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珂滿頭黑線︰「您該不會同意了吧?」
女乃女乃道︰「當然沒有,我們珂珂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飯票當然也要挑自己喜歡的,封建迷信那一套咱可不興。」
陳潔很想吐槽,封建迷信不興,那為什麼信天師和道士。
不過,想想,她還是忍住了。
閑聊幾句後,眾鬼幫忙收拾東西,而慕珂則去辦理退院手續了。
「慕珂。」
慕珂不需要回頭,光是听聲音就知道喊自己的是侯佩瑤。
出于禮貌,她也打了一聲招呼︰「姐姐。」
侯佩瑤露出一個客氣的笑容,開玩笑道︰「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應該不是鬼吧?」
慕珂笑道︰「鬼怪也不是那麼泛濫的,不然人類社會早就亂套了。」
就像這次襲擊杜曉花的鬼怪只是稀有級別的怨靈,笑臉組織不是不想派出更強大的鬼怪,而可能是無法派出。
這里的無法派出,並非指笑臉手中無鬼,而是願意听話,並且有空的鬼不多。
就像,司機家的鏡子鬼假設沒死,也不會願意听從笑臉組織來醫院。
而美滿公寓的鏡子鬼估計還在等著她回來。
侯佩瑤也露出一個笑容︰「听到你這句話,我就安心多了。我就怕有一天睜開眼楮,看到的世界是鬼怪橫行的。」
慕珂道︰「不會的。」
至少目前不會的,但是以後,她也不確定。
畢竟,孟規一中變成鬼校在先,甫南學院要變成鬼校在後,連上萬人的學校都可以轉化,繼續讓其擴張下去,侯佩瑤不願意看到的世界,很有可能會出現。
這些話,慕珂都沒有說,畢竟告訴侯佩瑤也只是讓她擔驚受怕而已。
侯佩瑤突然露出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我找到你,除了打招呼外,實際上我還有求于你。不知道那種延年益壽的藥你還有沒有?多貴我都願意買的!」
慕珂內心輕輕嘆了一口氣︰「抱歉,我現在也沒有。」
無論是她還是她女乃女乃,還是侯家人都非常需要這種藥,但是它是稀有道具,不容易隨機到,而且就算用貢獻值換也要一千貢獻值以上。
侯佩瑤的神色一下子萎靡了,目中滿是失望。
她父親早就說過,慕珂手上很可能沒有這種藥,但是她還是不死心,還是想來試試。
結果,只是將最後那一絲希望斬斷而已。
侯佩瑤勉強打起精神,將一個用紅布包起來的東西遞給慕珂︰「這是我當初撿到的照片,我覺得可能會對你有用。」
慕珂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還是道謝收下。
等她回去,所有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由于飛翔對于應三月負擔很大,她也不想大半夜的麻煩烏鴉,所以決定奢侈一把,打個出租車回去。
安頓好女乃女乃後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慕珂洗完澡,在人頭花的歌聲中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天亮,慕珂洗漱完往樓下走,就看到顧辭坐在餐廳中。
他不斷往廚房方向張望,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慕珂並不關心他為什麼會是這樣子,打個招呼就準備走人,卻見女乃女乃端著一碗面從廚房走了出來︰「珂珂起來了啊,正好,洗洗手,來吃早餐吧。」
慕珂不怎麼想和顧辭一起吃早餐,但是也不好忤逆女乃女乃,只能找了個離他遠遠的位置。
好在顧辭也不是愛說話的人。
整頓飯下來,基本上就是女乃女乃在問,兩人認真回答。
慕珂和顧辭像是不認識一樣,毫無交流,甚至連眼神都沒踫撞過一樣。
吃完飯,慕珂陪著女乃女乃在洗碗。
杜曉花將筷子甩了甩,插進筷子籠中︰「你和顧辭怎麼了?怎麼感覺你們之間很奇怪。」
慕珂將碗中的水倒干淨,放進櫥櫃中,滿不在意問道︰「沒怎麼樣啊,只是好幾年沒見過了,彼此之間有點生疏。」
杜曉花道︰「那也是,你們起碼有兩年沒見了。」
慕珂挑了挑眉︰「不應該是三年嗎?」
杜曉花道︰「瞎說,前年他還來找過你。」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孫女的病馬上改口道︰「你不記得也正常,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吧。」
慕珂陷入沉思。
她一直以為,自從三年前父母出事,自己和顧辭就斷了聯系。
卻沒想到,原來她失憶後,他們還是有接觸的。
兩年前,那不正是鏡子鬼到司機家的時間嗎?
慕珂曾經翻過購物清單,她房間中的鏡子也是兩年前買的。
「也就是說,鏡子鬼是兩年前到她身邊的。」
慕珂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那就是,顧辭是黎明鬼屋老板,也是笑臉組織的老大。
害死自己父母的就是他,鏡子鬼也是他派來監視自己的。
「不過,如果是這樣子,他完全沒有必要取出魎的鬼氣,應該只是我想多了。」
而且,他也沒有理由對自己的家人下手。
「再反過來推,顧辭的確和笑臉是對立的。那笑臉組織找人的目的,會不會是為了對付顧辭?」
因為信息不足,慕珂只能瞎猜,于是她詢問女乃女乃道︰「關于他來找我這件事,您還記得什麼嗎?什麼都可以。」
女乃女乃想了想道︰「我只記得那一天是你的生日,我本以為顧辭是來給你過生日的,但是你們出去後,就回來了你一個人。」
又是生日?
慕珂依然記得,司機家中找到的第一張照片上的日期就是她的生日。
「我需要更多信息。」
顧辭的房間在一樓,出了廚房再走幾步就是。
慕珂輕輕敲了三下門,過了一會,門被從里面打開。
顧辭像是剛洗完澡,正拿著毛巾擦頭發。
發間的水滴落到純白的睡衣上,他的房間也像是他的睡衣一樣純白,沒有任何裝飾,唯有床頭櫃上放著三只格格不入的琉璃兔子。
第一只兔子是最小的,它用兩只後腳站著,懷中抱著一只桃子,通體是清淺養眼的綠色。
第二只兔子稍微大一些,趴在地上像是睡著了,通體是極深的紫色。
第三只兔子是最大的,比起第二只的區別是睜開了眼楮,它通體都是透明的,唯獨雙眸是白色的,乍一看有點恐怖。
「怎麼是你?」顧辭的聲音听起來有點沙,帶慵懶和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