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預想的差不多,收服了太陽火鹿,對他接下來在太陽神園中行事,果然方便了太多。
在太陽火鹿的帶領之下,吳岩離開了火冠樹叢林,不久之後,出現在了太陽神園北部區域的一片雪原上。
這倒是令吳岩很意外的一處地方。畢竟,在吳岩之前所看的太陽神園地圖之中,至少並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存在。
雪原並不大,方圓不過千里。但是,這里卻生活著一群很特殊的幻獸太極雪蟻。
這太極雪蟻,並屬于真正意義上的太陽幻獸,盡管它也擁有太陽幻獸的血脈,但是因為,在它的體內,不僅有太陽神力本元,同時也有太陰神力本元的存在,以至于其血脈已然衍變成了一種更為奇特的血脈,太極血脈。
事實上,這雪原也是一處極為特殊的存在。
它既不屬于太陰之地,也不屬于太陽之地,而是兩種力量交匯形成的一處太極之地。
吳岩從太陽火鹿傳遞向他的獨特信息之中了解到,這出太極雪原,其實正是太陽神園中,太陰神力和太陽神力本元的交匯之地。
太陰神力本元以那條太陰神河上游的一座太陰山為源頭,幾乎流經了太陽神園的大半個區域,把太陰神力本元,送到了太陽神園中的不少區域,形成了十幾處大大小小的不同太陰之地。
在太極雪原的最中央處,有一座十幾丈高的寶塔狀的冰柱,冰柱的底部,有一個人頭大小的洞口,此時,那些約莫中指大小太極雪蟻中的工蟻,正在不斷的從那洞口中進進出出。
這個寶塔狀的冰柱,正是這個太極雪蟻群的蟻巢。听太陽火鹿傳來的訊息所示,這個蟻巢之中,有著一只實力達到三階巔峰級別的蟻後。
這只蟻後通常情況下是不會離開蟻巢的,但是,它散發出的氣息,整個太極雪原之上,卻都能夠清晰的感應到。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一般情況之下,幾乎沒有太陽幻獸敢于靠近這里。
這太陽火鹿為什麼敢到這里來,而且還一副輕車熟路,似乎完全不怕這群太陽雪蟻的樣子,吳岩並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太陽火鹿帶他來這里,顯然不是來獵殺這些太極雪蟻的。
吳岩和太陽火鹿就藏身在距離蟻巢數百丈外的一個雪洞中。
太陽火鹿似乎能夠感覺到吳岩的不解,但是,它畢竟無法發出能夠讓吳岩理解的語言來,同樣,它所傳遞的念頭訊息,吳岩也只能猜到大概,並不能具體確認。
因此的,太陽火鹿倒是沒有向吳岩解釋什麼,而是示意吳岩在這里等著看就是了,很快就能夠明白它帶吳岩來這里的真實目的。
盡管太陽火鹿如此篤定,但吳岩卻不可能不急。
他的時間只有一天,如今已經過去了快將近兩個時辰了,他卻還連一只太陽幻獸都沒有獵殺,安能不急?
但即便如此,吳岩卻也還是安安靜靜,留在了雪洞之中,隱匿了自己的一切氣息,默默觀望著太極雪蟻那蟻巢四周的動靜。
這一次,吳岩收斂氣息,卻是真正的能夠做到不會被太陽幻獸發現了。
之前在為太陽火鹿療傷的時候,吳岩通過聖念的觀察,已然把太陽火鹿神符和命符的運轉法門,徹底牢記清楚,並能夠以自己的神符和命符,進行模擬了。
這個時候,收斂了氣息的他,整個人其實跟一只收斂了氣息的太陽火鹿沒什麼兩樣,這也是他因何能夠與太陽火鹿進行一些簡單交流的真正原因。
果然如同太陽火鹿所示意的,吳岩並沒有等待多長時間,蟻巢外面便出現了一些異常的情況。
就見,當最後的一群外出工蟻,把它們所需要的食物和神力本元能量,從外界搬入蟻巢,隨後封閉了蟻巢的出口之後不久,原本平靜無比的太極雪原,尤其是蟻巢四周區域,原來只是厚厚的雪層,突然之間便鼓起了大大小小十幾個不同的雪包。
這些雪包不斷增高,變形,最終變成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雪怪來。
有的是雪猿,有的是雪熊,有的則是雪狐。
不過無一例外的是,這些雪怪顯形之後,都朝著太極雪蟻的蟻巢小心翼翼的圍攏了過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而更為離奇的是,這三種不同的雪怪,彼此之前卻分工非常明確,而且有著專門的指揮體系存在。
無論是雪猿還是雪熊,居然都非常听從那三只雪狐的指揮,按照它們的指示,不斷朝著蟻巢逼近著。
當然,站在吳岩和太陽火鹿這邊,卻還是能夠清晰的看到,它們盡管都非常小心警惕,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但毫無例外的,這些雪怪望向蟻巢的眼楮中,都帶著難掩的貪婪之色,似乎蟻巢之中有什麼好東西在吸引著它們。
而在看到這些雪怪突然出現的時候,原本正感到有些無聊的吳岩,登時吃驚的睜大了眼楮。
他在雪洞之中隱藏了好長一會兒時間,卻完全沒有察覺到,蟻巢的四周,居然潛伏著這麼多的雪怪!
