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啊?嘻嘻,你這麼說,不怕被如嫣姐姐听到,她會不高興嗎?你知道嗎,如嫣姐姐若是不高興,後果會很嚴zh ng的,嘻嘻,她整起人來,可是很恐怖嚇人的,你不怕嗎?」朱君玉俏皮的向吳岩眨了眨水靈的大眼楮,笑著道。
「玉仙子,你叫我過來,不會就是說這些話吧?」吳岩皺了皺眉,頗有些不悅樣子的說道。
「啊?不,不是,我,我叫你過來,是想告s 你,我二哥給你們兩個服用的‘尸魔丹’根本就沒有解藥,你們趕緊在此毒發作之前離開這里,去找一個叫毒尊者的前輩,說不定還來得及。」朱君玉苦悶的搖了搖頭,然後頗為無奈和同情的向吳岩說道。
听到這話,吳岩剛剛升起的對朱君玉的那一絲不耐隨之消失。看來,此女的心地倒是很善良。
「哦,玉仙子,謝謝你告s 我這些。只是,難道你不怕你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s 我,你的哥哥會不高興嗎?」吳岩奇怪的問道。
「唉,我見了太多人遭遇到這種不幸,心里其實挺難過的。雖然我覺得這麼做是不對的,可是,我卻無法阻止,心里其實很難過。而且,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一絲很特別的特質,似乎與我以往接觸的人都不一樣,我不想看著你最終也變成那樣,你,你最好早點離開,二哥他的為人,我太了解了。沒有人能在他身上佔到一絲一毫的便宜。」朱君玉眼神變得迷離起來,聲音憂傷,似乎回憶起什麼很不好的事情。
這一刻,吳岩很有些詫異和震撼。妖府是什麼組織,恐怕吳岩並不陌生。在這種組織之中,居然還有一個心地如此純潔善良的女子,這讓吳岩感覺很不可思議。吳岩可以感受到,朱君玉的言語很真誠,絕無絲毫虛偽做作的成分。她的眼神清澈靈動,擁有這種眼神的人,往往內心都是很單純的,心地很美好的。
「玉仙子,多謝你的關心。該怎麼做,我心里有數。」吳岩忍不住走近朱君玉身旁,真誠的向她說道,朱君玉抬起螓首,眸中的憂郁和疑惑,似揮之不去。吳岩莫名的感覺心中一痛,這麼善良的女子,不該受到傷害啊。
「你不打算走嗎?」朱君玉滿是疑惑的道。
朱君玉現在仰起螓首的樣子,看起來有種天然的可愛呆萌,吳岩心中一動,忽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精致的瓊鼻,笑道︰「該走的時候,我會走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玉仙子,我現在覺得,你比那狐姑娘美多了,你知道嗎?」
朱君玉身子忽地僵住,呆呆的望著吳岩的手,吳岩似乎並未意識到自己這麼做,已是不妥,自顧自的還在說著︰「玉仙子,你是我見過的女子當中,最美麗的一個。來你這里這麼長時間,我該回去了,免得被別人看見,產生誤解。」
吳岩忽地低頭,發現朱君玉雙頰酡紅,呆呆的望著自己,那種羞怯惶恐的樣子,像極了當初在天狼城與自己分別時羞怯無助的安盈盈。不知怎麼回事,吳岩心中一痛,忍不住鬼使神差的湊過去,在朱君玉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只是,這一吻微熱溫潤,卻讓吳岩猛然的清醒過來,再看朱君玉眼神之中的震驚和駭然,吳岩嚇了一跳,心道糟了,自己這是在干什麼呢?
