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老百姓沒出過國，沒見過真貨，也沒用過什麼電子設備，哪里分得清真貨假貨。
銷售員那張嘴皮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還把挺能唬人的證件擺出來，不懂這些套路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坑了，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國家的進口政策管控很嚴格，需要有專門的證件，而且還要做相關登記，如果不走這些流程，不管買賣這些進口商品的數量是多少都是走私，是違法的。」
但是進出口的資料，不是誰都能查的。
他聯系過趙先生才打通關系，查到一些信息，也佐證了他的一些猜測。
「打著進口商賣的旗號，其實賣的都是貼牌貨，我還查到了他們的貨源，但是被發現了！」
于是就有了身上這道傷。
程越攥緊拳頭，面上一片寒霜。
「我被蓋了麻袋，沒看到動手的人長啥樣，但是對方搶走了我查到的一些東西，目標很明確，就是阻止我進一步調查，怕我拿到證據！」
朱茯苓看著那道傷，很憤怒。
「報公安了嗎？」
「報了，但是沒有線索，公安一下子查不到什麼，只讓我這陣子小心點，不要隨便出門。」
不是公安不負責，而是80年代辦案方法有限，對方又狡猾，一時半會兒根本抓不到人。
就算程越有很明確的懷疑對象，可無憑無據的，公安也不能把對方怎麼樣。
所以對方才這麼囂張，光天化日的買凶傷人。
「簡直無法無天，太猖狂了！」
朱茯苓頭一回這麼痛恨80年代技術落後，連個監控都沒有，吃再大的虧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可是能怎麼辦？
對方能干出這種事，說明有恃無恐，根本不怕他報公安。
這兒又是對方的地盤，他一沒權二沒勢，怎麼可能斗得過？
朱茯苓咬牙，「那其他人呢，一個也幫不了你？你被襲擊的時候，他們在干什麼？！」
不問不知道，原來于教授給三個人分配了不同的任務。
柳如煙是個姑娘，理所當然受到保護，安排的任務是最輕的，就是一些走訪調查，屬于輔助性的工作。
馮遠征稍微好點，但跟程越比起來，危險程度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于教授的意思是能者多勞，程越效率高，成果好，就把重要工作交給他。
美其名曰他可以勝任，說白了就是壓榨，不管程越做的再多，終究不是他門下的學生，最終的論文成果在署名那一欄上，程越很難得到應有的待遇。
朱茯苓毫不懷疑他的名字會寫在馮遠征後面，這就意味著，在別人看來，就是馮遠征功勞比他大，所以名字寫在他前面。
盡管事實是，程越的付出是馮遠征的兩倍不止，甚至還差點把命給搭上。
所以她不甘心，替程越不值。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涉險，沒有一個人幫你？」
她把資料丟在一邊，嚴肅道︰「在傷養好之前，不許再踫這些東西，如果于教授有意見，你就說是我不讓你繼續干，讓他找別人干，憑什麼累活苦活全讓你干，其他人坐享其成？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