而更重要的是,這些雪怪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他也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吳岩可以肯定,這些雪怪並非早就隱藏在蟻巢附近,而是在他和太陽火鹿到來之後隱藏的一段時間中,潛伏過來的。
如果它們早就隱藏在這里的話,太陽火鹿不可能大模大樣帶著他隱藏在這附近觀看它們。
不過,接下來,這些雪怪的行動,就讓吳岩更吃驚了。
它們悄悄靠近了蟻巢之後,竟是一反之前的小心謹慎,驟然同時發難,狠狠的開始攻擊蟻巢冰柱。
剎那間,四頭雪猿,五頭雪熊,三只雪狐同時攻擊之下,蟻巢冰柱瞬間便被轟擊的四分五裂,爆為漫天冰屑,四散****而飛。
而在這些散落的冰屑之中,隱約還能看到數百只大小不一的太極雪蟻被崩飛了。這些都是擔任警戒任務的工蟻,不過它們之前顯然並沒有察覺到這些雪怪的靠近,否則也不可能被它們毀掉了蟻巢。
這數百只太極雪蟻崩飛的同時,也被雪怪那恐怖的力量排擠震蕩的死掉了,散落了一地。
蟻巢消失的地方,地面上卻多了一個丈許大小的洞口。
隨著這個洞口的露出,十二個不同的雪怪,卻好像是事先早就商量準備好了一樣,居然同時張開嘴巴,對準了洞口,開始朝著里面噴吐起了長長的水龍。
十二道粗細不同的水柱,同時注入同一個洞口,瞬息之間,那個蟻巢所化的洞口,便被大水淹沒!
而身在數百丈外的吳岩,卻能清晰的感應到,它們噴出的這些水液,竟然蘊含著極為純粹的太陽神力氣息!
十二只雪怪竟然並不是像太極雪蟻一樣的太極幻獸,而是血脈不算太精純的太極幻獸!
很明顯的,在它們的血脈之中,夾雜了一些太陰神力,這才令的它們的身體,變成了雪怪的模樣。
如果不是看到它們能夠吞掉太陽河水,只怕吳岩絕對不信它們是太陽幻獸。
大量的太陽河水灌入蟻巢地下的坑道後,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個蟻巢就好似一個無底洞般,不斷任由太陽河水灌入。更為令人感到奇怪不解的是,十二頭雪怪噴出的太陽河水的數量之多,就是一個大湖也能裝滿了,結果眼前的這個看起來不算太大的蟻巢,不僅把這麼多的太陽河水給吞噬了,居然還像個無底洞一般,可以繼續吞噬著這太陽河水。
誰能想到,那些只有拇指大小的太極雪蟻,在這下面建造的蟻巢,規模竟然可以達到如此龐大的程度。
要知道,這里可是太陽神園之中,下方的泥土之堅硬,即便吳岩施展出全身之力,也休想造成丁點的破壞。
十二個雪怪竟是既有耐性,源源不斷的朝著蟻巢洞中噴吐太陽河水。
終于,就在吳岩以為,那蟻巢洞下是不是有其他暗道連接,以至于灌不滿的時候,一道水柱,瞬間從蟻巢洞中沖天而起,令的十二個雪怪噴出的太陽河水,也為之一停。
那道噴出的水柱之中,能夠清晰的見到無數只的雪白色螞蟻。
原來,這竟然並不是水柱,而是由無數密密麻麻的太極雪蟻首尾相餃,組合而成的一道太極雪蟻柱!
