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門不會破損的,就算被強行灌注能量也只會癱瘓一陣,這樣一來也正好拖延了我們離開的時間。」
墨瞳見場面微妙,嘆息一聲說道,壓抑住了自己內心那詭異的情緒。
「最好是這樣。」
土伯也知道,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是動手的時候,若是真要動手,等到月兌離現在的險境也不遲。
「不知這位兄台先前所說的五名高手可還算數?」
墨瞳將視線轉移到了葉天的身上。
「那我就先去會會他們,到時候把五顆頭顱帶來給你。」
葉天說著,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帳篷之內。
「你就留在此地幫忙刻畫幾座有用的陣法,等到離開的時候用得上。」
土伯向老者說道。
後者也不答應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走遠了,然後坐在角落里掏出自己的法器,準備制作可以隨身攜帶的陣法。
「接下來就讓我跟你去準備開啟動輪回門。」
土伯說道,若是不看著些,他實在有些不放心。
墨瞳點點頭,沒有異議。
接下來兩個人的身影也消失了,整個帳篷之中就只剩下鎮魔老者一人。
……
再且看來葉天。
他手提青訣沖雲劍出去以後,那軍營之中來來往往,亂哄哄一片。
有人高聲喝罵,有人痛苦哀嚎,有人喊殺聲震天,沒有血光沖天,只有遍地的尸骨,與一處處漆黑灰燼。
葉天大手一揮,極不客氣地將那些灰燼中的珠子收入囊中,留待修補噬魂陰幡。
那些空月門的鬼修與千機營的戰士大戰在一起,後者明顯落了下風。
普通的陰魂士兵又如何比得過正兒八經修煉過的鬼修呢?
突然,有一角戰場吸引了葉天的注意。
那里有一名空月門鬼修,在無數的陰兵之間穿梭,每穿過一片就倒下一片,殺人如切瓜砍菜一般。
那是個白發青年,臉上面無表情,只是手上不知道沾滿了多少鮮血。
葉天倒是一個閃身直接沖上去,手中青訣沖雲劍一刺!
而那人的反應速度卻不弱,竟硬生生的在葉天的一劍攻擊下,躲過了那致命一擊。
「看你的身手不弱,不知道能不能排上空月門前五呢?」
葉天輕聲問道,方才的那一劍,他不僅沒有出全力,更可以說是隨手為之。
「空月門第三長老,問月。」
那人冷淡道。
不過對葉天的警惕卻是到了極點。
「散修,葉天。」
葉天冷冷淡淡回道。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閑散鬼修為什麼要為一些死去的亡靈戰斗。」
問月皺眉道。
「人各有志。」
葉天說著,沖上前去,手中的青訣沖雲劍揮舞出了幾道劍氣,提起了幾分認真。
只不過他仍然不打算出全力,畢竟能保留一分實力就是一份實力,若是最後能派上意外的用場也說不定。
問月冷冷應對,很是吃力。
他實在想不通對面那人為什麼能如此輕松的應對自己。
「問月!就對付一個毛頭小子而已,你磨磨蹭蹭什麼!」
一個聲音蘊含一些狠戾之氣,而後就見一壯漢模樣的中年男人,手中揮舞著巨捶沖向葉天。
我還在沖向他的過程中又是一錘一個,砸死了不少陰兵。
可是葉天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手中的青訣沖雲劍只是向後一刺。
普普通通,毫無花哨。
可是那名壯漢卻連這一下都沒有躲過,被一劍直接刺穿了胸膛,紫色鮮血流淌,妖異非常,生機散盡。
葉天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就將劍拔出,不再理會。
那問月見此情景,雖然內心很是震驚,可是又很快咬牙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趁著這個瞬間向葉天發起了猛攻。
後者不急不緩,輕輕松松抬手幾劍又是接下來所有攻勢。
「你太弱了。」
葉天說著,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卻沒有發現自己想要找的人。
「你們門派的門主在哪?」
他直接問道。
「要不便直接殺了我,不要問這些奇怪的問題。」
問月冷聲道,他覺得葉天就是有意在折辱自己。
「我沒必要問你一些奇怪的問題,你只需要告訴我他在哪。」
葉天眼神冷漠。
問月一愣,冷笑一聲。
「這不便是你們千機營的陰謀嗎?先是假模假樣地要我們門主帶人上來和談,甚至不惜將所有的將軍送去我們門派之內做人質,如此來換我門主性命……呵呵……」
問月的表情冷到了極致,連呵呵兩聲也是如此僵硬。
听到他的回答,葉天瞬間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
「你說是千機營約你們過來和談的?」
葉天問道。
「不然就憑這些殘兵敗將又怎麼能夠抵擋住我空月門?」
問月倒是反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和談的具體地點在哪兒?」
葉天問道,他突然覺得自己與土伯好像還是被耍了。
那問月一愣,很想質疑葉天是不是在耍他,可是當他看見後者的眼神,異常嚴肅冰冷,卻再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你們那個黑眼楮的將軍說,要在輪回門和談。」
問月終究道。
「想辦法讓他們都停下來。」
葉天收起了架在他脖子上的青訣沖雲劍,而是轉身向中軍帳篷掠去,不在管自己身後那一片喊殺的戰場。
如果真如剛剛那個白發年輕人所言,那麼自己和土伯必然是被蒙在鼓里了,那個墨瞳……絕不簡單!
