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毒舌歸毒舌,但能感覺到他其實在關心她,怕她陷進去,結果沒落到好下場。
他從一開始就不看好唐莉和朱永山。
一來,兩個人各方面條件不匹配,二來,這兩人要是成了,他在輩分上不就成朱茯苓的舅舅了?
光是一想,他就臉黑。
「該干啥就干啥,想他那麼多干什麼,反正他身邊有女人,你湊上去討什麼嫌?」
唐莉埋著頭,回去工作了,可就是定不了神,干啥啥出錯。
朱茯苓見她身上也有傷,干脆給她批假,讓她回去休息。
至于朱永山,她放心不下。
當天就找回七嶺坡老家。
老家的泥瓦房被朱永山收拾過了,東西放得很整齊,可人沒在家。
好像突然就人間蒸發了。
到底去哪兒了?
隔壁劉嬸探出頭來,「咋啦?找你爸啊?」
說著,表情突然變得很曖昧。
「你爸真是好福氣啊,離了兩次婚還有女人往他身上貼,真是發了財,連女人運都變旺了。」
還真有什麼女人?
不過這劉嬸也太陰陽怪氣了。
朱茯苓皺眉,「我爸就回家掃個墓,哪有什麼女人?」
「整個七嶺坡的鄉親都看到了,有個女人穿得紅艷艷的,胸口衣領還露一大片,那白花花的一片呦,看得全村的男人眼楮都直了!」
「這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女人,妖里妖氣的,特別像歌舞廳里頭月兌衣服跳舞的,老朱這是吃錯啥藥了,那麼多好女人不要,偏偏看上這種賣肉的?」
這話多少有點惡心人了。
也難怪她心里不平衡。
這年頭誰家過的都是苦日子,飯桌上十天半個月看不到一點葷腥,不是咸菜就是青菜。
長年累月下來,人臉都給吃菜青了,身上也沒幾兩肉。
尤其這劉嬸,成天下地干活,吃還吃不飽,瘦得骨頭外頭只剩一張皮。
家里的男人不會掙錢,還不安分,到處跟女人不干不淨,還有那惡婆婆,看她啥都不順眼,日子簡直雞飛狗跳。
可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朱家還沒發達之前,比她家慘多了。
單說朱永山,爸媽早沒了,娶了個漂亮媳婦還被甩了,好不容易續弦,攤上個惡婆娘,自個兒也成了殘廢。
整個七嶺坡找不到比他更慘的,自然也就成了群嘲的對象。
哪知道,最慘的倒霉蛋竟然翻身了!
跟著女兒發了財,住進城里的大房子享福,一下子成了全村人羨慕的對象。
被群嘲的人,很快就變成劉嬸。
之前就屬劉嬸罵朱永山罵得最難听,這會兒她變成活靶子,她心里能不怨嗎?
就怨朱永山,一個廢物憑啥發財,害她被全村人群嘲。
她是又怨又嫉妒。
眼見朱永山過上好日子,襯得劉家更落魄,她眼紅得整夜整夜睡不著。
對朱永山自然就沒什麼好話。
「你是沒看到,那女人撅得老高,跟雞似的,走一步扭三扭,可騷氣了,一看就是個小姐,你爹都一把年紀了還搞這個,不怕搞出病來啊?我听說這種女人身上都是梅毒,髒著呢!你爹可別因為沒女人憋得慌,找這種髒女人……」
「劉嬸!」
一聲厲喝,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