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把神識展開,在方圓數里之內掃了一圈,尤其是數里外建在那峽谷激流之上的一座雄城城門和城牆上下。
在他展開神識查看之時,四周的妖兵竟真的動手上前拿他,而且,看他們架勢,分明是要借機重創吳岩。吳岩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區區二十個煉氣後期小輩,他還沒放在眼里。吳岩只抬了抬左手,一道黑氣自左掌噴涌而出,剎那間化作一團黑霧,隨著他一聲輕斥,黑霧瞬間涌卷向四周。
二十個妖兵,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被這忽然涌起的黑霧籠罩,慘叫聲也隨之從黑霧之中響起。隨後,噗通噗通響起數十聲撲地聲,二十妖兵就此沒了聲息。
那妖尉哪想到吳岩竟真的敢在迦樓城前行凶,當即目露凶光的喝道︰「好大膽子,竟敢殺害妖府白魔兵,賊道人,你死定了!」
那妖尉口中如此叫囂,身子卻向後不斷退去,抬手祭出一件盾形法器就想遁走。吳岩既然已經出手,豈容他走月兌,當即左掌一揮,又是一道黑氣噴出,速度卻比先前快了不知多少,剎那間便追上正想逃遁的那妖尉,當即便卷住他頭臉,那妖尉慘叫一聲,極力掙扎著想逃月兌黑氣的纏繞,只是還未等他稍作抵抗,身子卻不听使喚的噗通一聲,跌在地上,抽搐得幾下便即不動。
吳岩左掌一揮,任那些黑氣侵入地上的二十一妖府弟子體內,片刻之間,所有的黑氣全都被他們吸收殆盡。再看地上二十一人,個個臉色漆黑如墨,身體冰冷僵硬。不過,二十一人卻都尚有微弱氣息,似乎並未死去。
吳岩站在原地,摩挲著下巴,眼光不由自主的望向數里外那座被大陣護罩住的雄城。三道遁光沖出大陣,急速向這邊飛遁而來。片刻間,又有三道遁光,同樣沖出大陣,向這邊飛遁而來。
吳岩的目光閃動,眉頭輕輕皺了皺,自語道︰「妖府白魔兵?魔尉?莫非這隊巡邏兵乃是天魔宗一系,哼,看來城內這兩方人馬,應該都知道我的存z i,這擺明就是朱君豪的對手,那天魔宗的什麼公子借機找茬了。」
略一沉思,吳岩便即幡然醒悟,當即便雙手抱臂,目光轉向先後飛遁而來的六人。
當先三人,遁光斂去,就見為首一人腳踏蓮花黑雲,年紀甚輕,只是相貌邪異,一雙狹長細目露著滔滔凶光。在其身後,一左一右分立二人,一人腳踏飛劍,臉上戴著金色面具,看不到真容,只是此人身材極其魁梧雄壯,渾身靈威內斂,吳岩竟根本判斷不出此人究竟是什麼境界。只是,吳岩望向那人面具之上的一雙眼楮之時,不知為何,竟生出一股極其熟悉的感覺。那金面人見吳岩目不轉楮的望著他,冷冷的哼了一聲。吳岩渾身一震,把目光轉向另一人。
此人卻是個青衣老者,一張臉慘碧的嚇人,目光陰冷,此時正冷冷的打量著地上的二十一具軀體。
「你就是那個姓朱的小子請來的‘御靈毒師’?」為首那年輕人,凶惡的盯著吳岩,語氣咄咄逼人的向吳岩喝問道。
「正是老夫。你又是何人,為何阻攔老夫去路?」吳岩把聲音壓的極其低沉嘶啞,听起來異常刺耳。
「放肆!小小金丹初期魔修者,見到天魔宗鵬公子不僅不參拜見禮,還敢如此倨傲,更打傷鵬公子貼身魔尉,老夫看你這小輩是不想活了!」那臉色慘碧的青衣老者冷喝一聲,陰冷的盯著吳岩道。
吳岩冷笑了幾聲道︰「老夫乃是朱二公子邀請來的朋友,不識得什麼鵬公子鳥公子的。至于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小輩,出言冒犯老夫,老夫只是略施些手段,教訓一下而已。」
「哈哈!好,好!打傷了本公子的貼身魔尉,還敢如此囂張跋扈,本公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知死活的東西。狗東西,今天本公子很不高興,你有幸能見識到本公子手段,也算死而無憾了!」那年輕人哈哈一陣邪笑,當即張口噴出一道黑芒,那黑芒噴出之後,直接便向吳岩撲去。
此人當真是陰邪毒辣,竟是話不投機,一見面就要滅殺吳岩。
吳岩又驚又怒,不及多想,渾身一震的便運轉起護體劍盾,黑白兩色精純之極的劍芒護盾,當即化作一道刺蝟一般的光罩,把他罩在了其內。
站在那陰邪年輕人旁邊的金面巨漢,一見到吳岩的護體劍盾,渾身一震,目中露出一絲奇異之色,他的手不經意間模在了腰間的儲物袋上。只是,此刻雙方起了沖突,誰也沒注意到那金面巨漢的異樣。
