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詞叫以己度人,說的就是範晴這種人,她並不知道,唐莉剛跟朱永山認識的時候,朱永山還是街道辦掃大街的。
穿得很寒酸,干的也是最苦最累的。
唐莉並不認為,朱永山是什麼有錢人,誰會覺得這麼慘的掃地工會有錢?
那個時候,她心里已經對憨厚老實,卻總是幫她的男人有異樣的感覺了。
而朱永山到鴻運公司當財務,還把她也介紹進鴻運公司當後勤,是後來才發生的事,她那時才知道,朱永山有個很有出息的女兒。
再後來發生那些事,她反而開始躲朱永山。
她要是圖錢,犯得著躲?
朱興達的好,範晴是不會懂的,不然她當年怎麼會走得這麼干脆,並且十幾年了無音訊。
結果突然冒出來,就是對別人指手畫腳?
「朱小姐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想讓誰當後媽,她有權自己做決定,你有什麼資格干涉?」
這就跳腳了?
範晴冷笑,好像自己撕開了唐莉的真面目似的。
果然是看上她女兒的錢,想給她女兒當後媽!
「她是我生的,身上流著我的血,我沒有資格,難道你有資格?你哪兒來的資格,憑你主動往男人身邊湊,送男人回家的臉皮?」
唐莉猛吸一口冷氣。
她怎麼也沒想到,範晴看起來那麼光鮮亮麗,像個大城市的貴婦人,沒想到說話這麼刻薄。
換做之前,唐莉一無所有,被人這麼奚落,除了傷心,怕是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字來反駁。
現在不一樣了。
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她有正經工作,靠自己雙手勞動,吃得飽穿得暖,工作也受人尊重。
女人一旦有底氣,眼界和格局就會不一樣,不會輕易因為別人的貶低而自我懷疑。
範晴這些話打不倒她,她反而認為範晴刻薄。
「你以前也是這麼對待永山哥的?」
她為朱永山感到心酸。
那麼好的男人,卻踫上了範晴。
「你走了這麼多年,永山哥沒有去找你是對的,誰娶了你,那是誰倒霉。」
「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評價我!」
範晴當了十幾年闊太太,從來只有她瞧不上別人的份,這個女人哪兒來的資格對她評頭論足?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勾引朱永山,朱永山就會看不上你?」
「我沒勾引永山哥。」
「一口一個永山哥,還說沒勾引?我就沒見過哪個好人家的女人,上桿子給人當後媽!」
範晴越說越激動。
沒有她的允許,朱永山憑什麼娶別的女人,憑什麼給她女兒找後媽!
「你一個女人,能不能有點廉恥心!」
「什麼是有廉恥心,像你一樣,為了榮華富貴拋棄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十幾年沒有回來看一眼,現在又突然冒出來指手畫腳,好像前夫和女兒是你的所有物一樣?!」
話不投機半句多,唐莉不想再糾纏了。
「老板,結賬!」
然後,她毫不猶豫離開。
走得看似很瀟灑,其實臉色發白。
範晴是刻薄,甚至不是個好女人,但是她漂亮,即使年過四十,還是風韻猶存,比30歲的女人更有風情。
她還是朱永山的前妻,跟朱永山有一個能干的女兒。
她有什麼?
她拿什麼跟範晴爭?
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