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這次說話已是蘊含著一股殺氣來。
于是方才默默舉起的手,又緩緩地放下了幾只,這才讓大頭的面色略微緩和了些許。
「就算您是王也不可以不顧我們的意見吧,想當初征戰天下也是您提出來的,而我們卻在這個鬼地方被困了幾千年,雖然追隨是我們自願的,可是被困在此地卻不是自願的。」
虎頭又開口說道。
「若是你有本事的話,現在直接走也可以,何苦與我在這里過多糾纏?」
大頭眼神冰冷,兩道目光猶如兩道利劍,直直的刺向那虎頭。
那後者似乎因為心虛,有些不敢直視,只是緩緩的低下頭來,但卻未曾做出退步的樣子。
「看來真是讓你們關在這里太久了,這幾千年的時間里,你們以為那些空著的座位是哪兒來的?都覬覦著我下這個座位!」
大頭越說越是惱怒,忽而直接向著那虎頭出手一只大手直接捉了過去,而後者躲讓不及,竟然直接被一把抓在手中,沒有一絲還手的余地。
「今日的若是容你恐怕日後還會起更多反抗我的人。」
大頭冷冷的說道,既然直接以一種極為夸張的姿態張大嘴巴,將本就體型巨大的虎頭扔進了嘴里。
而後做一個吞咽的動作,在他右邊的第一個位置就空了出來。
于是滿座皆驚,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唯一有些變化的就是先前那些默默舉手的人,如今就有緩緩的放了回去。
而在右邊那一排的座位,也因為那虎頭的離開空了一個。
而很快原先坐在虎頭下方的人又很自覺的坐在了他的位置,取代了他。
而後又是第三個取代了第二個,第四個取代的第三個,以此類推下去,這一排座位,就只剩下末尾多空出來一個。
而在這一排的對面卻已然空出了更多的座位。
「如此的事情我不想過幾千年就重復一次,這次兩人與先前的都有所不同,我相信他們會給我們帶來好消息,行了,就如此吧,諸位將軍若是無事就退下吧。」
大頭在座椅扶手之上半撐著腦袋擺擺手說道。
而那兩排所坐之人也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向大頭拱手行禮,隨後竟然緩緩地化作了雕塑,石化在原地。
原本是想一處好好的朝會,如今卻是以如此荒誕詭異的模樣收了場,這讓大頭也有些不悅。
但是一想起非同尋常的葉天與虯髯客,心中就不自覺開始有些喜悅。
那些在下方坐的家伙又豈能如他一般高瞻遠矚,都是些鼠目寸光,只盯著眼前的權利的人,活該這輩子只能在他下方。
大頭如此想著,而就在他心髒那處位置,卻有一個符文在透過他的身體一閃一閃的發著光,隨著心跳的律動……
而大頭這邊是手下彼此之間的龍爭虎斗,葉天這頭與虯髯客則是一頭霧水。
他們此刻到了一處不知是何處的空間,似乎是山壁所雕刻而成,周圍都是灰褐色的岩石。
而葉天他們之所以能看清周圍的環境,就要全部倚仗那些山壁之上表面所刻的符文,散發出來微弱的光芒,雖然有些朦朧,卻足以看清這不算闊大的空間。
葉天直接一招手,手掌之中就升騰起來琉璃火,這火焰的光芒要比周圍的光芒所加起來還要強烈,猶如一顆小太陽,瞬間讓整個空間都照亮起來。
虯髯客看了一眼葉天手中的火焰,心中咂舌不已。
哪怕他在不識貨可是心中的直覺卻告訴他,就葉天手上那一團耀眼的火焰就足以將他燒成灰燼,甚至毫無抵抗之力。
「這周圍也沒有什麼通道,那這個大頭怪給我們這顆珠子里到底記載了什麼?」
虯髯客四處看了一番,發現這空間其實就是一處被封閉的山洞,而他們就在山洞正中間,周圍除了堅硬的岩石以外,也沒有瞧見有其他的出路。
「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葉天念了兩句歪詩。
以他先前修煉過上古符文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這山壁之上所刻的符文另有玄機,說不定通過這些就可以打開通往那秘境的道路。
當他走進一點,準備仔細察看眼前這些符文之時,卻發現自己剛一靠近那些符文,後者就像是有感知一般,宛若一尾被驚動的游魚,直接游走。
葉天看的有些疑惑,于是他又緩緩地向另一邊的符文走去,卻發現結果都是相同的。
那些被纂刻出來的符文似乎擁有靈性,並且還是懼怕自己。
