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他的胳膊,覺得暖呼呼的。
男人的體溫天生比女人高,靠著特別暖。
不知不覺,困意就涌上來,腦袋一顛一顛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又好笑又可愛。
程越本來要繼續整理資料,瞧她這樣子,哪還有什麼心情整理。
「媳婦?」
「嗯?」
朱茯苓困到迷糊了,一個倒頭,差點栽在地上。
程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沒有把她叫醒,而是攔腰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去。
沾了床,朱茯苓睡得更香,身體不自覺往熟悉的熱源靠。
「平時怎麼不見你黏我,只有睡著了才知道黏人。」
程越捏她的鼻子,說著訓人的話,但語氣分明是寵愛的。
沒什麼急事要忙,索性就陪她睡一會兒。
剛在她身邊躺下,她就鑽進他懷里,動作又熟練又自覺。
程越心頭一軟,把她往懷里攏了攏,也閉上眼楮。
這一覺,朱茯苓睡得很安穩。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
床邊已經沒有人,但是走廊上有說話的聲音。
是于教授,語氣挺嚴厲的。
等于教授離開,程越推門回來,眉頭皺成一團。
發現朱茯苓醒了,繃緊的臉色立刻放松下來。
是不想讓她擔心嗎?
他總是這樣,不管遇到什麼麻煩,總是一個人扛,在她面前,始終是溫柔沉穩的。
她不希望他這樣。
夫妻是一體的,有什麼困難就該一起承擔,她不是軟弱的人,希望跟他一起面對。
「是調研任務有麻煩?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
她這麼聰明,被她看到了,想瞞也瞞不了了。
程越嘆了一口氣。
「我養傷幾天,于教授就把一部分任務交給馮同學,但是馮同學不接受,這些工作很關鍵,推進不下去,整個調研進度就卡住了,上頭打電話來,批評了于教授,于教授很生氣,剛才來是問我有沒有養好傷,認為我應該繼續工作了。」
于教授那語氣,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雲淡風輕,指不定進度卡主的責任都算在他頭上。
所以不是來看他的傷勢,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憑什麼?
「既然是做同一個課題,為什麼最危險最難的工作,非要你來干?就因為馮遠征是他門下的學生,你不是,就可以區別對待?」
朱茯苓真的生氣了。
自己珍惜的人被人這麼糟蹋,誰不生氣?
「于教授是這次課題任務的負責人,也是你們的領導,他應該對課題負全責,調研進度卡住了,他的責任最大,是他在工作分配上出了問題,上頭不滿批評,他該做的是接受批評,反省自己的工作安排出了什麼問題並作出調整,而不是把氣撒到你身上,還逼你去趕進度,你可是傷患!」
一個合格的領導,就應該扛事兒,並且有管理意識,能妥善安排工作,確保工作的進度和質量。
于教授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很有建樹,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
如果被他管理的是別人,朱茯苓不會說半句話,但程越現在歸他管。
程越被這麼欺負,她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