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聲音虛無縹緲,且是突然間想起,好似從四周傳來,可葉天向四周環視一番,卻是空蕩蕩的,只有地上的一點點綠意惹人注目。
「我乃是天山峰的創始人,亦是這陣法的締造者,如今不知傳承多少代,卻只見一人前來,還不是我天山峰的弟子,實在衰微。」
聲音空空蕩蕩的回傳在此地空間,虛無縹緲,帶著空靈之意。
「你是天山峰的開派祖師?」
葉天皺眉,按理來說是那的人物要麼早已飛升入其他世界,要麼早已死去,無論是誰,也不可能跨越如此漫長的歲月河流。
「小家伙不要太驚訝,我只是遺留下來的一道殘影,勉強靠著這陣法的力量殘存下來,本來再過幾萬年恐怕也要消散了,可是如今陣法被破壞了一次,消耗了大量的本源靈氣,具體我消散的時日也過不了多久了……」
那聲音空靈且冷漠,似乎不蘊含感情,如機械一般的話語,傳遞到葉天的耳中。
「在下不過是天山峰請來的陣法師,想要修復陣法,不先前輩突然出現有何見教?」
葉天問道。
這聲音突然出現必然是有其目的,而葉天迅速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是怕對方誤以為自己就是那破壞陣法之人。
「我知道你是來修復陣法的,從你踏入政法的內部空間開始我就知道你,並且一直在看著你,若是你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也活不到現在。」
聲音依舊冷清。
「至于我出現主動找你的目的就是因為我留下的殘影很快就要消散了,而當初我煉制這套陣法目的就是為了傳承我的道統。」
葉天聞言,心神一動,問道。
「可是這天山峰不便是前輩留下的道統嗎?為何還要在這陣法的內部空間留下傳承。」
那聲音耐心答道。
「那不過是我隨便創立的一個勢力而已,我的道統又其實隨便一只阿貓阿狗可以獲得?而且要進入陣法空間內來到這最後一處,光靠蠻力可是進不來的,還需要無與倫比的悟性,你很不錯勉強符合我傳承者的要求。」
「可是在下也不是天山峰之人,甚至今日前來還是第一次入天山峰。」
「你這小輩為何如此迂腐?等你到達我這個境界,你就會發現勢力並不重要,獨屬于自己的道統才是真正的傳承,如今這天山峰別的不說,那些高層我的陣法中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不說個個都是酒囊飯袋,也就是一個女娃子還看得過去,可惜我的傳承並不適合女子,不然也就輪不到你了。」
葉天一時間沉默,以他的性格是萬萬不會相信有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
「在下何德何能,前輩道統還是傳給天山峰之人就好。」
出于謹慎,葉天還是如此說道,如今的他有自己的大道需要去體悟,並不需要繼承他人的道路。
「你可知道在我身前有多少人求著拜我為師,我都未曾答應,如今你可以獲得我的全部道統,甚至到達我的境界也不過是小事一樁,你莫非還不清楚我所到達的高度?」
那聲音似乎充滿了不解,他無法想象世界上竟還有人能拒絕如此誘惑。
「在下雖然境界不如前輩,可是卻也有野心,若是此時能走出屬于自己的大道,那就再好不過,若是繼承了前輩的衣缽,雖然可以輕而易舉達到如此高度,但恐怕此生也僅限于此。」
葉天一五一十的說道。
「呵呵呵呵……」
那聲音突然輕笑起來,而後說道。
「我也不知是該夸你,還是該嘲諷你。老夫當年巔峰時期可與大道爭鋒,隨便創立的,傳承陣法亦可與天道齊平,能夠到達我如此境界就已經是世間少有,而你卻還不滿足,妄圖超越我,你當真以為,自己是絕世不出的天才嗎?天賦,毅力,心境,自古以來我見過不少,可是在我面前如你一般無知的還真少有。」
葉天就這樣靜靜听著,既不出言反駁,也不點頭稱是,等到那聲音說完,他才開口道。
「少年人理當心懷壯志,雖然我如今已不再少年,可在修士之中也還算年輕,還有大把的光陰允許我去,走出自己的道,日後若是想起今日的境遇,難免不會後悔。可若是走出一條通天大道,也許會慶幸。」
葉天的話平平淡淡,可是言語之中每一次每一句都透露著桀驁的氣勢,宛若站立在這天地之間,就勢與天公齊比高。
而在他識海之內的蜃,此刻卻是連話都不敢說。
「好,你是第一個敢拒絕我的人,也會是最後一個,不過對你這小輩動手實在太不大度,可若是不動手,我心中不忿難平。我就設立一道陣法,若是你能過會給你一些獎勵,若是你不可過就當我略是小懲,如何?」
