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的目的是想殺死慕珂,但慕珂的目的卻不是殺死顧辭。
因為她還有任務未完成。
無形之線扯回慕珂之前丟掉的東西,然後形成了一個大繭,擋住了飛來的子彈。
慕珂果斷的從破損的窗戶跳了下去。
樓下依然有「搞不清楚狀態」的人朝著她開槍,但是很快被她的好同事們出聲阻止,這導致無形之線損壞得相當有限,她的落地相當平滑。
就是太平滑了,其他同事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
「攔住她!」顧辭站在二樓窗邊,面色陰冷的喊道。
因為有那場戲在前,一部分同事們覺得上司又開始抽風了,之前不讓他們插手,現在又讓他們攔人。
心里面吐槽不斷的獄警,有點出工不出力,掏槍的速度那叫一個慢悠悠的。
饒是如此,等慕珂逃離的過程中,她身上還是中了好幾顆子彈。
無形之線不斷的被抵消,再生速度根本沒有那麼快,好在她刻意加重了對致命部位的防護,有神聖泉水在,這些傷口不是太大的問題。
可是,她剛剛拿出神聖泉水,她就听到了警犬的叫聲。
慕珂的跑步速度不慢,比起一些不經常鍛煉的人更是要快很多,但是她跑不過狗。
「血腥味這麼濃,絕對就在附近!」
「搜!」
交織的手電筒光照了過來,有幾道燈光險之又險的從慕珂旁邊掃過去,差點照到她的躲藏之處。
狗吠聲越來越近。
慕珂眼楮微微眯了眯,狗鼻子太靈,她的藏身的地方很快會被發現。
她不可能等來電影情節發生——一個人突然捂住她的嘴,然後帶她逃走,她只能選擇自救,她用靈植手鐲召喚了荊棘花纏住那些人。
那些人有的胡亂開槍,有的趕緊打電話求救,有的撒腿就跑。
而慕珂躲在掩體後,粗暴的挖出了子彈,然後澆上神聖泉水。
神聖泉水已經只剩了一個底部了。
進入這個游戲世界後,消耗的最嚴重的就是神聖泉水了,而且,它還不能像無形之線一樣再生。
一旦神聖泉水徹底耗完,那慕珂的情況將會變得無比惡劣。
簡單處理完了傷口,慕珂又開始踉蹌逃跑。
她突然好希望她從烏鴉那里拿到的能力不是什麼穿透,而是變形。
要是有變形能力在,她就可以變成一只鳥飛走了。
只是比起抱怨和幻想,她更喜歡去思考更有價值的東西。
「我能控制荊棘花的事,很可能會傳到顧辭耳中,我的底牌差不多全部被掀開了。」
而且,荊棘花應該只有夜晚才能利用。
畢竟,屬于荊棘花的怪談是出現在夜晚。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趕緊找點什麼東西,覆蓋掉身上的味道,避免下一批警犬追蹤。」
慕珂優先用荊棘花殺死了那些警犬,但是荊棘花監獄的警犬絕對不止這幾只,不消除味道,被追到是遲早的事。
略作思考,她溜到了洗衣房,偷了一套還沒有洗的男款獄警服,濃重的汗臭味可以覆蓋掉她身上的味道,避免警犬的追蹤。
而那些帶血的衣服,被慕珂撕碎,撒到了各個角落,用來分散獄警和警犬的注意力。
「困意又來了,好想打瞌睡……」
慕珂掏出「不含茶的珍珠女乃茶」喝了一口,但女乃茶只能緩解疲勞,不能徹底消除和克服疲勞。
她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現在她必須找個地方睡覺,補充一下精力。畢竟,明天也是一場苦戰。
「囚犯區那邊肯定不能再去了。」
顧辭不是傻瓜,她頂著冷月的臉在他面前出現過,他很可能會猜出她有變臉能力,從而守株待兔。
慕珂爬上一棵枝葉繁茂的樹,用無形之線綁在自己,不讓自己睡著的時候摔下去。
「先在這里將就一晚上吧。」
警犬沒找到慕珂,囚犯區也沒有蹲到人的消息,傳到了顧辭耳中。
顧辭的手都在發抖,這不是氣的,而是疼的。
他的臉也是蒼白一片。
畢竟,他沒有慕珂的神聖泉水,所以上次的傷依然嚴重。
按理,他該躺在醫院好好休養。可是,他總覺得,靠這群愚蠢的手下是抓不到慕珂的,所以才親自出馬。
結果,他們和他想象中的一樣蠢,同事都被掉包了,這些人毫無察覺!
顧辭感覺到自己的脖頸、心口、月復部等受傷的地方正在不斷滲血,他這次沒用鞭子,改用槍,就是怕動作太大,崩壞傷口。
可是……
他真的要被這些蠢東西給氣死了!
看著上司陰沉的臉,幾個獄警恨不得把頭埋到胸里面,一個個像個鴕鳥似的。
顧辭卻沒有如他們預料的那般發怒,只是道︰「守好我的辦公室和最深處的那個禁閉室,不能讓一只蒼蠅飛進來!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凡是想闖入的,全部制服,再交給我來處理。」
荊棘花監獄,每年死在典獄長手中的人,可以說是數不勝數,畢竟,這里是他的一言堂。但是,再怎麼樣,這里也是一個法.制社.會。
當著眾人的面,顧辭還是不能直接說「格殺勿論」。
而顧辭之所以要讓人守住這兩處地方,是因為他已經猜到慕珂在打卡七怪談了。
他並不清楚慕珂為什麼要打卡,但是他第一次踫到她就是在紅色房間外,將她送進來的那兩個獄警也是死在了那里。
緊接著,慕珂被其他囚犯看到,將石頭丟過了放風區,再然後,她偽裝成了冷月的樣子,上班模魚,激活了荊棘花怪談。
七個怪談慕珂起碼完成了三個,這不可能是巧合這麼簡單。
而禁閉室和辦公室兩個怪談場所比較好看守。
守一下,說不定能守株待兔。
不,是一定要守株待兔!
顧辭只要回想起,被慕珂控制時的那種感覺,他就很想、很想殺人!
這種不能自控的感覺,總讓他想起那個糟糕卻又過分真實的夢。
晨光熹微,慕珂從睡眠中醒來,充足的睡眠讓她舒服得想伸懶腰。
嗯,早晨真美好。
另一邊,蹲守了一晚的獄警們整張臉都是木的。
「望眼欲穿」四個字已經不能形容他們此刻的感受了。
他們罵完慕珂罵典獄長,罵完典獄長又罵慕珂,但罵來罵去,他們連模魚都不敢,瞪大一雙宛如銅鈴般的眼楮。
蹲守的獄警們很想和搜查的兄弟們換換,覺得他們至少還能動動,不至于這麼無聊。
而搜查的獄警只覺得自己腿都要斷了,好想坐下來休息一下。
要是典獄長派他們去蹲守就好了,至少不需要跑來跑去。
就在獄警們雙向羨慕時,慕珂正在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