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心頭一緊，月兌口而出，「算了吧。」
「為什麼？你不是想要個女兒嗎？」
程越沒法回答。
難道要告訴她，還在芒城的時候，醫生給她做過檢查？
結果很不樂觀。
也不是完全沒機會，只是機會渺茫，而且風險很大，有可能會讓她喪命。
比起要孩子，他更需要她。
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只能說︰「你剛回來，先休息吧，再說佳人時裝不是很忙嗎，先忙過這一陣，等以後有時間了再說。」
推三阻四的，很不像他的作風。
朱茯苓眯起眼，感覺有問題，「我明天就去醫院！」
第二天剛好是周六。
去的是正規人民醫院。
人有點多，掛號就得排隊。
她決定要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
這種情況，又不能讓她一個人去。
他無奈，「好，我陪你去。」
這就是新晉爸爸媽媽的感覺吧？
「姑娘，看你肚子還沒鼓起來，剛懷上吧？」
朱茯苓有點尷尬，「不是。」
掛的是婦產科。
來來往往，有不少挺著大肚子的孕婦。
都是有家屬陪同的，臉上無一不是幸福期待的笑。
「79號，朱茯苓，在嗎？」
到她了。
突然有點緊張。
大姐瞅了瞅她，又瞅了瞅她旁邊的程越，一臉羨慕，「你跟你對象長得可真好看啊，孩子甭管是隨爸爸還是隨媽媽，一定都是個漂亮寶寶，真讓人羨慕啊。」
朱茯苓勉強笑笑。
總不能說她就是來檢查，看看能不能生吧？
朱茯苓心頭一跳，「醫生，結果是什麼，請直說吧，沒關系。」
「情況較為復雜，你之前是不是很胖，然後減肥過？」
「是，一年多前，我170多斤。」
程越親親她的額頭，送她到門口，「別怕，我在這等你，去吧。」
一套流程下來，時間過得很快。
拿到檢查報告時，醫生眉頭都皺緊了。
「這就難怪了，你這身體之前底子就不好，暴飲暴食，作息紊亂，底子就垮掉一半了，一年時間瘦下這麼多，就是個大老爺們也頂不住，你還是個姑娘家，身體沒垮掉已經不錯了。」
醫生指著檢查單上的一條條檢查結果，說︰「你看看這些指標，跟健康女性差遠了，有些地方還有病變，別說要孩子，沒病倒下就該燒高香了。」
程越听得臉色難看，看妻子的表情也很不贊同。
整個人就是一團肉。
現在體重不過百，相當于硬生生減掉了80多斤，差不多把整個她一分為二了。
醫生推了一下眼鏡，語氣很嚴厲。
她也很冤枉啊。
至于當時那一身膘，她要是不減，就是整個家屬院的笑柄，找個工作都得受歧視，這日子還咋過？
「醫生，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朱茯苓沒吱聲。
她能說啥？
暴飲暴食，作息紊亂的人是原主，又不是她。
「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動手術，但以目前的醫療水平，手術風險很高，並且能做手術的醫生非常難預約。」
程越想也沒想就拒絕，「不做手術。」
他看向身邊的妻子，緊握她的手，態度堅決，「寧可不要孩子，我也不會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哪怕只是1%的風險，他也不要她去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