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
葉天想起了先前地藏的兩道殘影都已消散不見。
「我應當會多留一段時間,畢竟能見到我說明前面兩處應當已經消失了,而倘若他真遭遇不測的話,那我應當是他留在此界最後的印記。」
地藏悠悠道,神色中難得顯露一絲疲倦。
「我可以知曉,他究竟去了何處嗎?」
葉天問道。
對于地藏真身的去向,他確實有些好奇。
「以後你會知曉的,那個地方你遲早有一天也會去。」
地藏看了一眼葉天,說道。
「是星空之上嗎?」
後者看著面前這容貌年輕的和尚。
而地藏只是搖搖頭,不再接話。
「我可不想我的傳承在你手中就葬送在此,這片空間就要塌了。」
他忽而說道。
還未等葉天反應過來,下一刻就已經發現周圍沒了地藏的身影,而那一眼望不到邊的術法印記也消失不見。
葉天的意識很快回歸到了自己的肉身之中,當他睜開眼發現周圍已經開始動蕩不已。
想起先前地藏說的話,他可不認為對方是在嚇唬自己。
于是葉天就趕忙向著自己的來路掠去,在即將沖出洞口的一瞬,回頭望一眼。
只听得轟隆一聲。
就再無動靜。
「倒時忘記問他這前面棺材里的是什麼東西了?」
葉天出了洞口之後才想到。
「你先前怎麼了?我在你識海之中直接被封印住了一樣,也見不得也動不得,喊了你許久,也是沒有半分反應。」
一出這洞口,葉天很快就听見了蜃的抱怨聲。
「前面我都無法控制我的識海,更惶論你。」
葉天無奈道。
「是因為你接受了他傳承的緣故?」
蜃猜想道。
葉天點點頭。
「那你如今可曾找到離開的方法?」
「按照他先前所說的,現在我有了手中這個星辰印記,完全可以隨時離開這里只需要念頭一動。」
「那除了傳承以外,你還獲得其他什麼?」
「這個倒是沒看,不過這印記還有儲物的功效,最少其中有一諦听獸的角,光這一樣就可比萬千珍寶。」
「我倒是沒有听說過諦听獸。」
「那是佛教的神獸,你自然沒有听過,據說它連大道之上都可治愈。」
「如此?若是果真,那就真是世間難尋。」
蜃說道,有些心不在焉。
葉天雖然有所感受,但是並未多問。
畢竟二人雖然是合作關系,可是卻還沒有好多那種可以隨意發問對方秘密的程度。
「你現在打算如何?」
蜃問道。
「先去瞧瞧那個老頭,打探一下,當年鬼帝到底從這里拿掉了什麼,若是可以的話,我還想取回來呢。」
「我想以你們如今的境界差距,恐怕你去也不過是送死。」
「在這修羅場中我可以隨時回到這里,就算打不過,我還不能跑嗎?正所謂大丈夫能伸能屈,莫過如此。」
葉天說得頭頭是道。
「雖說如今有了這個地宮作保障,但也不能高枕無憂,畢竟誰知曉鬼帝有沒有其他手段阻止你回到這里,若是封鎖虛空了呢?」
蜃說道,給葉天提了個醒。
「所以若是可以的話應當要引他離開,我不會找上門去。」
蜃所想到的,葉天自然也想到了。
「你行事還是應當小心些許。」
前者總是有些不放心。
「我知曉。」
葉天回著,很快就按著原路回到了先前進入的地方。
而後在一路向著自己先前進來的方向走去。
路上還查看了一番手中的星辰印記,發現這不僅可以召喚出星空地圖,並且擁有儲物空間,而且還是整個地宮的地圖。
而看了整個地宮的地圖之後,葉天才發現,不止自己想象的那樣。
按照先前所見的上面那座城池,恐怕這地宮還要比它大的多。
而葉天所在的區域只屬于外延而已。
至于那星辰印記中的儲物空間內,除了一根有些顯眼的諦听獨角以外,其余的不過是些許經書,還有一根降魔杵。
這降魔杵表面的符文還是金燦燦的,似乎有流光運轉,通體不凡。
葉天忍不住拿出來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入手有些沉甸甸的,但是通過自己以仙元控制,輕輕的向著旁邊的石壁一揮舞,一道沉重的氣息,就直接將石壁給壓出一道縫隙。
葉天望著眼前被自己隨手給劈開的印記,不禁有些咋舌。
心道,不愧是地藏菩薩所留之物,隨手一擊就如此威力,想來那幾篇佛家經文也是不俗,若是能夠出去,多瞧瞧也是好的。
葉天來時已經將路途記得很熟,如今再回去用的功夫自然不長。
「你這小子為何又回來了?我說那條路是走不到盡頭的,你且不信。」
那老人見葉天走了回來,不由有些幸災樂禍。
