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論道和夔牛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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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意境,和元神意境,其實卻是有著一些相似之處,但差別卻也不小。元神意境注重的是令自身修煉成的道胎種子順l 的孕育生長,並最終與元神意境相融合,成就大道元神。而道之意境,卻更注重于在某一領域在‘精’神層面的領悟,跟道胎種子並沒有什麼關聯。

所謂道胎種子,對于修士來說,便是修士在修煉之中,通gu 不斷的吸收天地靈氣,煉化自身‘精’元,最終在丹田之中孕育凝結而成的金丹,魔種或者煞丹等。

說的更清楚明白一點,元神意境的領悟,其實是為了讓道胎種子能夠進階更高修煉的境界,而道之意境,卻跟道胎種子沒什麼關系,純粹只是對自然萬物某一領域規則的領悟。即便不是修士,也同樣可以領悟道之意境,只要他在某一領域的技或術達到極高造詣,便有可能領悟到道之意境。

凡塵之中,各行各業那些具有獨自手藝或技術的匠師,都有領悟道之意境的可能。

而修仙者同樣也有這種可能。比如‘精’通法陣,制符,煉器,煉丹,煉制傀儡等等這些小道神通術法的修士,有極大可能領悟到這種道之意境。

領悟了道之意境,對于這些雜學修士來說,可以在自己所熟悉的那個領域,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

簡而言之,若是一名陣法師能在其所熟悉的法陣一道上領悟了制zu 法陣器具的道之意境,那麼他煉制出的法陣,絕對可以達到連頂級陣法大師都要瞠目結舌的絕高成就,進而成為傳說之中的陣法大宗師。

玄鴉道人手中的刻刀,每下一刀,手中那被雕刻的木頭,便顯出一分的道意。

漸漸地,原本很普通的一塊黃‘色’的木頭,在玄鴉道人的刻刀雕琢之下,變成了一尊栩栩如生的異獸雕像來。

那異獸,外形似牛,獨角單足,單足立于一團水‘花’之上,仰首作吞雲吐霧狀。

此時,在吳岩的眼中看來,那異獸雕像,似乎真的吞吐出了一團團的雲霧,縈繞在了玄鴉道人的身周。

吳岩默默的凝視玄鴉道人良久,似乎已忘了呼吸,忘了時間和空間,忘了一qi ,整個人‘精’神空明,已經進入到那種青冥浩‘蕩’的世界,不辨‘色’,不聞音。

「呵呵,想不到吳令主竟也領悟了道意。」一道清冽的聲音,忽然傳入吳岩耳中,令其渾身一震的從那種空濛意境之中,陡然的回歸現實。

不知何時,玄鴉道人竟已經雕刻好了那尊異獸雕像,並隨手放在了其面前的一座石台上,面帶著一絲笑意的看著吳岩。

吳岩趕緊向玄鴉道人拱手道︰「在下吳岩,見過玄鴉大師!」

「什麼大師小師的,老夫不過一介布衣道人而已,道號玄鴉。吳令主,請坐!」玄鴉道人並未起身,听到吳岩的稱呼,自嘲的笑了笑,伸手一指石台對面地上的草墊,向吳岩道。

「阿大,上茶,為師要和吳令主談玄論道,切磋一下。你們幾個,就在一旁伺候吧,听取一二。」

吳岩客氣的應了一聲,剛剛在玄鴉道人對面坐下,便听玄鴉道人如是說,心中稍稍一驚,面‘色’卻絲毫不變,只微笑看著對面玄鴉道人。

談玄論道,吳岩可真不大擅長。不過,吳岩瀏覽過不少高階修士的筆錄,又跟一些大能修士有過一些接觸,而今又領悟到了一絲幽冥意境,對于玄道,自然而然有了一些了解,到並不怕被問住。

草亭外的八人,同時恭敬的答應一聲,然後那名木冠道士徑直走到旁邊一座草亭,準備起泡茶器具,其余七人,則無聲的在四周席地而坐,神‘色’恭敬的望向亭內,等待觀看自家師父和吳岩談玄論道。

玄鴉道人對吳岩的表xi n似有嘉許之意,向其點了點頭。吳岩笑了笑。

木冠道士端著茶盤,走到石台旁,恭敬的為兩人奉上茶後,便盤跪在玄鴉道人一側‘侍’應起來。

「吳令主,請。」玄鴉道人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示意吳岩品嘗。

吳岩客氣的笑了笑,道了謝,也端起茶杯,淺淺的品了一口。

「听阿大說,吳令主是來給老夫送禮的?禮物何在?吳道友所求何事?」玄鴉道人面上‘露’出一絲狡黠之‘色’的望著吳岩問道。

此舉令吳岩大感意外。這玄鴉道人前一刻還在說要跟自己談玄論道,顯出一副玄道高人模樣,下一刻便直接顯‘露’出一副市儈模樣的跟吳岩談起俗世俗禮的事情。

吳岩笑了笑,卻並沒有取出封存碧幽草的木盒,更沒有其他動作,只是端坐未動,吹了吹茶杯里漂浮的幾片翠綠茶葉,又喝了一口,道︰「好茶,不知此茶何名?」

玄鴉道人皺了皺眉,似有不悅之意。草亭四周的七名修士,此時全都睜大眼,有些不善的瞪向吳岩,唯獨盤跪在玄鴉道人旁邊的木冠道士,‘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何為玄?何為道?」玄鴉道人松開眉,盯著吳岩道。

