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三月居然真的給了陳潔一耳光。
當然,這耳光並沒有打在陳潔臉上,而是拍在陳潔肩膀上,但是出手的力道和角度,任誰都看得出,這本來該是一記耳光。
應三月的手在抖,他收回手,倒吸了一口冷氣。
出手前,他心里面有一種預感——真要一巴掌下去,他就死定了!
但是他的手根本不听使喚,好像另一個大腦在爭奪他的控制權。
他努力壓制,也只能改變打擊的位置。
「應三月!你敢打老娘!」
陳潔的脾氣從來都是火藥桶,一點就炸,她抓著應三月的脖子一頓搖晃。
陳潔的身高並不會比慕珂高,比起應三月差了接近三十厘米,簡直可以作為最萌身高差的模板,她搖晃應三月的時候,有一種林黛玉倒拔垂楊柳的荒唐感。
應三月倒是沒被搖暈,他的記憶告訴他,他應該揪著面前的女孩狠狠打一頓。
但是,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他的記憶的錯的。
一巴掌後,他對身體的控制可強得多。
抖歸抖,該不出手絕對不出手。
而且,他真的很想知道,面前這個有點眼熟的女孩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同、同學,我們之前認識嗎?」
應三月的這句話成功的將陳潔的火氣引向了更高的程度。
陳潔改搖晃為掐脖子︰「讓你不認識我!讓你打我!」
讓應三月震驚的是,普通人被掐脖子應該是感覺到窒息恐懼,為什麼他會有一種蜜汁熟悉感?
難道他有那種傾向?他平常看著很正常啊!
還是說……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面前的這位才是自己的真.女朋友呢?
應三月看著陳潔皺了皺眉。
他必須承認,他有點顏狗,面前這位……他有點下不去手。
但是旁邊這個……好像很符合他的審美耶。
慕珂見應三月看向自己,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是想起她們了?只是他的眼神為什麼這麼奇怪?
「哈尼!」盛如歌又跺了跺腳,「人家真的生氣啦!」
正在排隊的學生很想拿塊西瓜,實在不行,一包瓜子也可以啊。
「應老師可真受歡迎哈?」
「不對……應老師這是渣了人家?」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夜?」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應三月看著面前的「三個女人」,內心十分復雜。
他不是聾子,學生的竊竊私語,他也听到了。
他必須承認,這個猜測听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符合面前的場面。
他迫切的想找回自己真正的記憶,看看自己之前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復雜的記憶?
而慕珂卻不想看到這個鬧劇繼續下去了。
「應三月,你記得應季桃嗎?」
應三月倒吸一口冷氣︰「好像有點耳熟。」
「陳潔,給他講一遍他的黑歷史。」
陳潔對公開處刑應三月當然沒有任何猶豫的,滔滔不絕的就講了起來。
而慕珂看向了盛如歌︰「夜色酒店、42碼紅色高跟鞋、口紅印、迷幻.劑。」
這些關鍵詞刺激到了盛如歌。
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在他腦海中排列組合,他抱著頭慘叫起來。
而應三月也在捂住自己的耳朵︰「別講了!別講了!」
只是給他講黑歷史的是陳潔,而不是慕珂。
要是慕珂的確會停下來,而陳潔只會語速更快,更加繪聲繪色。
「我叫你別講了!」
一把桃木劍破空而出,直接刺穿了陳潔的手臂。
陳潔痛呼一聲,手臂化成黑色霧氣。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應三月的桃木劍掉在地上,而盛如歌那邊開始唱歌了。
這是慕珂從未听過的版本,字字泣血,帶著一種同歸于盡的淒涼和決絕!
慕珂在旁邊,當然也不是听之任之,直接操控著無形之線縫住了盛如歌的嘴。
縫嘴當然疼,但是比起讓盛如歌自毀下去,前者卻是好得多。
「清醒一點啊,我們不是你的敵人啊!」
慕珂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真理之錘錘爆了盛如歌的頭。
盛如歌的頭化為無數黑氣,完全沒凝聚成正常的形態。
真理之錘的特質,讓它非常適合痛擊我方隊友,它對盛如歌造成的高額傷害,導致慕珂都被嚇到了。
盛如歌不至于被她一錘捶死吧?不至于吧?
從手槍切換成狙擊.槍的烏鴉正在給子彈上膛。
切換成狙擊.槍後,明明是同樣的子彈,威力卻提升了,這麼玄學的改變卻還是帶著一點合理的副作用——狙擊.槍是單發,而手槍是六發。
烏鴉正準備瞄準時,卻從狙擊鏡中看到了盛如歌炸開的頭,好像……這次又沒他啥事。
而那些圍觀的同學早就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再愛吃瓜,也沒有活著重要。
記憶被抹掉的305班同學並不知道,他們早就死了。
全班無一活人。
盛如歌沒有被慕珂一錘捶死,卻被一錘錘得老實無比。
就像盛如歌第二次見慕珂所展現出來的求生欲一樣,他這個人很慫。
「大仙在上,小弟知道錯了!你接著講,我保證不還口,更不還手!」
陳潔震驚,這是連真實性別都給錘出來了?
不過也是,盛如歌外表再像女人,內在也是個男人,他並沒有去過泰國動手術。
修改記憶,也欺騙不了自己。
慕珂看看盛如歌再看看應三月,想要依靠翻黑歷史激活他們的記憶,應該是不可行了。
畢竟,能講的已經講了,除了激活他們的反抗外,似乎沒有其他效果。
不過好消息是,應三月和盛如歌都保留著一些「本能」。
「還打嗎?」慕珂色厲內荏,畢竟,面前的是兩個厲鬼。
如果不是依靠著真理之錘古怪的屬性,她加陳潔再加上烏鴉,也許只能勉強對付一個厲鬼。
應三月捂著巨疼的腦袋,搖了搖頭︰「雖然我想不起我真正的記憶,但是我能感覺到,你們對我很特別。我們可能不是認識這麼簡單。既然這樣子,那又何必自相殘殺了?」
他說完,忌憚的看了一眼慕珂手中的真理之錘。
他從上面感覺到了一股很危險的氣息。
似乎要是被那錘子錘到,他的下場會比盛如歌更慘。
慕珂笑笑︰「我們想去後山,一起去嗎?說不定能幫你們找回記憶。」
應三月看著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的學生,以及地上突然出現的桃木劍。
正常情況下,他該去找學生,但是,這里真的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