黑芒剎那間撞在了吳岩的護體劍盾之上,叮叮當當的響起密集的撞擊之聲,吳岩被這一撞之下,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出數丈遠去。身外的護體劍盾光芒閃爍不定,竟似要被攻破的樣子。
吳岩驚怒過後,臉色陰沉之極,右手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符來,他毫不猶豫的一口精氣噴在那符之上,符瞬間亮起黑光,一道黑影沖天而起,眨眼間化作一塊丈許大小黑磚,吳岩抬手一指,烏光閃爍的黑磚狠狠向那黑芒砸去。
「哼,原來是個窮酸,想以區區一件符寶對抗本公子法寶,真是狂妄!」那鵬公子惡毒的冷哼了一聲,催動黑芒竟不再攻擊吳岩的護體劍盾,而是掉頭向黑磚迎頭撞去。
「白鵬,住手!此人乃本公子請來的朋友,你敢傷他,本公子定不饒你!」空中響起朱君豪的怒喝,另三道遁光也已到了,遁光斂去,露出了朱君豪,袁洪烈,狐如嫣三人真容。
那臉色慘碧的青衣老者,冷笑了幾聲,攔在了朱君豪等三人之前,掌中托著一個血紅色的缽盂,向三人道︰「朱公子,此人雖是你請來助拳的朋友,但他剛來迦樓城便行凶打傷了我家鵬公子貼身魔尉,鵬公子出手小小懲戒一下,不為過吧?你們放心,我家鵬公子絕不會殺了此人,教訓一下此人,出出氣也就沒事了。呵呵,老夫還要警告三位,最好莫要出手,否則老夫雖不願得罪朱公子,但老夫手中這‘萬毒缽盂’卻不會客氣。」
「毒尊者,你……」朱君豪大怒,只是他似乎十分忌憚眼前此老者手中那萬毒缽盂,竟硬生生止住前沖的趨勢。
「公子,讓屬下纏住此人,你去救援這位前來助拳的‘御靈毒師’道友。」旁邊的袁洪烈當即閃身擋在了朱君豪之前,張口噴出一道紅芒,紅芒化作一件赤紅色的棍子,指著那毒尊者,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的意思。
「老袁,不可莽撞!考核在即,白鵬這廝明顯是想在考核之前,折損本公子實力!你若傷在毒尊者手里,那本公子將無可用之人了。看看再說,姓吳的這小子,好像並未盡全力。」朱君豪目光閃動,向袁洪烈傳音道。
袁洪烈一怔,把紅色的棍子法寶收入掌中,退回朱君豪身旁,目光隨即望向交戰的吳岩和白鵬。在袁洪烈看來,這吳岩才結丹數月,應該根本連法寶還沒來得及凝煉才是,甚至境界有沒有徹底穩固還是兩說,他能有什麼手段跟已經是金丹中期的白鵬相抗?
金面巨漢此時目光冷冷的掃過朱君豪等人,見他們未有異動,便再次把目光轉向苦苦支撐的吳岩。
白鵬在這片刻的時間,已經催動那黑芒擊毀了吳岩的黑磚符寶。此符寶畢竟只是一件金丹期修士法寶三分之一的威能凝煉而成,威力有限。
這時,擊毀了黑磚符寶的白鵬,獰笑一聲,道︰「狗東西,還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本公子的‘穿心黑蓮’法寶才凝煉成功不久,還沒來得及吸噬修士之血呢,你可別讓本公子失望啊!哈哈哈!」
吳岩目光冷冷盯著空中那閃爍著烏光的一株黑蓮骨朵,左掌向上一抬,血煞魔氣瘋狂自魔種血府涌向左掌食指之上。
剎那間,只見他食指之上詭異的長出三根烏黑閃亮的滕根,那滕根竟是見風即漲,片刻間即漲至四五丈長,接著在眾人愕然之間,三株滕根一化為八,二十四根如同黑色靈蛇一般的滕根,惡狠狠撲向那「穿心黑蓮」。
白鵬目中露出一絲驚疑之色,他尚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詭異的神通手段,不知這究竟是什麼玩意。但他那一絲驚疑之色陡然卻化作暴怒。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二十四根滕根竟已牢牢的纏裹住了他的「穿心黑蓮」,而後竟毫不客氣的狠狠絞動起來,大有把此法寶絞成粉碎的意圖。
白鵬驚怒交加,竟連怒罵也來不及出口,便急急控zh 「穿心黑蓮」,想要擺月兌二十四根詭異滕根的糾纏。
黑光閃動之間,那「穿心黑蓮」的光芒竟然完全被滕根遮掩,白鵬張口噗的噴出一團精血,臉色慘白的向身後那金面巨漢喝道︰「金無名,快助我!」
吳岩此時卻冷笑一聲,控zh 二十四根滕根向白鵬一拋,道︰「區區法寶,不過如此,還給你!」
滕根松開之後,那「穿心黑蓮」靈性竟已全失,如同一件廢鐵一般,向白鵬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