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七彩霞光,裹著一座八稜狀的玲瓏寶塔,陡然自黑龍殿中沖出,朝著空中那漆黑的漩渦一沖而去。
寶塔沖入那漩渦之中後,整個龍宮水府驟然出現了一陣前所未有的震顫,地動山搖,好似要發生大地震般。眾人盡皆駭然變‘色’,不少人因不知發生了何事,此時驚慌失措的遁身而起,張目望向空中。
那漩渦在大魔神和寶塔先後消失在其內後,又朝著下方瘋狂一吸,整個龍脈靈山頂上千里方圓來的所有魔氣,盡皆被狂吸入那漩渦之內。
緊接著,那漩渦猛然一合,空間裂縫隨之消失不見,整個龍宮水府的世界虛空天宇,剎那恢f 清明澄澈。
八卦鎮元殿雖然消失了,但龍宮水府的震顫卻沒有停止。
感受到這龍宮的變化之後,元瞋和謝修二人,同時‘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
龍宮的鎮壓封印解除了,這意味著,龍宮又恢f 了以前那種逐靈而居的神威功能,重新成為仙府存z i。只要現在開啟神珠殿的神珠威能,這龍宮馬上便可從這里遁走。
只是,兩人誰也沒有搶先去佔據黑龍殿,而是不約而同的朝著吳岩行去。
吳岩此時依舊仰著頭凝望著八卦鎮元殿和大魔神蚩兀消失的虛空處,神‘色’間帶著一絲落寞,那落寞中卻隱隱又有些期待。
兩人沒敢打擾吳岩,只是在他身後靜靜等他。良久,吳岩才悠悠嘆息一聲,哈哈的笑了。
吳岩收起渾身魔威,剎那間恢f 了普通人族修士模樣,並隨手取出一套玄袍,披在身上,縛好衣帶後,目光轉向了元瞋謝修兩大妖王。
「吳教主,如今龍宮水府鎮封已解,恢f 了仙府的功能,但我二人皆知此事為你之功勞,不知吳教主要如何處置這水府的歸屬?」
元瞋神‘色’平靜的看著吳岩,問道。
謝修同樣目‘露’緊張關注之‘色’,看著吳岩。他張了張嘴,本想說點什麼,但想了想,還是閉上嘴,什麼也沒說,只看著吳岩。
當初送給吳岩青蚌殼儲物異寶時,謝修目標只在那戰獸雕像和神龕魔香,至于龍宮會落入誰手,他卻不能確定。哪料到世事無常,如今竟會出現這種局面。但是,現在若要開口向吳岩討個人情,沉思之下,他卻發現自己實在拿不出能跟這龍宮水府相提並論的寶物來。
「兩位大王,經過這一戰後,不知對那蚩家魔族有何觀感?」吳岩道。
「若是有戰獸雕像和神龕魔香相助,其戰力簡直三界無敵!不過,方才眼見得大魔神突然召喚出如此之多的魔王和魔將,又能施展那詭異無比的神通,把這些魔王和戰將全都收入身上,隨身攜帶,此等鬼神莫測的神通,的確非是我等下界族類可比。」元瞋沉‘吟’片刻,望了謝修一眼,語氣頗為感慨的道。
「是啊,若方才那大魔神真要滅殺我等,我等簡直絲毫抵抗之力也沒有。看來,那大魔神從始至終根本就是在利用我等各水族之力在為其‘操’練戰魔戰陣。我們滅殺的不過是他的戰魔分身而已,蚩家魔族真正的戰魔,其實並未身入戰場,他們只不過是利用了特殊手段,使得其魔魂化入戰魔分身,在戰場之上歷練而已。面對如此鬼神莫測的上界魔族,本王此刻只覺心灰意冷。可是,我海蟹妖族一族老弱‘性’命,卻都系于本王一身,本王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日後局面。」謝修幽幽嘆息一聲道,語氣沉沉落寞,令人聞之心生悲憫。
「謝修大王,先前吳某答應你的事情,現在便會兌現。大王準備用何種空間法寶收納這套拜祭召喚戰魂的戰獸雕像和神龕魔香?」吳岩笑了笑,向謝修道。
