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也沒說什麼。
他看過里頭的飯菜,都是很用心準備的,並且很熟悉。
從小吃著長大的手藝,聞著味兒就知道是誰做的了,但他就打開看過一次,之後也沒再踫了。
在大家陪朱茯苓聊天的時候,他才把飯盒拿出去,找到了那名護士。
「麻煩告訴送飯的人,以後不要再送了。」
朱茯苓並不知道他做了這事,她現在的心思都在另一件事上。
「肇事車輛就是那輛桑塔納,車牌號那麼顯眼,當時目擊者也多,人證物證俱在,為什麼不能抓人?」
「找到那輛車的時候,車里已經沒人了,而且那輛車的車主拒絕接受調查,公安沒有鐵證,不好直接抓人。」
「車牌對得上,車也調查過,這叫沒有鐵證?」
「那輛車的車牌被摘了,車上的血跡也被清理了,車主還言之鑿鑿說事發的時候他不在場,並且有不在場證明,加上這車主有背景,公安也很為難。」
恐怕最根本的原因是最後一條吧?
朱茯苓咬牙,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她可是差點丟了命啊!
「車主是誰?」
「許進超。」
這名字有點耳熟,不就是許先生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許遠霖眉頭皺成一團,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確定車是他的?」
「公安調查過,那輛桑塔納是許進超三年前購買的,車主的的確確是他。」
牽扯到許家,難怪公安沒有輕舉妄動。
朱茯苓卻突然說︰「撞了我的人不是許進超。」
不管那輛車是誰的,開車的都不是別人,而是江春梅。
查到車主是許進超,只能說明一件事,江春梅跟許進超認識,並且關系匪淺,不然不可能讓江春梅開他的車。
80年代的小車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隨隨便便一輛就得十幾萬元,比房子還貴,這種高端奢侈品,關系不親近,輕易不會讓人踫。
那麼問題來了。
「江春梅是誰?」
江春梅是芒城人,連石橋橋都不太清楚她干過啥,更別說在京城的其他人了。
石橋橋只知道江春梅給個有錢人當過情人。
「好像是叫錢勇,是個鬼,看上朱姐的美色,想逼朱姐就範來著,這個叫江春梅的女人是錢勇的情人,為錢勇打過胎,但錢家瞧不上她,她就嫉妒朱姐能被錢勇看上,沒少害朱姐!」
這麼一說,程越也想起這號人了。
「這女人後來是不是跟朱興達騙了岳父說欠錢,讓岳父在賭場賭錢給她還債?」
又是打胎又是給人當情人,還換過幾個男人,現在又攀上許進超,豈不是更難對付?
「朱姐,你們結仇這麼深,她還開車撞你,該不會是找你報仇?」
很有可能,不然沒法解釋這場車禍。
問題就更棘手。
江春梅肇事逃逸躲起來了,肇事車上的證據也被她銷毀,以80年代公安的辦案手段,很難證實肇事司機是她。
「那怎麼辦?難道任由她逍遙法外?」
「不可能。」
朱茯苓目光凌厲,看向許遠霖。
「如果江春梅有幫凶,那一定是許進超,我們聯系不上許進超,得拜托許先生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