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我也不甚清楚,或是那無日宗宗主當真是手段高明,先前家師曾提及過,放眼普天之下,能算的上敵手的,也是只有這無日宗宗主了。」劉子毅語氣一緩,也是搖了搖頭,微微嘆道。
「不過我最近也是听聞了葉道友的光輝事跡,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韙,跟全天下的各大宗門結怨,也是幸好凌天宗沒有參加那討伐上清教之事,否則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對待葉道友了。」
那劉子毅話鋒一轉,提及了先前葉天在上清教得罪了全天下各大門派之事,言語之中頗有指責葉天的意思,葉天所做的事情,足以讓他在修仙界寸步難行。
「哈哈,劉道友這話可就說的過了,那些門派皆是貪慕虛榮,落井下石之輩,為了竊取上清教的撼靈神木才結成所謂的聯軍,污蔑上清教勾結無日宗,我也只是略施懲戒,消磨一下這些門派的銳氣。」葉天听了劉子毅的話,很是不以為然,但還是平靜的回答道。
「葉道友所言也並非不屬實,我原本一心學習治世之法,卻發現最後難以成行,才一心求道,而這修道的修煉者,本就是仙凡有別,世俗之事,就當去讓世俗之人去處理。那些修道門派強行插手管理世俗之事,本就有駁求仙問道的本意。」劉子毅說道此處,不自覺看了一眼葉天的臉色,略作停頓,才繼續說道。
「但是無論是那無日宗,跟上清教,還是縹緲宗等門派,卻都是貪戀世俗事物,所以才能爭執不斷。我凌天宗之所以能傲視天下,稱為天下第一大派,就是從來只醉心于修行,甚少理會一切世俗凡事,就比如許多修道之人極為推崇的仙緣大會,我凌天宗弟子是向來不會去參加的。」劉子毅說道自己的門派的威名之後,臉上平生出一股自豪之色。
「正所謂人各有志,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不過劉道友能夠理解,就是再好不過之事,對了,劉道友,眼下應該如何處理那些血月教的教徒?」葉天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開口問道。
「那些血月教教徒只是人多勢眾,修為卻大多平平無奇,我本是追尋獵殺那千足地龍而來,不過令我卻沒有曾想到是,這北方卻是如此不太平,除了那些血月教的教徒,還有不少準備獵殺那千足地龍的修士,也緊隨而至。不過那屠滅天青部落的元凶,才是最讓人忌憚的。」劉子毅說到這里的時候,眉目緊縮,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莫不成劉道友你知曉那屠滅天青部落的邪派修士的來歷?」葉天想到之前在天青部落的詭異景象,當下開口問道。
「葉道友,你可曾听過鬼道人這個名號?」劉子毅反問道。
「鬼道人,我听過此人的名聲,好像不是很好。」
葉天先前在上清教的時候,對鬼道人這個名字也是有所耳聞的。那劉子毅如此表情,皆是因為那個鬼道人乃是凌天宗的叛教長老,聲名狼藉,
那「盤余」周圍變成了一片荒蕪的鬼蜮,也是少不了鬼道人在旁推波助瀾,因為燕國退守「盤余」的後方之地,那里成了三不管的地帶,那鬼道人就在那里修煉邪功,直至數年前鬼術有所大成,才從「盤余」周圍消失蹤跡。
那劉子毅本就已經是結丹初期的修為,身上還帶神兵法寶,依舊對那鬼道人如此忌憚,如此想來,那鬼道人的實力恐怕不在那血月教教主之下。
「葉道友想來也是有所耳聞,那鬼道人本是我凌天宗長老,但卻偷學本派禁忌之術,修煉那巫蠱鬼術,所以才號稱鬼道人。原本他已經銷聲匿跡多年,不想卻是躲在這北方之地,繼續作惡。」劉子毅面露苦澀的說道。
「劉道友,那鬼道人既然是貴派的前長老,想必修為必然高深,若是劉道友要去殺那鬼道人,不妨邀請在下一同前往,在下雖然修為不高,但還勉強能提供一些助力。」葉天在劉子毅道明了鬼道人就是屠滅天青部落的凶手後,就決定想辦法跟這劉子毅佔到一道了。
