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新娘就算本體來了,也最多能呆在最弱的前五層,但紙嫁衣不一樣,她被分離出來後,屬于後五層。而一旦讓紙新娘和紙嫁衣結合,那她們將會達到第十七層的實力。」
慕柯和秦曲第一次見面時,秦曲就將紙嫁衣和紙新娘的恐怖之處告訴了她。
紙嫁衣和紙新娘一旦組合起來,實力絕對無限接近厲鬼之上,比起有代價的「言出法隨」,這才是最合適慕柯使用的底牌。
這也是,酆都大帝早就準備好的「紅炮。」
應二月現在還呆在屎尿泥地獄里面出不來,無論他怎麼嘗試上去,那些小鬼都會馬上把他搞下來。
而在慕柯喊出那一聲的時候,那些小鬼突然互相看了看,然後構成了一道人梯,將剛剛掉下去的應二月又拉上來。
應二月不是聾子,他當然也听到了慕柯的話,他拼命掙扎躲避。
結果那些小鬼似乎有了靈智,也不和他過多糾纏,轉而開始扒拉他身上的紙嫁衣。
紙嫁衣雖然跟著應二月在屎尿泥小地獄模爬滾打,但是表明卻還是干淨,雪白的,反倒是應二月失去紙嫁衣這層庇護後,徹底髒了。
「扒人衣服算什麼本事?」
應二月大叫著,就想扯回紙嫁衣。
但是那些小鬼異常難纏和靈活,扒完紙嫁衣後,就一個扒拉一個爬了上去。
應三月想拿走紙嫁衣,結果被一群小鬼給團團攔住,為首的那個小鬼抱著紙嫁衣,屁顛屁顛的跑到慕柯面前,恭恭敬敬的將紙嫁衣交給了她。
小鬼的臉上帶著激動、惶恐、興奮、虔誠、期待……混雜了各種情緒,像是鄉下娃子突然得到了面見皇帝的機會。
慕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明白這層身份的強大,但是每次遇到這種赤.果果的「示好」時,還是會感覺到錯愕和不適應。
「謝謝。」
慕柯沒時間花在整理情緒上,拿起嫁衣直接套在還想跑的紙新娘。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已經跑遠的「穆可」突然又跑了回來。
「阻止他!」
應三月可不是說說而已,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帶頭沖了上去。
他一邊跑還一邊掐訣,他的桃木劍還在「穆可」身上,此刻木劍上有金色的符光流出化為鎖鏈,纏住了「穆可」的腳步。
結果,侏儒為了掙月兌束縛,直接廢掉了「穆可」的雙腿。
在「穆可」失去雙腿的那一刻,慕柯感覺到原本已經快融合的紙嫁衣和紙新娘突然開始失控,朝著「穆可」的方向而去。
畢竟她們本來就是三位一體,一方受到太大的傷害,另外兩方也會感同身受。
陳潔的確攔不住「穆可」,但是她攔得住紙嫁衣和紙新娘。
「第十三階台階」發動,還未完全融合的紙新娘和紙嫁衣,完全無法抵抗陳潔這個史詩級厲鬼,直接被拖了進去。
而「穆可」卻沒有再掉頭就跑,反而朝著慕柯撲來。
此刻的「穆可」已經沒了「翻轉」能力,但是她還有隱身能力和那根能吸取「養分」的臍帶。
之前王磊就已經證明過了,一旦被臍帶纏上,想要掙月兌很難很難,何況慕柯還是活人的軀體,根本經不住「穆可」的吸取。
一旦被纏上,就連平安扣都只能暫緩吸取。
慕柯並沒有嘗試去和「穆可」硬磕,最多還有一分鐘,穆可的身體就會徹底死去,她要做的,只是拖延時間。
無形之線朝著最近的刑具纏去,將慕柯整個人拉了過去。
結果,拉到一半,慕柯就感覺到了有黏黏乎乎的觸感。
「穆可」再次隱形了,朝著慕柯撲來的那個是假的,這個守株待兔、等著慕柯主動撲過來的「穆可」才是真的。
慕柯感覺到肚子處傳來輕微的癢,並不疼。她來不及多想,再次利用無形之線換位,而在她離開的那一刻,她的背包上那個平安扣又又又壞了。
很明顯,平安扣擋住了致命一擊,再次救了她。
慕柯的無形之線纏上了離她最近的陳潔的手腕。
而陳潔雖然在控制「第十三階台階」卻依然顯得游刃有余,因為她還有余力用「提線木偶」來助力慕柯。
陳潔張開雙臂,穩穩接住被拉過來慕柯,然後下意識說了一句︰「你好輕。」
應三月和顧辭依然看不到「穆可」的本體在哪里,只能依靠盛如歌來指引方位,但是這樣子本來就慢了一步,很難鎖定「穆可」的位置。
王磊也索性不再輔助應三月,改為輔助陳潔。
畢竟,現在「穆可」的目標很明顯是慕柯,而離慕柯最近的就是陳潔。
慕柯並沒有等著人來保護她,而是馬上用無形之線做了一個繭,將自己和陳潔團團包住。
就在下一刻,她感覺到無形之線遭到了破壞。
無形之線一直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她無形,可是此刻優點卻成了缺點。
因為它無形,所以其他人也看不到它損壞了。
這個攻擊角度……
「陳潔!躲!」
那個攻擊方向,「穆可」的目標根本不是她,而是陳潔!
慕柯的提醒很快,但是不夠及時。
因為慕柯已經聞到了一股血肉腐蝕的臭味,這證明「穆可」已經打破了無形之線,甚至「穆可」的身體可能是在貼著她。
來不及了……
「不……」
慕柯下意識準備使用「言出法隨」阻止「穆可」,結果,她的嘴直接被一只冰涼的手捂住了。
慕柯突然感覺到眼前一花,下一刻,周圍的景物再次發生了變化。
她們依然在黎明鬼屋十八層,但是離她們最近的居然不是屎尿泥小地獄,而是拔舌地獄。
而且,周圍的所有人都不見了,她旁邊只剩下了陳潔。
陳潔松開抓住慕柯的手,抓了抓早就散開的長發,她的臉上還帶著一點不耐煩和煩躁,仿佛對此非常不滿意︰「最後一次神之手也用掉了,而且……那個點翠鳳簪大概擋不住穆可的攻擊,估計是壞了。真可惜,價值一套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