吳岩沒有接話,而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木盒,推到玄鴉道人面前,道︰「此為玄,你我現在,即為道。」

玄鴉道人哂笑,看也不看那木盒,道︰「原來你不懂。」

「玄為何?道為何?」吳岩不為所動,淡笑了一聲,反問道。

玄鴉道人一愣,道︰「玄為虛無,道為真理。吳令主,你好像還沒有回答老夫之問。」

「玄鴉大師,你好像也沒有回答吳某之問。」吳岩微微一笑。

玄鴉道人似有所覺,忽地失笑,搖頭拍掌道︰「妙,妙,妙。」

「玄,玄,玄。」吳岩同樣失笑,二人忽然同時仰天大笑。

「好了,好了。這玄妙實在沒什麼好談。本就虛無縹緲的東西,怎說得清楚?還是論道吧。吳道友,你認為何為道?」玄鴉道人似認同了吳岩,不覺連稱呼也隨之改變。

吳岩依舊微笑,隨即‘吟’誦道︰「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恆無‘欲’也,以觀其眇;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

玄鴉神‘色’微動,沉‘吟’,良久,嘆道︰「大道恆言,老夫無話可說。此恐非吳道友所悟吧?」

「不錯,此乃大道先賢所傳,吳某不過隨口‘吟’出。有此大道恆言,我輩修士,尚不能領悟,何談論道?」吳岩苦笑道。

「然也。」玄鴉道人嘆息,默然沉‘吟’片刻,卻目光一轉,指向石台上放著的那尊異獸雕像,道︰「吳道友覺得此道若何?」

「技已至道矣。吳某嘆服。不知此像所刻為何種異獸?」吳岩目光盯著石台上的木雕,搖頭感嘆,隨口問道。

「此獸為上古異獸夔牛,可惜老夫並未親眼見過此獸,只是依據一方古印樣式,雕刻而出,無論如何,卻無法把其神韻雕出。」玄鴉道人面現悲‘色’,話音隱隱似有唏噓之意。

吳岩神‘色’微動,目光從雕像轉至玄鴉道人身上,張口‘欲’言。

玄鴉道人微微一揚手,阻止了吳岩說話,轉臉對四周‘侍’應弟子道︰「你們退下,為師跟吳道友下面將切磋的道法,以你們現在的境界,尚無法領悟,听後反而阻礙你們成長修煉。」

眾弟子恭聲答應,紛紛起身,魚貫走下山去,消失在山腳下,似已走出了此幻陣。

玄鴉道人抬袖一掃,整個小島上空,‘陰’雲四合,剎那之間,整座山頂被重重濃雲遮掩,除了中央這座草亭,其余地方,竟是再也不能視物。

吳岩端坐不動,似已料到這種局面,只是靜靜等著玄鴉道人解‘惑’。

「吳道友,子彥賢弟料定你這幾天必來尋老夫,是以提前便找到老夫,說是無論如何,也讓老夫見你一面,你可知這是為何?」玄鴉道人啟動了四周全部大陣後,面‘色’轉為凝重之‘色’,目光炯炯望向吳岩。

「可是因這夔牛山河印?」吳岩指著石台之上的木雕道。

「不錯。老夫祖上,便是執掌此方夔牛山河印之主。只是當年避禍時,老夫祖上部落,分成了兩支,一支逃來此地,另一支卻逃亡他處,至今不知還是否有後人存活。可嘆本族跟隨姬氏皇族遺脈逃來此地的這一支族人,多數亡于須彌海修士之手。至今只剩下老夫和八名弟子苟活于世。更可恨者,老夫竟連祖上傳下的夔牛山河印,也被人奪走,此心實在死也難安啊!」玄鴉道人喟然長嘆,聲音唏噓哽咽,講到悲憤傷心處,眼角不覺流出濁淚。

吳岩望向此老,目中‘露’出震驚之‘色’,心中為此老遭遇感到悲憫和同情,同時也生出一股同仇敵愾的憤怒,深吸了一口氣,道︰「此印到底被誰搶奪去了?」

玄鴉道人搖了搖頭,道︰「說了又有何益?老夫根本沒有跟那人抗衡的實力,徒然為阿大他們招來殺身之禍。唉……」

吳岩皺了皺眉,望了桌上木盒一眼,道︰「玄鴉道友何苦如此自怨自艾?據吳某看來,你現在已是結丹後期境界,若是把全部‘精’力放在修煉之上,準備充分的話,未必沒有機會進階元嬰期吧?若在此前,壽元的問題或許是困頓道友你的最大因素,但有了這碧幽草,若是煉制得當,起碼還可延壽三十年。只要在此三十年內,進階元嬰期,你的壽元便可再延長一倍有余,難道還愁沒有機會和實力報仇?」——32523+d+24475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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