「葉道友言重了,誅殺鬼道人之事,本就是每個凌天宗弟子分內之事,掌門說過,誰能誅殺那鬼道人,就可接長老之位。此行下山我師父專門將其佩劍天火神劍賜予,這天火神劍乃是世間罕見的法寶,雖說不能天克那鬼道人的巫蠱鬼術,但若是真的相斗起來,這天火神劍還是能佔據優勢的。」劉子毅掏出了腰間的那柄寶劍來,滿是信心的說道。
葉天第一眼見到這柄長劍時,就知其來歷不凡,而這劉子毅自己修為本就是結丹初期,他的師父的修為更是高深莫測了,保不準就是個元嬰期了。
一個元嬰期境界之人的法寶佩劍,想來必是當世罕見,威力驚人的。而在那地宮之中,劉子毅只不過是空手一揮,就把數丈之外的蟲子燒成了灰燼。
「劉道友有如此信心,自是再好不過,不知劉道友接下來有何打算?」葉天繼續問道。
「那千足地龍一時半會兒不會現身地面,我本就要在此守株待兔,既然葉道友正好在此,一切也正如葉道友所說,也算我能平白得個助力。」劉子毅看了葉天一眼,正中的說道。
听到劉子毅如此說道,葉天有些懸著的心也是放下,他心中早就想的透徹,這北方之地既然如此不太平,他就擺明了態度要拉劉子毅上自己的這艘賊船的。
而眼下既然血月教跟燕國雙方的各個門派都想要找自己的茬子,眼前這個劉子毅結丹期修為的大腿就是不抱白不抱了。
結丹期的神識,葉天方才已經見識過了,有了如此幫助,想來遇上強敵,就算不敵,也能提前預警逃離。
單憑一個劉子毅,就能輕易幫葉天解決掉諸多麻煩。
即便是那血月教教主或是那鬼道人親自前來,葉天自信跟劉子毅二人聯手,還是大有希望擊敗這二人的,除非是那無日宗的宗主親自出馬,否則自己是斷然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屋外的風雪,依舊不停。
多數時間,劉子毅都在木屋內閉目打坐,劉子毅的玄門陣火之術,讓屋內不僅爐火旺盛,還直接引燃了另外兩處火把,整個屋內的氣溫也是高了許多,葉天不必耗費靈力抵御寒冷了。
不過這劉子毅顯然不是為了提高屋內溫度才點燃火把的,因為他修煉的凌天宗功法,在每日練功提高修為的時候,極其依靠五行之力。
這北方之地本就荒蕪,雖然偶爾山間長有天青草,靈氣卻並不是十分充裕。
而這整個木屋之內,所有擺設家具盡是木制品,雖然五行中木生火,在此練功也算是十分得益,但是無奈之滿天大雪,讓著木屋外層又附加上了一層雪,整個屋子內的五行相性大打折扣,所以劉子毅就只能在外面伐了兩顆巨大的樹木回來,在木屋內用功法多生起兩片柴火堆來。
不過最近山間跟地面卻傳來了巨大震動,正如劉子毅所料,那千足地龍果然在此處活動。
那只千足地龍在底下的活動的愈發頻繁,引發了劇烈的地面震動,若是沒有靈力支撐,這間小木屋怕是早就要轟然倒塌的。
除了整日閉目打坐的劉子毅,陪伴著葉天只有那只已經不听從葉天命令的尋寶鼠,先前在上清教被葉天擒獲之後,葉天將把其牢牢控制住,不讓這尋寶鼠再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而讓葉天覺得奇怪的是,自從那日這尋寶鼠吃了那上清教掌教真人閉關洞府的丹藥之後,它就未再進食過,不過它的肚子卻是一直圓鼓鼓,沒有絲毫變化,似乎那些丹藥讓它有些難以消化。
不過那尋寶鼠卻是行動如常,毫無任何異樣。
因為準備的不夠充分,葉天先前帶的幾枚闢谷丹,已經被其吃完,眼下只能用天青草熬制了一些藥湯來果月復充饑。
那就是天青花的前身,北方的山谷之中,多有生長此物,不過因為實在沒有其它可以吃的東西,用天青草來做飯味道,卻讓葉天覺得有些不敢恭維。
因為葉天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吃到這麼粗劣東西了,雖然築基成功之後,葉天的飯量略微減少了一些,但是這天青草制作出來的湯藥,整個液體之中除了苦澀的藥味外,還夾雜著濃濃的泥土味道。
一連多日過去,劉子毅且不說修為已經在結丹期,先前他還沒有入凌天宗之前,就學過闢谷之術,所以他只是隨身攜帶了一些干糧,好幾日才掏出一張面餅,略微咬一口而已。
這邊葉天就要難受的多了,這北方本就匱乏調味品,先前的鹽巴還是他在「盤余」鎮上購買,不過此時卻已經消耗殆盡。
好在那劉子毅沒有木訥到不通世事,看見葉天那有些窘迫樣子,就從袖中掏出了幾片面餅分給葉天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