它們沖出蟻巢洞後,瞬間化為一條雪龍,朝著其中的一只雪狐張口瘋狂撕咬而去,看那架勢,竟是大有要把這只雪狐直接吞噬掉的架勢。
而三只雪狐,也早在這些太極雪蟻從蟻巢洞中沖出時,便各自向外退開了數步。此刻驟然遭到太極雪蟻的攻擊,那只雪狐不僅沒有任何慌張,反而趁此之際,把口中噴出的太陽河水,直接對準了太極雪蟻組成的雪龍。
而另一邊,其中的一只雪猿,也停止了噴吐太陽河水,雙手興奮的不斷捶打著胸膛,一步跳到雪狐附近,張開大口便朝著太極雪蟻所化的雪龍一口咬去,那架勢,竟是把這些太極雪蟻當成了可口的美味,要直接吞吃它們了。
其余的雪怪,依舊還在朝著蟻巢洞中噴吐太陽河水,盡管另外的三頭雪猿,噴吐太陽河水同時,口角邊卻已然流出了口水,但卻並未停下自己的動作。
毫無疑問,太極雪蟻柱與雪狐噴出的太陽河水相撞之後,並未起到任何破壞作用,反而被後來趕到的那頭雪猿,直接一口吞掉了大半太極雪蟻。
那雪猿再次興奮的捶胸大嚼,只把那些太極雪蟻嚼的嘎 直響。
越來越多的太極雪蟻,首尾相餃的連接在一起,化作了一道道的太極雪蟻柱,從蟻巢洞中沖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另外的三頭雪猿,終于也停止了噴水,學著第一頭雪猿的模樣,興奮的捶胸向著太極雪蟻柱沖去,並張口開始吞吃起了這些太極雪蟻。
雪猿雖然對這些太極雪蟻很感興趣,但雪熊和雪狐,卻好似完全沒有興趣的樣子,依舊還在朝著蟻巢洞中噴吐太陽河水。
終于,就在雪猿大快朵頤的吞吃著這些太極雪蟻時,那蟻巢洞的洞口中,有太陽河水流溢而出。
等候多時的雪熊和雪狐,自然雙目放光,緊緊的盯在了洞口之處。
只是,那洞口中雖然不斷有太陽河水流溢而出,但卻好像是源源不絕似得,持續的向外涌動著。
更為驚人的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太極雪蟻被太陽河水逼出,忽然,一些拳頭大小,像泡沫一樣的晶體棉狀物,隨著那些太陽河水一起,漂浮了出來。
而看到這些白色的晶體棉狀物後,原本無動于衷的雪熊和雪狐,雙目也同樣放出興奮的光芒,隨後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朝著這些白色的晶體棉狀物沖了過去。
雪熊直接張開了大嘴巴,瘋狂的吞吃著漂浮出來的這些白色晶體棉狀物,而雪狐則更瘋狂一些。
它們不僅對此情況漠不關心,同時還不斷的把無法吃掉的白色晶體棉狀物,收進了自己的尾巴里面,就好像它的尾巴是專門用來存儲寶物的寶袋一樣。
「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雪熊和雪狐居然對此如此感興趣?」
吳岩以前並沒有見過這種東西,自然認不出來。
太陽火鹿似乎了解了吳岩的問題,居然破天荒的跟他發表起了建議,奈何吳岩卻並沒有能夠听出來。
當然,在看到那白色晶體狀物後,原本一直顯得很平靜的太陽火鹿,也顯得非常焦躁起來,一副也想沖過去搶奪吞吃的架勢。
太極雪原中央地帶,本來屬于太極雪蟻的地盤,現在卻驟然遭到了雪怪的攻擊,更何況自己的家也被它們給毀了,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越來越多的太極雪蟻從洞穴中沖出。只是,它們完全沒有察覺出,它們現在在四頭雪猿的眼中,就是最好的大餐!
雪猿見沖出的太極雪蟻越來越多,自然越發高興。它們不斷的吞噬著四周的太極雪蟻,一副不吃飽絕不肯輕易收口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