謝修微微一愕,旋即大喜過望,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吳教主真把那蚩家魔族的戰獸雕像和神龕魔香從大魔神那里討來了嗎?」
元瞋一臉詫異和羨慕的看向二人,目光落在吳岩身上時,顯出極其復雜的神‘色’來。既震驚,又追悔莫及。
吳岩好似看不見元瞋那復雜的表情和神‘色’,抬手一掃之下,掌心有青光噴‘射’而出。一團被青光包裹的寶物,出現在了三人面前的虛空之中。
那青光之內的寶物,赫然便是一套戰獸雕像和神龕魔香。
謝修喜滋滋也是抬手一掃,同樣的一團青光從其掌心噴‘射’而出,罩定了空中那青光包裹的寶物。
吳岩心神一動之下,那寶物便被謝修手中噴‘射’的青光卷入掌心,消失不見。
「多謝吳教主!有了這套戰獸雕像和神龕魔香,只需加緊‘操’演戰卒戰陣,不久便能訓練出一支戰力強大的軍團,即便真遇到那大魔妖神的入侵大軍,我族也可有一拼之力了!」
謝修臉上寫滿了興奮和‘激’動,連連向吳岩道謝。
「其實,本王也看出來了,兩位應該在進入龍宮之前,便達成了某種協約,想來這龍宮水府,吳教主早打算替元瞋兄爭取了吧?雖然以後本王要辛苦一些,但好在若能召喚凝聚出殺戮戰魂,我族也有了自保之力,即便失去了龍宮庇護,也該不會被滅族了。」
吳岩搖了搖頭,道︰「謝修大王,恐怕你想的太簡單了點。你若真失去了龍宮水府這等防護嚴密的仙府庇護,恐怕遲早要被滅族的。」
謝修和元瞋聞言,同時面‘色’大變。
謝修固然有些不明白吳岩話中之意,但元瞋卻極為不解。
「吳教主,你這話何意?」謝修還沒追問吳岩,元瞋卻滿臉緊張的看向吳岩道。他以為吳岩對他先前所做的事情心生怨懟,此時要反悔,‘欲’與海蟹妖族聯手鏟除他海族,登時便相當緊張了。
「元瞋神王以為吳某此話何意?何必如此緊張,吳某雖然乃人族修士,但向來也是把信義看的比‘性’命重要。你何曾見過我吳岩失信于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元瞋神王若自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吳某的事情,何必心虛緊張?」吳岩淡然笑了笑,對元瞋的緊張頗有微詞。
若非有天道血誓限制,吳岩此時哪里會給他好臉‘色’看?正是因看重血誓和信義,吳岩才沒有在大魔神臨去前請他出手滅殺海族。
元瞋神王被吳岩說的無言以對,尤其被吳岩雙目盯著,感到猶如被刀子刮過一般,羞愧難當。沉默半晌,元瞋神王才深吸了一口氣,向吳岩深深施了一禮,拱手道︰「吳教主,本王承認,先前因為虎蛟族的關系,暗中說了不該說的話,甚至也有想舍棄教主以保全我海族的想法。可是,本王過後便深感後悔,一直在設法補救。而且,從始至終,本王也沒有真做出對吳教主不利的事情吧?本王向你謝罪,你若還有什麼不滿,盡管劃下道來,本王一並承受就是了。」
吳岩冷哼了一聲,道︰「元瞋神王,你把吳某也看的太低了。吳某若真想背棄盟約對付你,你覺得現在你還能站在我面前說話嗎?你覺得你們海族這些族人還會好好的活到現在嗎?白彪白魁兄弟的下場,不用我再說了吧?」
元瞋喟然長嘆,神‘色’復雜的看著吳岩,道︰「不錯,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