吳岩感覺此刻自己心跳的厲害,而且感覺非常尷尬,只想盡ku i逃離這個讓自己恐慌的地方。他慌慌張張,逃也似的離開了朱君玉的房間。
好半晌,朱君玉才回過神了,雙手不受控zh 的擺動著,想尖叫,但怎麼也叫不出來。她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厲害,臉燒的厲害,剛剛發生的一qi ,就像是一場讓她既怕又喜的夢一般。她就這麼呆呆的在自己的房里,望著房門口的方向,托著香腮,痴了。
這時,房間外忽然響起敲門聲,狐如嫣的聲音隨之傳來︰「君玉妹妹,你在房間里嗎?」
朱君玉陡然听到狐如嫣的聲音,嚇的猛然跳了起來,慌慌張張的帶倒了椅子,噗通的聲音,讓朱君玉更加慌亂起來,她勉強平復自己的情x ,強笑道︰「啊,是如,如嫣姐姐啊,我,小妹當,當然在房里了,不然還能去哪?」
「君玉妹妹,你沒事吧?我剛從走廊經過,發現姓吳的那小賊鬼鬼祟祟從你房間里出來,還以為你不在房里,他趁機跑你房間偷了什麼東西呢。快給姐姐開門,讓姐姐看看,他沒把你怎麼樣吧?」狐如嫣焦急的在外面道。
朱君玉被狐如嫣的聲音給驚到了,任她這麼在外面嚷嚷,豈不要……她慌忙打開門,見狐如嫣臉色古怪的盯著她。朱君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住狐如嫣,把她扯進自己的房間,然後做賊似的關上房門,拍了拍因氣喘而起伏不定的高聳酥胸,道︰「如嫣姐,你瞎嚷嚷什麼呢,嚇死人了!」
「哦?是嗎?君玉妹子,你該不會是跟那小賊在房間里干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吧?」狐如嫣似笑非笑的望著朱君玉。
朱君玉本來還有些潮紅的雙頰,此時更加紅了,不滿的叫道︰「如嫣姐,你,你瞎說什麼呢。我,我只是……只是不想他們師兄弟兩個稀里糊涂的像那些人一樣,死在二哥的手里。唉……」
「傻妹子,你……像你這麼單純善良,真不知將來如何在這險惡的世界里生存下去。以後不許這樣冒險了,听到了嗎?這事若是讓你哥知道了,你知道後果嗎?」本來還想取笑朱君玉幾句,但朱君玉後面那句話,卻讓狐如嫣心里生出許多感慨,忍不住又苦口婆心的教育起她來。
「嗯,如嫣姐,我知道了,還是你對我最好。嘻嘻,真希望你早點跟二哥成為雙修道侶,那樣的話,有你管著他,他那麼愛你,肯定會听你的話,就不會再做出這麼多不好的事情了。」朱君玉雙手攥緊,滿是憧憬的道。
「死丫頭,敢取笑姐姐是不是?看我不把你的好事,告s 你二哥去!」本來被感染的狐如嫣忽然听朱君玉居然把矛頭引向自己,大為羞惱的道,一雙手更是毫不客氣的向朱君玉的胳肢窩抓去。房間里瞬間被女子的嘻笑聲填滿。
吳岩回到自己的艙房,見大師兄並不在艙房內,也沒在意,只是徑直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冷水灌進肚里。冷水入月復,吳岩激靈靈的清醒過來。他搖了搖頭,又自責似的拍打著額頭,想起方才的所作所為,頭上不覺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我這是怎麼了?道心不堅麼?剛剛有了道基,這便要因此而毀掉麼?都說修行一途,情關難過。我吳岩十二歲修道,二十四歲築基,如今又二十一年過去,即將結丹之際,卻要遇上情劫麼?」吳岩心潮起伏,喃喃自語。只是,他雖經歷過安盈盈羞怯的表白,無意輕薄過一個連容貌都記不清了的姜凝,但心底卻從未對女子真正動過心。
吳岩由始至終都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追求的是什麼。只是,這段時間以來,不知是不是因受到沖擊結丹失敗的影響,他的心緒一直不寧,遇事也不像以前那麼冷靜專注了。甚至,在遇到狐如嫣這種俊美如妖的狐媚女子之時,竟有些把持不住內心,就連在偶爾的夢境之中,也有此女的影子在。
今天,自己居然又鬼使神差的親吻了一個原本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子!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岩苦惱的在房內走來走去,難以自持情x 。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qi 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在吳岩正感苦惱無助之時,識海之中,忽然響起梵音高唱,彌陀浮屠莊重肅穆的聲音,在他識海之內高誦著一篇高深莫測的佛門心經。吳岩猛然感覺自己眼前似乎豁然開朗,本來蘊藏心間的煩惱,這一刻竟消失不見。
「阿彌陀佛!吳施主,此篇《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乃老衲師父所傳,專一降服各種困擾修行的心魔業魔,就送于你吧。施主以後修行若是遇到心魔困境之時,不妨心贊口誦之,定可降服心魔,突破桎梏。也算是咱們相識一場的見面禮。」彌陀浮屠神念向吳岩傳音道。
吳岩一愣,這彌陀浮屠一忽表xi n的癲狂怪異,一忽又現出奸詐狡猾之色,如今又顯露寶相莊嚴,得道高僧風範,真是令他感覺模不著頭腦,莫名其妙不已。令人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多謝大師饋贈,晚輩感激不盡。」不管怎麼說,人家送的這篇高深莫測的東西,還真管用,似乎現在心里的煩惱幾乎全都消失不見了,心境一下子空明很多。怎麼說,人家送東西給你,也得說聲謝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