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茯苓一噎。
听得出來他還沒消氣。
可這事兒確實是她理虧在先，能咋辦，順毛模唄。
「不要一棒子打死，總要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嘛。」
「嘴上說改，轉頭又給忘了。」
「我是那種人嗎？」
「你已經這麼干過了。」
「……」
朱茯苓沒轍了，「你這不信那不信的，我不知道咋辦了，難道明天就上京城，讓你親自盯著啊？」
「嗯。」
什麼叫「嗯」？
「你認真的？」
「嗯。」
言簡意賅，意思明確。
朱茯苓就傻了。
她是有上京的打算了，但是明天就動身也太著急了。
「再拖幾天，你又把我叮囑的忘了，我不放心。」
別的事可以縱著她，但是事關她的身體健康，他就變得特別霸道，簡直沒道理可講。
「最遲後天，多一天都不能再拖了，何況你要找國家隊合作，更需要早點回來，我看報道，國家隊都集中到京城統一安排訓練了，你要談合作必須得回京。」
這倒是真的。
程越停頓了一下，輕聲說︰「媳婦，早點回到我身邊吧，我想你了。」
他嗓音低沉，很有磁性，帶著綿綿的思念，從听筒傳入她耳膜。
酥了她一身骨頭。
朱茯苓拍拍臉頰，發現臉頰是燙的，心髒也砰砰跳。
前世今生加起來好歹活了31歲了，程越跟她比起來還是個小鮮肉呢，可他這個小鮮肉咋這麼會撩呢？
明知道她喜歡他的聲音，就故意用這麼溫柔深情的嗓音勾引她，他一定是故意的。
程越聲音更輕，帶著某種蠱惑誘哄的魔力。
「媳婦，回來吧，你不在，我覺都睡不好。」
他果然是故意的！
完了。
她有點頂不住了。
「我明天去交代一下工作，後天早上回去吧。」
「好，到了我去接你。」
等掛了電話，朱茯苓才捶胸頓足。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咋就沒頂住呢？
怪程越這家伙，故意勾引她，太壞了！
可是沒辦法，已經答應他了，總不能反悔吧，真反悔了，他就更有理由說她言而無信了。
「那就回去吧，有阿越在你身邊，爸也放心。」
朱永山嘴上這麼說，可眼楮里的不舍，怎麼也藏不住。
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怎麼可能舍得呢？
朱茯苓也舍不得。
「您還沒去過京城吧，跟我一塊兒去，正好去看看故宮和長城，還可以去天安門廣場看升旗，您可念叨過幾回這個了。」
升旗儀式是莊重肅穆的，朱茯苓看過幾回，每一回都有不同感觸，也算是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去天安門廣場看升旗了。
尤其是她爸這一輩人，對京城有天然的敬仰，對看升旗也很向往。
「我住的地方離天安門廣場不算遠，您可以天天去看。」
朱永山有一瞬間的動搖，但是很快就搖頭。
他的根兒在芒城，人老了落葉歸根，就去不了那麼遠的地方了，而且他走了，芒城這兒的屋子和公司咋辦？
孩子長大了，飛向了遠方，但是老家有個的家，他得給女兒守著。
只不過這些話，老實巴交的朱永山不會說出來。
朱茯苓就是覺得，她爸留在這兒會很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