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要賣三天，到第三天就不夠賣了，當時因為賣得火爆，人手不夠，抽不出人手去調貨，最後是我開三輪車去的，好在調到貨了，禮包模式效果不錯，後來成了每年中秋的慣例，附近的商家也有很多效仿的。」
高陽突然插話，說︰「你不是領導嗎，你去開三輪車調貨？」
高陽很有領導的氣派，看著就比蔡崇光更適合代理店長的職位。
跟高陽競爭，蔡崇光覺得自己沒什麼勝算。
他更緊張了。
「當時也沒想到會賣得這麼好，店里的人手都去賣貨了，抽不到人手，可調貨不能耽誤，再說都是工作，誰干不是一樣？」
「你是領導，領導怎麼能干這個？」
這語氣，好像領導干這個是什麼丟人的事。
蔡崇光不說話了。
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朱茯苓突然問︰「高先生認為，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
「貨調不到就先不調，不是沒人手嗎？」
反正銷售任務完成了，還折騰啥，又不加工資。
拿多少工資干多少事，他覺得沒什麼錯。
當然，這種話只能在心里想，不能說出來，不然面試印象分就不好看了。
可惜他小看了面試他的人。
朱茯苓沒那麼好糊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如果臨時加任務，要求活動進行滿三天，能賣多少是多少呢？」
「那就讓手下去調貨。」
「他說了人手不夠，員工都走不開，直接抽人去調貨，活動現場忙不過來，出亂子怎麼辦？」
「能出啥亂子？」
高陽擺擺手，「這種活動，我搞了不知道多少次，簡單得很，不可能出什麼亂子。」
他還是堅持抽人手去調貨，絕不親自去。
那不是領導該干的事。
朱茯苓樂了，「那你認為，領導該干什麼？」
「領導負責指揮，保證不出亂子就行。」
朱茯苓笑了。
之前就想過，高陽頻繁換工作的原因，未必全是他主動辭職。
這種做事態度和領導做派，聘用他就跟請回來一個大佛，普通小廟還真供不起，所以他估計是被辭退的。
這種大佛，朱茯苓也不想供。
「兩位的情況，我們基本都了解了，也有了判斷。」
她露出職業的笑，朝高陽伸出手。
蔡崇光眼神暗了才去。
他是抱著很大期待來的，特別希望能應聘上。
佳人時裝的高工資高福利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佳人時裝做高端服飾，並且走加盟模式，這在國內服裝市場是很少見的。
他覺得佳人時裝的老板很有想法，走了一條跟別人完全不同的路子，他很敬佩，也想跟著學習。
可惜他資歷不夠，比不上高陽。
高陽揚著下巴，一點也不意外自己會拿到機會。
蔡崇光跟他比，還是太女敕了。
伸手過去跟朱茯苓握手，剛要表示自己很樂意加入佳人時裝，就听到朱茯苓說——
「感謝你今天來面試，我們有機會再合作。」
高陽自信的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