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對這天演師也是有所耳聞。
天演師,可以通過天色氣象來推演某些事情。那些比較強力的天演師,將個人的未來推演出來,也是可以做到的。
「原來如此。」葉天冷冷的點了點頭,隨後手中的鎮仙劍再度發出紅光。
鎮仙劍之中的豎眼再度睜開。
「看來今日的對手,有些難纏啊。」話落,一道巨大的紅色身影出現在了葉天的背後。
同時,那身影狠狠的朝著乾坤羅地網來了一劍。然而那乾坤羅地網卻依然堅挺,並沒有任何破損的反應。
「沒用的。」豐伯說著,布下了一顆顆符石,「這可是我們十位嘔心瀝血才制作出來的乾坤羅地網,豈能被你這等小兒所破?「
葉天冷笑,看來現如今,他們暫時不知曉自己的實力。
隨著一陣陣魔燼自葉天的體內出現,乾坤羅地網的神性竟然在快速的流逝!
「這怎麼可能?!」
「糟糕,乾坤羅地網神性流失速度過快,速速布下遏制仙陣!」
「一旦布下仙陣,魔修插翅難逃!」
十人有條不紊的布置著葉天從未有所耳聞的仙陣。
雖然急切,但依舊很穩健。
隨著乾坤羅地網在最後一瞬間的突破,其余十人也布置好了那傳說中的仙陣!
這一刻,葉天明顯感受得到,自己體內的魔燼受到了遏制。
「這是什麼鬼仙陣?」葉天沉聲道,隨後朝著邊緣跑去。
自己的所有能量來源都來自魔燼,沒了魔燼的輔佐,怕是功法都難以使出!
「少做些無謂的掙扎。「豐伯抽出一根細長的鞭子,這鞭子通體稱灰色,上面雕刻了不少鳳凰的圖案。
而鞭子的頭部,正是一撮毛發,葉天依稀可以辨認出,那是真正鳳凰的毛發!
緊接著,其余區域的城主也沒有閑著,紛紛祭出了自己的臻寶。
魔修現世,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許多葉天自古籍之中有所耳聞神器,盡數浮現!
這仙陣十分詭異,葉天無論朝著哪個方向跑,邊緣都不見會近。
無數道攻擊鋪天蓋地的襲來,葉天雖肉身成聖,但不代表無敵。
這樣的攻擊,縱使是他也無法抵擋。
並且那看似普通的攻擊,在這仙陣的加持之下,甚至能對葉天的神魂產生傷害。
現如今,葉天不能坐以待斃了。
可是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將儲物戒指之中的魔修們放出來。
盡管,葉天並不知曉這究竟會不會起作用。
「殿下又一次召喚了我們!」
「這理應是我們的榮幸。」
在這之中,只有巫妖王一言不發,始終沒有離開這儲物戒指的意思。
因為他知曉外界的仙陣,究竟有多麼強大。
即使自己的主子在召喚自己,他也要考慮利弊。
最終,巫妖王還是嘆了口氣。
「你們在這里等待,由我出面即可。」
說罷,巫妖王抱著視死如歸的樣式,走出了這儲物戒指。
「巫妖王?」葉天發問道。
巫妖王一聲不吭,但葉天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對方也受到了這仙陣的限制。
只不過,巫妖王的癥狀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他的體內有一股別樣的氣在不斷運轉,並且越來越磅礡!
「不,不必如此。」葉天面色冷凝,眼神堅毅的盯著巫妖王。
而巫妖王卻只是搖了搖頭︰「活了千百年,沉睡了千百年,沒有主在,活著也沒有意義。」
「知曉主回歸之後,我便日夜在等待殿下迎接。如今我已經再次見到了殿下,心願已了。」
話落,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自巫妖王體內噴薄而出!
若是這一刻,葉天還不知曉巫妖王究竟要做什麼,他便不配做這麼一個魔尊了。
如今,巫妖王要引爆自己,來破開當下的局面。
十個州的城主盡數皺起了眉頭,他們能見到的,只有巫妖王胸口的一處亮光。
但他們卻不以為然,依舊在給葉天施壓。
此刻的葉天,內心是五味雜陳。
巫妖王留下了他這一世的最後一句話。
「若我能入輪回,下一世,必定繼續追隨著主。」
可怕的魔燼量當即沖垮了本就不堅固的仙陣,同時擊落了十個州的城主。
城主們盡數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這怎麼可能?!魔修怎麼可能會在仙陣之內,使用魔燼?」
「的確不可能,但……他是巫妖王!」
「巫妖王?!這麼多年了,他竟然還活著……方才,是他引爆了自身?」
話音未落,塵埃之中有一男子持劍而立,緩緩走出。
隨著塵埃的退散,他們清楚的看見了葉天此刻的模樣。
說是魔神,完全不為過。
在他的背後,還有鎮仙劍化做的魂,不斷外散著可怕的氣息。隨著一抹紅光閃過,血液霎時噴灑而出。
眾城主原本已經將葉天重創,方才的葉天,分明連站立都是不小的困難。
可誰知,如此之短的時間里,他便再度恢復了巔峰?!