「若是沒有找到另一扇門的話,恐怕小子真的要空手而歸了。」
葉天則是笑著回應他。
那老者听到葉天所說另一扇門,臉色忍不住一遍。
「不知前輩可曾去過?」
葉天自然留意到了老者這臉上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真是不知曉你在說些什麼。」
「那前輩先前所說的,與那蕭逾是在何處獲得法寶呢?」
老者听到這里,沉默地看了一眼葉天。
「我原以為知曉這些人的並不多,你又是如何發現另一個圖案的?」
「雖然晚輩年紀不大,可是走過的路不少,所見興許比前輩還要多些許,那佛教也是听說過的。」
葉天笑道,所說之言半假半真。
「不過是因為老朽在此地荒廢了太長時間,若是不然,哪容得到你這小輩來逞威風?」
老者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晚輩只是想要知曉那鬼帝從大殿之中拿走了些什麼?」
葉天微笑道。
以他如今的狀態來對付一個無法動彈的半廢之人不過是抬手就可為,哪怕對方曾經的修為高深,如今也是個隨手可捏的軟柿子。
「我倒是比較感興趣,你在那里又獲得了什麼?」
老者陰惻惻道。
「只不過收獲了些許小玩意而已,應當入不了前輩的法眼,前輩還是先回答晚輩的問題吧。」
葉天臉上的微笑不變,可是言語之中威脅之意更甚。
「先前不是跟你說了,就只是些許經文與些許尋常的法寶而已。」
老者臉色鐵青的說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年輕人瞧起來可不是一個好捏的軟柿子。
即便是他這種久經沙場之人,也清晰地感受到威脅。
「我想此地的主人應當不會那麼摳門,只留下些許經文,並且以他的身份法寶恐怕並不尋常。前輩能與我在此相遇,緣分已然不起,還望莫要辜負了……」
葉天緩緩地靠近那老者,蹲子來與其平視。
「經文的確是些許普通的經文,講述的不過是尋常的佛家法義,而那法寶之中也只有一盞銅鐘算得上寶物,敲擊一下就有佛音震蕩,我猜想應當是昔日某一位佛陀的伴身之物。」
老者沉吟了一陣後老老實實說道。
「那應當就是地藏菩薩的伴身之物,想來應當威力不俗……」
葉天喃喃道。
他原先本想早日離開的,只是如今听聞那鬼帝還得了些許傳承,心中就有些不甘。
那老者看葉天蹲在原地,不知在嘀咕些什麼,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除了些許經文與銅鐘以外,他就再沒拿走其他嗎?」
葉天繼續問道。
若只是這些尋常之物,恐怕第一道殘影不會刻意提起。
「他還帶走了一尊佛陀金身,那一盞銅鐘就是從佛陀的手中所得。」
老者見似乎瞞不過葉天,于是干脆開口說道。
「佛陀金身?」
葉天有些不解。
此第一道是地藏王的道場才是,為何出現佛陀金身?
這地藏菩薩曾經發下大願,若是地獄不空,就誓不成佛。
所以以他的本領本該早就成就佛果,而不只是如今的菩薩果位,但如今在這座菩薩廟里卻出現了佛陀的金身,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就是佛陀金身,那金身左手持一銅鐘,右手卻是虛握著,想來應當是握著一柄降魔杵。」
老者仔細回憶,左右自己方才已經全部抖落,如今再多說些許也是無妨,畢竟對方若是真能出去,也只會去找鬼帝的麻煩,自己樂得如此。
而葉天在听到右手虛握一根降魔杵時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掌心之中的那一根。
「為何如此確定那手中是握著一根降魔杵。」
葉天問道。
「因為在那金身之後有一幅壁畫,壁畫上所描繪的就是那金身佛陀,一手拿銅鐘,一手拿降魔杵,在空中伏魔,而那魔頭巨大身形頭生巨角,只有一只眼楮,血盆大口還吞吐著火焰。」
老者有聲有色的像葉天描繪出那幅壁畫的情景,這讓後者不禁認為有些好笑。
「可是先前我去查看的時候,分明沒有。」
「那是因為被我二人毀了去。」
「為何要毀?」
「不可帶走,留之何用?」
老者這一句反問,問的葉天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