「要不公子還是將手中的火焰收去吧,不然別說是這些符文,就是我瞧見的也有三分害怕。」
虯髯客在一旁說道。
如此一來,葉天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已經被視做平常的火焰。
將它們全都收攏于掌心之後,整個山洞又重新恢復了先前那種朦朧的狀態,唯一的發光源又成了周圍山壁上散發出微弱光芒的符文。
這回葉天緩緩靠近之後,對方果真沒有再次游走,而是充滿靈性的,老老實實待在原來的位置。
當他仔細觀察一番之後,發現這些符文內里所流淌的能量乃是鮮活的陣法之力就宛若陣法師剛剛造就一般。
而當他再度好奇地將手掌觸踫山壁知識,發現這岩石竟然並不是他先前想的那般堅硬無比,反倒是帶著些許溫度與柔軟,就像是人的肌膚一般。
當這詭異的觸感從手掌之中傳來,葉天連忙縮回了手。
一絲火焰小心翼翼地由識海之中緩緩的流入葉天的雙目,後者的眼眸內絲絲神采,與先前完全不一般,當再度向符文觀望去時,就連那能量的走向也瞧得一清二楚。
而他再將目光轉向符文的載體——石壁。
他驀然間發現,這石壁果真不像先前普通肉眼所見一般堅硬靜止。
反倒是一陣一陣的傳來輕微的顫動,就像一顆微弱的心髒。
那些符文則像是心髒上緩緩維持生命的能量。
「這地方似乎不像是一個普通秘境那樣簡單。」
葉天緩緩道。
「公子,我好像找到一個缺口了。」
虯髯客的呼喚聲驚醒了葉天的沉思。
當後者過去之後發現竟然真被他找到了突破口。
虯髯客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山洞的模樣。
葉天卻只認為納悶,為何先前他仔細查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此處有一個山洞。
不放心的他直接從懷中掏出了方才那大頭所給的珠子。據說珠子里面詳細記載了此地的地圖,以及如何破解他們听的契約的方法。
先是以一絲精神力量為溝通媒介,葉天緩緩地將心神沉進入了那顆珠子之中,果真見到了一封詳細的地圖,那地圖上所刻畫的應當有一點就是葉天二人所在的位置。
按照地圖上所描繪的,倘若二人需要離開這個地方,只需要解開符文就可以打開離去的洞口。
且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很顯然虯髯客似乎瞎貓踫上了死耗子,不知為何就解開了這山壁。
「走吧。」
葉天並不願意廢話,也只是走在前頭,手中拿的那一枚珠子不斷地在腦海中回憶方才所見到的地圖,想要刻印下來。
至于那解開契約的方法,其實更簡單,只需要在地圖上找到某一處雕塑,將它打破,就可以徹底將那大頭與其余各種形態之人的契約解開,後者一眾就可回復自由。
這地圖雖然詳細,但是架不住這秘境之中確實狹小,也就簡簡單單標記了幾條路,以及些許需要注意的地方,也好記憶。
按照地圖上所說的這秘境之中,貌似並沒有什麼危險,只是在那雕塑附近可能會有詭異的力量影響著他們。
如今他們通過山洞所要走的這條道路是一條長長的甬道,並沒有危險,但是確實要走一段不少的時間,且不可以動用任何法術趕路,不然的話極有可能導致整條通道崩塌,兩人將會葬身于著無數的碎石瓦礫之中。
「公子,您可知曉方才那些到底是什麼人?」
走在路上,虯髯客問道。
其實先前在軍帳之中他就想問,可是奈何那大頭怪的氣勢太過強勢,兩邊周圍之人也個個都不是等閑之輩,以虯髯客此刻的境界,能夠站在那麼多前輩高人的面前,努力不露怯,已是難得。
「我也不知曉他們具體的來歷,不過看樣子一個個都是不是等閑之輩。」
葉天搖頭道。
就是那大頭,他就已經看不清深淺,若是再加上周圍兩邊那些凶神惡煞的家伙,自己恐怕也只能落得一個自保的地步。
而若是想強行逃跑的話,以他的速度興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虯髯客就必死無疑,哪怕他還有九條命。
「蜃,你可知方才我們所見之人是何來歷?」
葉天又想起來在自己的身體里似乎還住著一個鬼界的百科全書。
「先前那些家伙里那個大頭怪物算是最強大的,有關于他們的來歷,我也只是听說過些許……」
蜃從未讓葉天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