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其樂融融。
窮苦的日子,漸漸充滿希望。
看得樓上的劉家嫉妒得要命。
劉志剛就想不明白了,他四肢健全的,不比半邊胳膊快廢了的老李強?
他都不要150塊錢工資,寧可要80塊,降到跟老李一個價,那姓朱的女老板還是不錄用他。
簡直莫名其妙。
「你還閑在家干啥?快去工地干活,不是說一個月能掙100塊錢嗎,錢呢?咋一個子兒都沒有?看看人家老李,月月拿工資!」
「你有臉說我?老李媳婦會做豌豆黃能掙錢,你能嗎?」
「你啥意思,嫌棄我?反了你!」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當然,這些都是之後的事了。
現在,朱茯苓也是愁的。
因為程越要走了。
東西是她看著收拾的,帶了好幾套換洗的衣裳,因為不知道這趟南下要調研多久。
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一兩個月不能見面。
「我從店里帶了些糕點回來,你帶著,路上吃。」
邊說著,她把豌豆黃裝好,跟他的行李放在一起。
然後又檢查了一遍,生怕他漏拿什麼東西。
「洗漱用品都帶了嗎?」
「錢呢?要不要再取一些出來帶上?」
「衣服再帶兩件吧,換著穿。」
然後越塞越多,直到最後都裝不下了。
程越坐在旁邊,眉眼柔和,溫情中帶著不舍。
他喜歡看她為她忙活的樣子。
眼里,心里,裝著的都是他。
朱茯苓一抬頭,見他一動不動,眉頭一蹙。
「明天下午就要出發,你不打算收拾東西?」
程越輕輕地笑,「你都幫我收拾了,你給我放什麼,我就帶什麼。」
「我想得不一定周全,萬一漏掉什麼東西。」
程越若有所思,「的確漏了一樣。」
「什麼東西?非帶不可的?」
「嗯,非帶不可,但帶不走。」
朱茯苓一看行李箱,怎麼也想不起來漏了什麼,于是打算再檢查一遍。
剛要蹲下看,突然被一條手臂攬住。
眼前一花,下一秒就倒在床上。
「我還沒給你收拾好。」
她掙扎。
程越卻不放手,把她整個圈在懷里,下巴擱在她肩膀,耳鬢廝磨地蹭。
「不用收拾了,最想帶走的,就在我懷里。」
這算是在撒嬌嗎?
朱茯苓瞅了他一眼,正對上他不舍的目光,心頭一動。
程越也望著她。
離得很近,幾乎鼻息相交的距離。
她精致的眉眼看得一清二楚,也看著他眼楮一眨不眨。
好像要把她的模樣深深刻進腦海里,等跟她分開之後,才能慰藉相思之苦。
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太難熬了。
「想把你也帶走,但是我不能。」
他是成年人,知道分寸,不可能讓她拋下京城的工作跟他南下。
「你在為我們的未來打拼,已經很辛苦了,我不能這麼自私。」
朱茯苓的心,像被什麼撓了一下。
有點痛,有點酸麻,又有些暖。
她沒再掙扎,而是往他身邊湊近,蹭了蹭他的手心。
其實她也舍不得。
「你也是去為我們的未來打拼,小心一點,別像之前一樣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