葉天一聲冷哼,手中的劍如同索命鬼一般,將個城主盡數斬殺。
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十位城主,最高境界的有荒境九階,竟然依舊在葉天的可怕威亞之下,顫栗著,不敢動手。
十具尸體橫尸遍野。
盡管如此,葉天也沒有感到解氣。
巫妖王的死,讓他感到了不少奇怪的情緒。
雖然自己實際上跟巫妖王打交道的時間並不長,但他依舊堅定不饒的站在自己這一方,在危機時刻總能出手援助。
這,便是他人無法比擬的。
……
極北州之旅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如今各州城主已死,葉天肆意的使用著傳送仙陣,在空間中不斷地跳躍。
很快,葉天便抵達了極北州。
「霧霾之地?」葉天琢磨著,同時不斷翻閱著地圖。
這是他方才,在極北州的圖書館內弄到手的地圖。
地圖上,果然刻畫了霧霾之地的地點,葉天當即打算朝著霧霾之地走去。
「小伙子,你要去霧霾之地?」一位老嫗望著葉天不斷盯著霧霾之地的眼神,開口道。
此時的葉天,依舊在圖書館之內。
稍加打量了一番老嫗,葉天點了點頭。暫時,看不出對方有什麼敵意。
老嫗緩緩地從布袋之中掏出了一個灰藍色的寶石。
「我們雖並不相識,但我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老嫗說著,便自顧自地將灰藍色寶石遞給了葉天。
「還請你在那霧霾之地,將這寶石隨意找個地方揚了。」老嫗眼神迷離的說道。
隨後,老嫗又拿出了一個布袋,遞給了葉天。
「這是我所剩無幾的至臻石,還請你收下,就當報酬了。」
葉天打量了一番手中的布袋。
加起來,可能也就十幾兩至臻石,根本不夠葉天一個零頭的。
「這寶石,很重要麼?」葉天不斷撫模著手中的深藍色寶石,同時將那裝著至臻石的布袋再次遞回,給了老嫗。
葉天雖然可以感受到這寶石其中不凡的力量,但卻是找不出來源。
如此,葉天也根本不知這寶石究竟有什麼作用。
「這寶石,是我的老伴給我的信物。當年,他前去霧霾之地一去不復返。依稀記得,他說過,若是他真的在霧霾之地中迷失了,將這信物拋出,他會收到這份心意。「
「但可惜的是,這麼多年來,我不斷祈求別人幫忙,但卻是找不到任何一個人可以幫我。要麼就是嫌報酬太少,要麼根本就不去霧霾之地。」
「可是就在方才,不知為何有一個聲音催促我來到了這里,將其指引到了你的身上。」
葉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不過就是揚個石頭麼?並不影響自己前去尋找參命玄古樹。
如此這般,葉天還是點頭答應了這事件。
「放心吧,我會辦理妥當的。」
說罷,葉天便朝著那霧霾之地走去。
霧霾之地附近已然是荒無人煙,並且越往里走,風沙便愈發龐大。
僅僅是在里面呆了很短的時間,葉天的體表已經附著了一層厚厚的沙塵。
四周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是偶爾會有些風滾草出現。
葉天將淡藍色的符石丟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響隨之出現。
什麼都沒有發生。
「果然,沒什麼用麼。」葉天苦笑,隨後拿出了時間符石。
附近的場景在瞬間發生了變換,葉天可以清晰的看見霧霾之地的中央,有一顆郁郁蔥蔥的樹木。
並且自己的四周還有不少修士,正在大喊。
「大家加把勁,堅持一下,勝利即將到來!」
「已經可以看到參命玄古樹的輪廓了,這是我們勝利的贊歌!」
「听說了嗎?參命玄古樹可以加的壽元,比你們修煉一百年還來的多!」
約莫兩三百名修士朝著參命玄古樹靠攏。
可是忽然之間,參命玄古樹生長出了許許多多的女敕枝。
這些女敕枝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沁人,反而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這群修士的背後。
從始至終,葉天始終以一位旁觀者的身份觀看。
這群來往的修士之中,境界最高的,也不過是荒境三階罷了。
以他們的實力,對付這些女敕枝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女敕枝忽而如同魔鬼一般纏繞了大部分修士,隨後那些修士就好似被吸干了血液一般,成了一具干尸。
葉天可以感受的到,他們的靈魂在瞬間就被抽干了。
將近兩百名修士慘死在那女敕枝手下,其間只剩下了十余名修士,仍舊在風沙之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沙過大,自己的隊友已然死亡,他們卻依然沒有發現。
在這剩余的十余名修士之中,葉天看到了一個男子。
男子的胸口,有一塊寶石,正與那老嫗擺月兌給自己的寶石相當。
葉天的記憶力並不差,細細打量了一番便發現,這完全就是一模一樣的寶石。
「難道說……這男子便是那老嫗的老伴?」葉天琢磨著,同時為那老嫗感到惋惜。
若果真是這般,那老嫗豈不是守寡了數千年。
但很快,變故再起。
女敕枝依舊在屠殺著,可唯獨沒有刺殺那個帶有淡藍色寶石的人。
「跑!覃軸,別回頭!」
