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其他病人一看,這也太可憐了。
「兩個孩子呢,沒了媽不得被別的小孩欺負啊?想想就讓人心疼。」
「到底是被誰害成這樣?太惡毒了!」
「大姐不是說了嗎,就是那個殘廢啊!」
「什麼殘廢?你放尊重點!」
唐莉咬牙。
她和唐河也在。
這陣子,老有莫名其妙的人來找朱永山,今天又來了,被她撞見,實在放心不下,就跟了過來。
至于唐河,純粹是看不下去,要跟過來看一個究竟。
一句殘廢,把他也給惹毛了。
朱永山沒了一條手臂,他也有一條腿行動不便,走路還拄著拐杖。
一口一個殘廢,指不定是罵朱永山還是罵他。
「醫生檢查了幾輪,沒檢查出啥毛病來,這女人淨干嚎,誰知道是不是踫瓷的?」
「你啥意思?是不是害死人還不想負責任啊!」
朱永山臉色一變,「咱有話好好說,別說什麼死不死的,沒那麼嚴重。」
「誰說不嚴重?我婆娘都躺醫院里了,是不是要躺停尸房才叫嚴重啊?」
那大哥滿臉橫肉,瞅了一眼朱永山空蕩蕩的左手臂,冷笑。
「你女兒搞出來的害人玩意兒,把我婆娘害成這樣,不想負責任啊?她到現在也沒見人影,該不會是躲起來,偷偷咒我婆娘死吧?」
「茯苓不是那種人!」
「我管她是哪種人,反正我婆娘就是她害的,你是她爹,要是不負責,那就別怪我們報公安!」
朱永山頓時慌了。
他不知道榨菜配方咋回事,只知道確實是朱茯苓研制的,好像是授權給榨菜廠,等年底拿分紅了。
他沒有分紅,有分紅的是程家人。
可程娟出差了,在外地考察代理商,程忠良夫妻也不知道咋回事,听說好幾天不在家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至于榨菜廠,他壓根不知道在哪兒,也沒法去問。
偏偏對方能找到他這兒來。
如果只是一個兩個,還能說是故意找茬,問題是這陣子來了好幾撥人,都說吃了榨菜,身體給吃出毛病。
尤其這個大姐,直接給吃進醫院了,是不是說明榨菜真的有問題?
配方是茯苓給的,要是鬧到公安局,茯苓是不是要擔責任啊?
朱永山慌了。
他就是個小老百姓,平時安分守己,啥違法亂紀的事兒都不沾,對公安的印象都是從電視里看的。
在他眼里,公安就是當官的,是權力部門,鬧到公安局去,那是天大的事。
他可不想女兒被公安抓走,就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妹子身體不舒服就治,有啥病就治啥病,治到病好為止,別鬧到公安局去,成不?」
那尖下巴的大姐立刻給她男人使了個眼色,然後,往病床上一倒,哎呦哎呦地喊疼。
她男人就瞪醫生。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開藥啊!有啥補品都給用上,不然我媳婦出事,你們誰來負責?」
「她就是拉肚子,不能亂吃東西的。」
「啥叫亂吃東西?你不會治病就別當醫生,我媳婦這病就是要補身子,要吃最好的補品!」
他一口氣列舉了七八種,听得醫生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