葉天只是苦笑一聲搖搖頭。
「若是在下拒絕的話,前輩會放過我嗎?」
「你以為在這里你能拒絕嗎?」
「晚輩願接受前輩的試煉。」
「你這小子倒真是滑頭,像極了我當初年輕時候的模樣,只不過我要是你恐怕一開始就跪在地上感激涕零了,呵呵呵……」
那聲音說的是懲罰,而葉天卻說的是試煉,前者是對于葉天冒犯的懲罰,而後者是前輩對于晚輩的考察,性質不可同日而語。
如此一來也絕了那天山峰祖師起別的想法。
那聲音剛一說完,再葉天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團迷霧,不過站就在方圓三尺左右的位置,正好容下一個人影。
「你如今走入這迷霧之中,若是能在走出來我就贈你一樣寶物。」
那聲音道。
「寶物什麼的,再下到不介意,只是還請前輩,見我若是僥幸通過了關卡,可恕我先前不敬之罪。」
葉天說道。
「好。」
那聲音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
而後葉天就直接踏入了那團迷霧,毫不猶豫。
那名天山峰祖師的聲音也沉默下來。
這一處青龍空間並不算如何廣闊卻也不小,只是如今空蕩蕩的,看起來有幾分寂寥之意。
而就在葉天踏入的迷霧之後,他原先所站立的地方卻也出現了一個人影,憑空出現。
那是一席灰色的長衫,瞧不清那人的臉龐,只是可看出那是隨意挽著一頭秀發,背影有些顯瘦,似乎站在原地默默地望著那一團迷霧。
「真是和我年輕時候像極了……可惜了一個好苗子……莫非我徐某人的道統就此傳承要斷了?」
然後那人嘆息一聲,搖搖頭,又緩緩化作虛無,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
進入了那團迷霧之後的葉天,眼前瞬間像蒙上了一層陰翳,周圍除了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得。
「迷霧只有那麼大,可是內部的陣法卻不一定。」
葉天如此想到,有些無奈。
沒想到進來修復陣法也能踫到這樣一樁蛾子,如今對方是敵是友都還不清楚,只是勉強信了對方是天山峰祖師這件事。
而進入這迷霧之中也是不得已的選擇,從一開始自己的行動就落入了對方的眼中,而此地又非他的地盤,獨自在此,孤苦無援。
天時地利人和不佔一樣,如何可與之反抗,所幸對方也沒有流露主要動手的意圖。
被困在陣法之中的葉天不急不緩,而此刻在外界看守陣法的青玄卻焦急如焚。
方才不知為何他徹底失去了葉天的聯系,如今也看不到葉天在內部的情況,若是這年輕的陣法師在里面出了什麼問題,再次導致陣法出現異常,這等這罪則他可擔待不起。
「小師弟,我不是讓你帶那名年輕的陣法師公子來這里看護山大陣嗎?這麼如今卻只有你在這里?」
倒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清玄正急得抓耳撓腮的時候,那女子掌門卻從外面進來了。
「掌門師姐。」
青玄行了一禮,心中有些忐忑。
「我問你那公子去哪里了,你瞎給我行禮做什麼,平日里也不見你如此恭敬,莫非是出了什麼亂子?」
那掌門從青玄的臉色中瞧出了一絲不對勁。
「這……」
青玄有些遲疑地撇了一眼護山大陣。
這個微小的動作被女子掌門敏銳地捕捉到了,既而臉色突然一變。
「你該不會是把他放入陣法的內部空間了吧?!」
掌門驚叫道。
這護山大陣,可是干系著整個天山峰上下弟子長老的性命,怎可半點馬虎。
「是那位公子說想要進去看看能不能修復,先前也做的好好的,陣法眼看著就要恢復正常的,卻突然失去了聯系……」
青玄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放葉天入陣法內部空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
這女掌門一時氣急指著青玄,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我們這一輩師兄弟中你排行最小,可是看著最老成,誰知道辦事卻是最不靠譜的一個!先前那一名破壞陣法的叛徒也是你帶進來的!如今竟然還不長教訓!」
她驀然一拍向周圍的石壁,恐怖的力道令整座小山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