不少人將希望寄托在了這最後一個沒有被女敕枝所傷害的人。
他們竭盡力氣對著覃軸喊道。
然而,覃軸卻依舊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
盡管覃軸的腿已經在不斷的哆嗦了,但他依舊沒有半點往回走的意思。
不是他不往回走,而是不能往回走。
胸口的深藍色寶石,不斷的指引著自己朝著參命玄古樹靠近。
然而覃軸根本沒有這麼個想法,可惜自己的雙腿,好似著了魔一般。
葉天可以清楚的看到,覃軸正不斷的捶打著自己的雙腿。
「不……我不想過去……我不想過去!」
就好似身子和腿是兩個單獨的個體一般,覃軸依舊在不斷的向著霧霾走去。
參命玄古樹忽而伸出了許許多多的女敕枝,朝著覃軸飛去。
這些女敕枝,並沒有像往常一般刺入覃軸的身體,而是將覃軸包裹在內,隨後拉進了參命玄古樹的一道豁口。
葉天從豁口內走進,檢查狀況。
未曾想,世界之樹下,果真有一個別樣的房間。
這房間之中,正靜靜地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蒙著面,端坐在一把椅子之上,表情玩味的望著覃軸。
「哥哥,你還是來了。」男人開口便讓葉天感受到,有趣的事情,貌似要發生了。
原來,那老嫗的老伴,覃軸的哥哥,就是要取自己性命的那人?
「覃惡,你真的在這里?」覃軸的雙腿此時又回歸了自己的控制,但方才的敲打,已經使其癱瘓了。
此時的覃軸,只能跪著爬到覃惡的身旁。
覃惡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了一眼覃軸,隨後一腳將其踢開。
「骯髒的家伙。」覃惡冷冷的說道,「說了多少遍了,叫你不要來搜尋我的下落,你卻依舊不依不饒。怎麼?我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麼?」
僅僅是樸實無華的一腳,就導致覃軸口吐鮮血,足以見得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
覃軸的眼楮飄忽不定,他眼神迷離的望著覃惡︰「母親已經快不行了,她只是想在臨走前看你一眼……」
覃惡聞言,依舊是無動于衷,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望著覃軸。
「怎麼?那個老不死的對我有恩麼,需要我去孝敬她?少裝聖人了。」覃惡正言道。
此時的覃軸,緊緊的握了一下拳頭。
但很快,覃軸又轉變了態度,繼續在覃惡面前好聲好氣的說道︰「你就去一趟,就當圓了她老人家的遺願……」
覃惡剛欲拒絕,隨後想了想,說道︰「也不是不行。」
緊接著,覃惡拿出了一份地圖,指了指離極北州不遠的地方——魔皇陵。
「你去到這里,會在其中看到一個人。」覃惡說道,「把他帶過來,我就答應你。」
魔皇陵離極北州的確不遠,對覃軸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我……我答應你。」覃軸咽了咽口水,說道。
覃惡則是冷冷一笑︰「去吧,去將他帶過來,我會給你好處的。」
覃軸剛欲離開,又怯怯的問了一句︰「我……我听說參命玄古樹開啟的時間並不固定,所以……還想問問,下一次,我還是來這里麼?」
覃惡聞言,搖了搖頭,他拿出了一疊紙張。
紙張之上雕刻了一些符號。
葉天走進,細細的觀察了一番。
這貌似就是參命玄古樹的運動規律了。
最起碼葉天還是可以看出,此時在地圖之上,霧霾之地便有著一個符號。
「這是唯一一份參命玄古樹坐標圖解。」覃惡冷冷的說著,「你可要記清楚了。」
「下一次,參命玄古樹開放的地點,是林州傳送局的東側。」
林州傳送局……不正是當時關押自己的地方麼?!
此時的他,已經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覃軸點了點頭,試圖將坐標記下。
「你在干什麼?」覃惡望著覃軸貪婪的目光,狠狠地給了他一腳,「你只需要記住下一次坐標的開放時間和地點即可,別的不需要你去觀測!」
覃軸沒有說話,只是不時的點了點頭。
他不敢說,自己只是記不清楚而已。
而葉天,則是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
整個紙張,參命玄古樹會出現的位置時間,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在這之中,正有一個一千七百四十二年零四十天之後的坐標。
只與今日相隔了十二天。
最終,覃軸還是死死的記住了那個坐標與時間點,並且離開了此地,前去魔皇陵。
葉天已然隱隱約約有了感覺,覃惡說的那個人,與自己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但具體是誰,葉天仍不知曉。雖然種種證據指向了葉天自己,但結合時間而言,這個推測顯然是錯誤的。
葉天此時,怎麼說都是剛剛被流放到烈陽沙海。
如今,葉天已然知曉了參命玄古樹的坐標,正要離開此時是非之地。
忽然,他感覺到了一道目光,正灼灼的注視著自己。
扭頭望去,正是覃惡用著頗為玩味的表情,望著葉天的方向,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