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山漲紅了臉,急忙要把鐮刀拿回來,「姜小姐,你把鐮刀放下,這粗活兒不適合女人干。」
「永山哥,你嫌我礙事啊?」
一句永山哥,叫得在場幾個男人骨頭都酥了,笑哈哈地說朱永山桃花開了。
朱永山更急,跟江春梅搶著鐮刀時,草叢里突然躥出來一條竹葉青。
「永山哥,小心!」
江春梅撲上來,被竹葉青咬了一口,疼得連連往後退。
一個不小心,跌進旁邊的草叢,半條嬌女敕的手背被樹枝劃傷,當場就流血了。
「好疼!」
從山上下來,到去醫院的一路上,江春梅幾乎貼在朱永山身上,一個勁喊疼。
喊得朱永山愧疚得要命。
不就是醫藥費嗎?
多少他都給!
他沒多想,掏出一個錢包來。
黑色錢包,看那油亮油亮的表皮,一看就是真皮的。
朱茯苓親自挑的,眼光當然不會差。
剛給他那會兒,他還舍不得用。
這會兒掏出來,朱興達眼楮都直了,再看錢包里的東西——
好家伙。
好多張100元的!
這可是才發行沒多久的新版紙幣,100元面值的!
朱興達之前干泥瓦匠,一個月下來,累死累活掙不到一張。
可這錢包里有好幾張。
藍色的,都是新的!
朱興達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二哥,你真發達了啊,這麼多錢!」
「是公司的公款,不是我的。」
朱興達一把他擠開,「你就一條手臂,得扒拉多久啊?醫藥費啥的,我來跑腿,你在這兒陪春梅就行!」
說完,直接抽出兩張100元,直接就奔了出去。
江春梅病得不嚴重,哪需要這麼多錢?
朱永山想追出去,被江春梅給拽住了衣角,「永山哥,我頭好暈,是不是蛇毒發作了啊?」
朱永山沒辦法,只能留下來陪著,可不敢坐在病床邊。
「我給你削個隻果。」
然後就拿著刀和隻果,坐得遠遠的,悶不吭聲削,好像要把隻果給削出花來。
江春梅就這麼直勾勾看他,眼神跟長了鉤子似的。
朱永山坐如針氈。
他是老實,並不是蠢,江春梅那眼神兒啥意思,他哪能瞧不出來?
可他真沒那意思。
女兒都這麼大了,早就過了找媽媽的年紀,而且有了疼她的男人,不需要啥後媽。
之前先是範晴,然後是楊翠,一個比一個難纏,他是真的怕了。
這江春梅看著也是有點東西的,他覺得自個兒鎮不住江春梅,就更要敬而遠之。
病房里只有他跟江春梅,他就覺得特別難熬。
好不容易等到朱興達回來,手上除了藥費單子,還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
「春梅又中毒又受傷的,不得吃補品好好補一補啊?」
「剩下的錢呢?」
「都買補品了啊,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對女人身體特別好!」
其實還剩一百多塊錢,在朱興達兜里。
江春梅的醫藥費不到15塊錢,這些補品看著盒子挺大氣,其實統共不超過30塊錢,剩下150多塊錢,進他兜里了還想拿出來?
他還嫌給江春梅買補品花太多錢,讓他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