……
鎮魔老者一人被留在中軍帳篷里,土伯與墨瞳就來到了輪回門前。
說是輪回門,可是方圓百里之內卻連一道門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只有一個類似于小型祭壇的地方,漆黑的顏色,仿佛可以把光都吸收。
「你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地方了?」
墨瞳笑著問道,漆黑的眼楮眯成一條縫隙。
「的確是有些時日沒過來了,不過你也不用跟我套近乎,你我合作完之後也許生死相對也未必。」
土伯冷冷清清道,他對于眼前這個人實在沒什麼好感,甚至都是可以的話,他多想回到從前直接殺了他。
「或許何必那麼大呢,還跟以前一樣,不過我可不是從前那個唯命是從的小將墨瞳。」
「你真以為自己如今算個人物了?你的真正的大人物眼里卻連個棋子都算不上。」
土伯冷嘲熱諷道,手上也不閑著,幽藍色的符咒從手中冒出,而後貼近祭壇,彼此之間正在試圖建立聯系。
「也許吧。」
墨瞳笑笑,不說話,也不插手,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等著。
「如果我突然將你的身份泄露了出去怎麼辦?」
墨瞳突然道,似乎是因為無聊,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你應該也知道我與大道盟之間的關系,所以無論如何,即便你現在與我凡不成仇,但也仍然改變不了曾經算是我親信的事實,如果你真的將我的身份泄露了出來,那你現在一定不能活著見到我。」
土伯有一說一分析道,祭壇的漆黑岩石逐漸有了色彩,開始散發出一點藍色的光芒。
墨瞳則是點點頭,繼續這個話題。
「你說得對,但是如果我告訴的不是大道盟呢?」
土伯聞言,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可是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他不能半途而廢,若是突然遭到終止的話,他很可能會因此被反噬。
「你除了能告訴他們還能告訴誰?」
土伯不咸不淡地問道。
「這個世界上,和大道盟互相看不順眼的可不止你一個人,還有我天陰閣。」
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而後墨瞳的身後就出現了那個矮小的身影,長長的胡子拖到了地上。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土伯的臉色一寒,他現在發現事情徹底不在掌握之中了。
「我沒有做什麼,只不過說的話亦真亦假罷了,可惜真的你不去信,假的你卻信了。」
墨瞳說道,睜開了眼。
「那你呢?鎮魔老者?你又是怎麼回事?」
土伯臉色越發冰冷。
這千百年來他還從未被人如此戲耍過。
「我可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是鎮魔老者,你已經太久沒有接觸過外面了,必殺榜上的人,哪有如此逍遙的道理,你也太過小看我天陰閣。」
那老者陰沉沉說道。
「所以你們的目的?」
土伯已經干脆將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與祭壇的連接中。
「我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在另一個領域能夠好好生活,大道盟的力量,讓我不得不找一個靠山依附,而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墨瞳說道。
老者點點頭。
「原本我們也不能確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當我看到你施展了藍色符咒的那一剎那,我就知道一定就是你!土伯九約!」
說到這里,老者的深情有些激動。
「我也的確是一名陣法師,能夠施展如此正統的上古符咒,除了此地領主的土伯九約,怕是這個世界再無第二人。」
土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趕緊說正事,心情不好我會想殺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