我跟她非親非故,為什麼只找我?」
就算不能告訴老師,學校里那麼多同學,找誰不比找他好?
他是有家室的人,才是最應該避嫌的,何況——
「我記得你說過讓我離她遠一點,我就更不可能往她身邊湊。」
他伸出手,把朱茯苓攬進懷里。
「原來是為了這事,嚇我一跳,我以為我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你又要不理我了。」
他低下頭,低頭親親她的額頭,語氣特別溫柔。
「以後我會離她遠遠的,跟她有關的事,也不用告訴我了。」
他只是偶然幫過柳如煙一次,不是什麼救世主,也不是柳如煙的守護騎士。
柳如煙要是真遇到什麼麻煩,應該找老師或者報公安,而不是賴上他,強迫他一直幫她。
非親非故的,誰也沒有義務為另一個人赴湯蹈火,尤其這個人還隱瞞很多事,連實話都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