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說柳如煙聰明。
暗搓搓躲在謠言背後,把程越推到風口浪尖。
要是事情鬧大,程越頂不住壓力,真跟她發生點什麼,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如果程越否認,她也可以說自己並沒有承認過,是大家誤傳,然後再裝一下可憐,就能把自己摘出來。
她給自己塑造了一個完美的受害者形象,不會有人忍心苛責她。
真是進可攻,退可守,怎樣都立于不敗之地。
這種人最煩人,因為一旦被她纏上,那就像附骨之蛆。
想要擺月兌,非得傷筋動骨,硬生生從身上挖掉一大塊骨肉不可。
「她這麼搞,比之前盧雪的招數高明,但其實都是一個路數,讓別人誤以為我跟她有私情,我只需要讓別人都知道,我有媳婦,也只喜歡我媳婦就夠了。」
朱茯苓揚眉,「又寫情詩啊?」
「嗯,要寫。」
有的人喜歡高調,一處對象就滿世界宣告,逢人就撒狗糧,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戀愛了。
朱茯苓卻不是這種人,她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暴露在公眾面前。
甜蜜還是苦惱,她自己知道就夠了,不需要觀眾羨慕或者評判。
興許是這份低調,讓某些人產生了某種誤會,以為她不受程越寵愛。
不然程越為什麼總是獨來獨往,從來不帶她,一定是感情破裂,或者覺得她拿不出手,覺得帶出來會丟臉。
每次听到這種言論,程越都得大聲反駁。
所以他早就想有所行動了。
「貼我跟你的合照,你肯定不樂意,所以要寫詩,天天寫,天天貼,讓大家都看清楚,我跟你感情好得很!」
一個天天當眾對媳婦示愛的男人,怎麼可能跟女同學有一腿?
那些謠言,很快就不攻自破。
至于柳如煙,她作繭自縛,會不會被人扒出來真面目,就看她手段夠不夠高明,能不能再一次糊弄過去了。
「可你要是天天寫,得寫到啥時候,哪有那麼多功夫?」
程越笑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一天寫三首,把我想對你說的話直接說出來就行了,不需要編,也不浪費什麼時間。」
他想了想,又說︰「你想不想听?要不要我寫了之後先念給你听,再貼學校表白牆上?」
寫給她的情詩光貼出來給別人看,她都沒看,多可惜呀。
朱茯苓橫了他一眼,「你不會寫什麼肉麻兮兮的話吧?」
「所以才要你看過,檢查一遍,沒有問題我再貼出去。」
「好像很有道理。」
于是接下來幾天,天天在睡覺之前,朱茯苓都能听到他念情詩。
磁性的聲音,低沉溫柔,帶著綿綿情誼,听得人心窩子暖洋洋的。
听著他念情詩入睡,做夢都是香甜的。
而在另一邊的許家,氣氛突然緊張。
因為許遠霖請的醫生終于到了。
「羅醫生,青玉怎麼樣,什麼時候會醒?」
羅醫生很年輕,一頭金發,五官卻有東方人的俊雅,一看就是個混血兒。
他帶來一個很大的醫藥箱,里頭各種各樣的儀器設備,看得出很專業。
一番檢查之後,皺緊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