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山性子軟,好拿捏,到時候想拒絕也沒臉提。
「天色也暗了,飯也吃了,慧珍,你今晚就住這兒吧,改明兒再把證和酒席給補了。」
丁慧珍扭著柳腰,瞅了朱永山一眼,有點嫌棄朱永山那條斷了的手臂。
可誰讓朱永山的女兒有出息,能買下這套房子呢。
她男人沒了,不想回農村娘家過苦日子,就帶著濤濤來城里投奔她哥。
丁嬸是她嫂子,面上跟她笑眯眯的,實際上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因為她哥護著她,對濤濤也沒少照顧。
丁嬸作為女主人,哪受得了小姑子啥都不干,來家里蹭吃蹭喝,還帶個孩子來搶她兒子的東西,所以絞盡腦汁想讓她改嫁。
改嫁就沒法繼續賴在丁家。
正好踫上朱永山離婚了,女兒又能掙錢,丁慧珍嫁進來不僅能過上好日子,丁嬸作為親戚也能佔到不少便宜,皆大歡喜。
這不,丁嬸急吼吼讓丁慧珍住進來,跟朱永山生米煮成熟飯,把事給定下來。
可真是好算計。
還把朱茯苓當冤大頭了。
朱茯苓氣笑了,她只看著她爸,嚴肅問道︰「爸,不要管丁嬸說啥,您只考慮自己的意思,您對丁慧珍是咋想的?」
丁慧珍當然不能讓朱永山多想,不然夜長夢多,她搶先就說︰「大人的事,你一個孩子管那麼多做什麼?」
朱茯苓冷冷看了她一眼,「我在問我爸,這是我們家的事,你插什麼嘴?」
「你!」丁慧珍臉色很難看。
丁嬸就想幫腔,冷不丁被朱茯苓旁邊的程越盯著,冷冷道︰「沒听到茯苓說的話嗎?再廢話就從我們家滾出去。」
他長得高大,氣場又強,眼神冷厲得跟刀子似的,往丁嬸身上一掃。
丁嬸嚇得哆嗦,愣是半個字都沒能蹦出來。
朱永山深吸一口氣。
有女兒女婿撐腰,他也硬氣了幾分,看向丁慧珍,說︰「對不起,咱們就是鄰居,沒別的了,我對你也沒有別的意思。」
丁慧珍面色一變,語調都拔高了,「朱永山,你憑啥拒絕我?我哪點配不上你?」
丁嬸也很惱火。
她這小姑子胸大大,一張臉也是招男人的,經常有男人湊上來。
這也是她不喜歡丁慧珍的原因之一,因為騷里騷氣的,跟男人勾三搭四,自個兒名聲不好,還連累她被街坊鄰居議論。
丁慧珍又能花錢,繼續在丁家吸血,這日子還咋過?
她就是硬塞也得把丁慧珍塞進朱家,哪知道老實巴交的朱永山竟然不肯要。
「朱永山,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家小姑子搶手得很,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也不看看自個兒啥條件,沒了手臂半個殘廢,又是泥腿子,進城了也沒啥工作,只能給街道辦掃大街,一個月能掙幾個錢?」
「你,你別胡說……」朱永山慌得磕巴。
女兒這麼有出息,他啥忙都幫不上,又不想拖累女兒,他就去找活干。
可這年頭工作機會本來就少,他還沒了一條手臂,到哪兒都遭白眼,掃大街的活還是街道辦找不到人干才給他干的。
因為這活又髒又累,還不體面,沒幾個人肯干。
他怕給女人丟臉,一直偷偷干,不敢告訴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