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忘記了一些東西,所以……」
「可憐的孩子。」貴婦一把抱著慕柯,她看起來凶,但是抱人的時候卻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疼慕柯。
慕柯似乎下意識想掙扎,但是她還是忍住了︰「今天的事真的很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我可能真的只能看著父母的骨灰被她們分開。請留下你們的名字,我回去後寫到日記上,我日後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貴婦吸了吸鼻子︰「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你媽媽是我很好的閨蜜,我也不願意看到她們分離的,可憐你了……如果我們早點來就好了,今天是我們來遲了。」
「您能來幫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旁邊的醫生又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候佩瑤懷疑他不是醫生,是開銀行的,不然怎麼隨身帶這麼多張銀行卡,整得就和老年霸道總裁一樣。
還有那個貴婦,那麼大一把年紀了,有時候的行為舉動卻比慕柯還像個孩子,很明顯是什麼都沒經歷,毫無憂慮的長這麼大……嗯,長這麼老。
醫生開口道︰「這張卡里面有五十萬,雖然不多,但是應該夠你用一段時間了。如果不是我們家臭小子要求我們一定要趕緊出國,就沖我們兩家這麼多年交情,我們也該來照顧照顧你的。」
慕柯搖了搖頭。
貴婦連忙解釋道︰「你這孩子……和我們客氣什麼?哦,你是不是怕我們在放貸?沒利息的!不要你還的!叔叔阿姨不是騙子,更不是高利貸!」
慕柯還是搖了搖頭︰「你給我也沒有用,我爺爺……或者我舅舅,他們很快就會搶走這筆錢的。如果您真的想幫我,請麻煩為我墊付一部分醫藥費,我女乃女乃現在還在醫院里面。」
慕柯死死的咬著下唇,臉上的表情都是羞愧。
很明顯,她對朝「陌生人」要錢感覺到很不好意思,但是她不願意為了自己這點尊嚴,耽誤女乃女乃的醫治。
侯佩瑤第二次見慕柯是在自家的黃燜雞飯店,父親收下了慕柯當服務員。
慕柯手腳很勤快,沒有客人的時候,也不和其他人一樣坐著休息,而是會去後廚幫忙洗盤子或者切菜。
她年紀不大,手腳卻很麻利。
父親很喜歡她,有時候教她做菜。
父親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道︰「要是慕柯是我女兒就好了。」
如果換成別的女孩被父親這樣子說,她大概會感覺到不滿,但是,面對慕柯,她卻生不起任何嫉妒。
誰會去嫉妒一個父母雙亡的小姑娘?
「嗯,要是慕柯是我妹妹就好了。」
她和慕柯見面的次數不多,第三次就是在警局了。
大晚上的,慕柯滿身是血的跑過來,處理完傷口,就昏睡了過去。
只不過,還好……還好自從那以後,慕柯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有了互相理解的朋友,自身還會抓鬼,她甚至有余錢來擴充天眼範圍。
她由衷的為慕柯感覺到關心,也由衷的慶幸慕柯走出了父母的死亡陰影。
而現在……她的兩個同事居然把慕柯父母的死,毫無證據的扣在了慕柯頭上?
這是人做的事?
她們是不是等會還要上門去詢問慕柯?問問她,她父母的死和她有沒有關系?
是不是非得逼得慕柯將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重新撕裂才好!
侯佩瑤沒忍住心里面的火氣,一把抓住女警員的領口︰「查案是要講究證據的,而不是胡亂揣測,隨意定義嫌疑人!這麼基本的東西,你們在警校沒有學過嗎?需要我來教你們嗎?」
女警員試圖扯開侯佩瑤的手︰「怎麼沒有證據?反倒是你,沒有任何證據就包庇慕柯!」
侯佩瑤幾乎在用她最大的嗓門喊道︰「我國法律明文規定,如果你拿不出證據證明慕柯有罪,那慕柯就是無罪!」
女警員像是潑婦一樣尖叫起來,她的聲音頓時壓過了侯佩瑤的︰「我們怎麼沒證據!如果慕柯沒問題,如果她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要和你一個警.察保持頻繁聯絡,還那麼巧,在死者死亡時,和你通過電話,她不就是想借助你這個新人警/察,給自己做不在場證明嗎?」
侯佩瑤冷笑一聲︰「我以為我听過的最扯的,最沒有邏輯的推理是毛利小五郎的!沒想到,你居然還能超越他!按照你這套邏輯,你是不是要把你的朋友全部抓起來?你今天說的這些話,你敢寫到報告里面,給局長審閱嗎?她不把你罵得狗血淋頭!」
女警員頓時支吾了。
男警員道︰「都別吵了,我說句公道話……」
「公道你MP!你也給我閉嘴!找不到證據證明慕柯有罪,她就是無罪的!這麼多案子不處理,你天天就知道說句公道話!人民群眾的血汗錢是給你上班說公道話的嗎!」
男警員被侯佩瑤罵得都愣住了,他明明記得這個新來的警員不是這麼暴躁的人啊?
同時罵完兩個人,侯佩瑤終于覺得這口氣順下去,現在,她要做的就是低調的去證物室取出證物,頭發有很多根,而慕柯只要一根頭發就夠了。
但是,侯佩瑤很快就發現,所有警員都在看著她,看樣子短時間內,她是別想低調了。
果然是罵人一時爽啊,事後火葬場啊。
再來一次,她絕對……嗯,絕對先取證物再來罵,不罵是不可能的。
和慕柯想象中的差不多,穆可已經恢復了意識。
只是她渾身的皮都被剝掉了,毫無免疫力可言,連穿衣服都是莫大的折磨。
而顧辭也沒有給她移植別人皮膚的想法。
「你偷別人的東西夠多了,就不要再偷別人的皮了,反正你本體是鬼嬰,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顧辭工作一有閑暇就朝穆可這里跑。
穆可剛剛蘇醒的時候,就听到顧辭在自己床邊說︰「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穆可非常興奮,她以為自己的努力終于修成了正果,終于融化了顧辭這座冰山。
結果顧辭的第二句話就是︰「這樣子,慕柯可以用的棋子也多了一個了。過河的‘卒’……」
「卒」雖然等于兵,但是,「卒」是黑將那方的,而不是紅帥那方的。
過河的「卒」按理來說,是黑將的「車」,而不是紅方的助力。
但是,當「卒」出現在錯誤的位置時,她會變成紅炮的「炮台」,成為將軍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