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芬住的病房里,有個大叔的兒子也是打小就優秀,獲得過的獎狀滿滿一大摞,貼起來能貼滿整面牆。
就是這麼優秀的孩子,在另一個學校競選學聯代表,最後沒被選上,這會兒哭得稀里嘩啦。
「全國上百萬學生,就不到500個名額,本來就難啊!可是選上了就代表能力萬里挑一,之後工作分配肯定優先,好單位搶著要,沒選上就啥都沒有!」
听得程忠良心驚肉跳,仔細一問才知道,這個學聯代表到底有多厲害。
「明年可以到人民大會堂參加學聯代表大會,跟國家領導人一起開會那種?!」
天哪!
這種榮譽,祖墳冒青煙都不敢想,阿越差點就選上了,可現在啥都沒有了,毀在了吳春芬的手里。
看那小伙子哭的那麼慘,程忠良簡直不敢想也落選的兒子得有多傷心。
吳春芬有責任,難道他就沒有嗎?
但凡他那天早上把吳春芬按在酒店里,別讓她跑去學校,又或者在半個月前吳春芬吵著要來京城時,他把人拽回柳塘村,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了。
「阿越,爸對不起你……」
程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看著親生父親,表情很復雜。
石橋橋都看得出來,他現在心里很矛盾,沒說話是不知道該說啥。
說原諒吧,之前那麼多事,哪有那麼輕易一筆勾銷?
不原諒吧,父子哪有隔夜仇,難道真割舍得了這份血緣親情?
所以朱茯苓站了出來。
「你媽在鬧絕食,逼你去醫院伺候她,我不會攔你,但是有些事我得說清楚。」
程越狠不下心,那就她來。
「之前她對我做過的事我都記著,在我這兒,傷害就是傷害,沒有什麼過去了就翻篇的道理,我不吃這套,所以程越可以去,但他每去一次,我就絕食一天。」
「茯苓?!」
這是要干啥,故意對著干,比誰更狠嗎?
「你這又是干啥?這不是讓阿越為難嗎?」
「你們也知道絕食會讓程越為難?」
朱茯苓氣笑了。
絕食這種招數,為難自己也為難人,她是不大看得上的,架不住有人非要用這招,那就來唄。
她忙得一天顧不上吃飯的次數還少嗎?
幾頓飯而已,不吃又死不了人,看誰擰得過誰!
這是逼程越在親媽和媳婦中選一個,他會咋選,程忠良不用想也知道。
那又能咋辦?
見朱茯苓抱著收好的衣裳直接進屋,沒給任何商量的余地,程忠良有苦難言。
程家愧對她,她從始至終都是佔理的。
「阿越,你也別怪茯苓,咱程家對不起她,你媽這回也確實做錯了,我再勸勸她吧,哎……」
程忠良來得急匆匆,回去也是失魂落魄。
本來就不高大的脊背,仿佛被壓彎了,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看得人心酸。
程越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不好受,朱茯苓也嘆氣。
在吳春芬和她之間,程越堅定且始終站在她這邊,看似她贏了,可她從沒覺得高興過。
「如果你實在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