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輝市無親無故，如果連朱茯苓都不幫她，那等待她的，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萬老板帶回去。
再之後能不能活著出來，誰也說不準。
陳雪涵見過一次萬老板，一個肥頭大耳，滿口黃牙，啤酒肚比女人懷胎十月還大的中年男人。
就是給她再多錢，陳雪涵也不想被他踫。
那是賣身！
「幫幫我！我不想去陪萬老板睡，不想被他弄死，幫我！只要你幫我，不管是什麼代言人還是活動我都干，一分錢不要都行！」
她臉色慘白，嘴唇也在抖。
看得朱茯苓于心不忍。
她跟陳雪涵非親非故，其實沒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幫她，但要眼睜睜看著一個大好年華的姑娘掉火坑，她做不到。
不是什麼錢不錢的問題，是她的良心過不去。
可如果要幫，她總要知道自己面對的萬老板到底是什麼人吧？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港商，早些年是搞煤炭的，很有錢，後來到港島做生意，有自己的碼頭和商船，在大陸和港島之間來回倒，不知道賣什麼，但是很賺，一本萬利那種。」
做生意都有風險，哪有什麼一本萬利。
不對。
有一種生意，確實一本萬利，但是風險巨大，被抓到鐵定坐牢那種。
應該不至于吧？
朱茯苓拿起搪瓷杯，喝了一口水壓壓驚。
「一直說萬老板，他到底叫啥？」
「萬保鋒。」
「噗……」
朱茯苓還沒咽下去的水，當場噴出來。
擦都來不及擦，她就瞪著陳雪涵，兩只眼楮跟銅鈴一樣大。
「你再說一遍，他叫啥？」
「萬保鋒，保護的保，鋒利的鋒。」
「……」
朱茯苓眼前一黑。
程越嚇一跳，趕緊扶住她。
「怎麼了？這個萬保鋒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發了！
朱茯苓扶額，突然覺得幫陳雪涵可能不是什麼好事。
「難怪娛樂公司這麼奉承這個萬老板，這下糟了，我們可能惹了不該惹的人。」
之前她跟陳雪涵經紀人搶人，說白了就是跟萬保鋒搶人，因為經紀人把人弄回去，其實是要送到萬保鋒床上。
先是搶人，現在又藏人，把人得罪得透透的，再想抽身怕是來不及了。
可得罪誰不好，為什麼偏偏是這個萬保鋒？
「這個人有問題？你認識？」
「在法制節目上見過，算認識嗎？」
「法制節目是啥？」
朱茯苓揉眉心，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80年代還沒開始普法教育，當然就沒有什麼法制節目，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萬保鋒是法制節目報道過，並且是重點介紹的大案！
被抓到的時候，涉案金額數十億！
怎麼會惹上這種人？
「這萬保鋒到底是干什麼的，怎麼你一提到這人，臉色這麼難看，好像很怕他？」
「他是拉皮條的，你說我怕不怕？」
程越腦袋嗡的一聲，以為自己誤解了，可朱茯苓的表情嚴肅得讓他頭皮發麻。
「買賣人口那種拉皮條？」
朱茯苓沒有回答，就艱難點了一下頭。
這下，所有人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