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葉天披著鎧甲獨自一人回到城門之下,就有士兵在城頭之上問他。
「在下奉郡王之命前去外界巡邏,如今巡邏歸來,還請樓上的兄弟開個門,行個方便!」
葉天高聲的吶喊到,亮了亮自己身後的令旗。
而那城牆之上的幾名陰兵見到了葉天身後所背負的黃色令旗,驀然間臉色一變,連忙打開城門。
如今這邊城之中上上下下誰不知曉,這身上插著黃旗出去探尋的,一個個都是郡王的親兒子,容不得尋常陰兵半分怠慢。
前段時日里這外出巡邏的軍隊有一人晚歸被刁難,守城門的陰兵久久不肯開門。
而後傳入了鬼郡王的耳中,後者就是一陣大發雷霆,將那日里看守城門的陰兵通通打的魂飛魄散。
而罪名就是延誤軍情。
可是城中誰人不知,郡王何時真正關心過戰事,而那些陰兵具體為何觸怒了郡王,也慢慢有傳聞說是在那些外出探查軍報的陰兵內有其心月復。
但是此心月復卻無人知曉姓甚名誰如何模樣,如此以來整個巡查軍隊就沾了光,走在這城池之中,騎著高頭大馬,也不自覺地比旁人高了一點。
蓋因無人知曉誰是與郡王有關聯,仔細瞧去,卻是認為人人都與之有關聯。
于是為了避免些許不必要的麻煩,城中的陰兵不再與那些巡查陰兵交流,哪怕是兩相爭斗受了氣,最後的結果也是前者忍氣吞聲。
所以哪怕如今葉天早已過來城門大開的時間,那些在城牆頭上看守城門的陰兵也不願意刁難,就是隨意放入了城。
而入的城池之後的葉天又很快找了一處無人的角落,變化成了另一副普通的樣子,
畢竟那一身盔甲很是顯眼,若是被尋常士兵見著,且還認識那盔甲的主人,就有些難辦了。
入了城池之後的葉天,打算先查看一下此處的地形,畢竟他可不想自己才捉到鬼郡王,沒多久就被其余的三人給包抄了。
到時候哪怕自己不交出人來,也只會落得一個兩者對峙的局面,那是下下之策。
而上上之策自然是將鬼郡王綁走了之後也沒有人發現,亦或者要等許久的時間才可發現,那時候才可高枕無憂。
葉天就如此一邊在心中完善著自己的計劃,一邊在這城池之中閑逛。
他發現這城中冷清好似隨處可見亡魂都是身披盔甲的陰兵,這就令他頗為不解。
不動聲色的將整個城池都打探了一遍之後,葉天來到了那所謂鬼郡王所居住的宅邸,剛登門拜訪卻被告知對方早已出了門去。
按照這修羅場中的時間來算,此刻還算早的,對方又是能去何地呢?
如此想著,葉天向那門客笑著道了一聲謝,而後就瀟灑轉身離去。
先前若不是他說自己與那鬼郡王可以沾的上三分親,恐怕對方連搭都不會搭理自己。
常言道,宰相門房三品官。
不料這道理真是萬能可用。
在這鬼郡王的府邸之上吃了閉門羹,葉天離開門房之後並沒有老老實實離開,反倒是折返了回來。
他先前去喊門,心中就是存了兩個心思。
一則若是對方在府中,那麼自己則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對方很快捉拿住,而後再離開此地,放出消息讓那鬼帝現在找尋自己。
二則是對方不在府中,如此以來自己就可悄然入府,先在暗中埋下陣法,等到對方回府就是甕中捉鱉,這方法倒是比第一種要省心不少。
而如今葉天探查到鬼郡王不在府中,于是悄然潛入了這府邸。
模索到後院之中,找到了鬼郡王的書房。
都說這些亡魂死後尤為惦念生前的環境,喬喬的周圍的布置,想來這鬼郡王生前也是一個附庸風雅之人。
也不知其與鬼帝死後又是如何確定彼此之間兄弟關系。
亡魂之間的親緣,葉天倒是從未听過。
雖然心中懷揣著如此雜念,可是他還是很快在鬼郡王的書房之中布置了一套不易發現的陣法,只需要對方回到其中,一腳踏入就會被葉天捉捕。
而悄然潛入這府邸之中的葉天,如今所需要的就是等待。
在鬼界之中本就無晝夜之分,能夠看清時間的依據,就是那漫天的星河。
而如今在修羅場更加連漫天星河都不見半分,尤其是在這邊城地界,只可見得漫天的血紅之色。
而葉天判斷時間則是依靠自己長中的星辰印記,可以隨時感應到星辰的變換位置。
至于這修羅場中的其他人,他是不知的。
過了約莫幾個時辰,葉天終于在這寂靜的書房中,听聞到了外界一絲動靜。
他將自己身形隱藏起來,暗中悄然觀察著這書房的門,只需要被打開,他就會立刻開啟陣法,將進入之人迅速控制。
「鬼郡王……我能否獲得其他的傳承可就靠你了……」
葉天心中想道,哪怕是因為鬼帝手中那些東西,他也不得不把鬼郡王看重些許。
而一切正如他所料一般,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那人的腳步剛一踏入書房之中,葉天立刻開啟了陣法。
只听聞驚呼一聲,來人就很快被陣法束縛住,葉天迅速出場將其封印!
可是當他瞧清被自己封印的人為何模樣時,顏色陡然一變。
這被封印之人他如何不熟悉,不正是先前于自己在城門之中大戰三百回合的樂清嗎?
「怎麼是你?」
葉天皺眉,哪怕這女子身材婀娜多姿,容顏傾城,那也不是自己的目標。
而樂清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口就是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葉天這才恍然他被自己給封印了,于是連忙解開封印。
「這倒是一場誤會了,我想抓的不是你,但是你卻偏偏在此時進來。」
葉天笑著解釋道。
而樂清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但是畢竟如今處于劣勢,又被葉天控制住,一時間想要說出的狠話又被強行咽了下去。
「既然抓錯了,公子何不將我放開?」
樂清說道。
「姑娘怕是說笑了,雖然抓錯了,但是若是此時將你放開不便打草驚蛇了嗎?多一個總比少一個好。」
葉天笑著,也不急著對付樂清,反倒是將她放置在一旁,而自己又在書房之中布置另一個陣法。
「原本只是想抓一條魚的,不曾想如今又有一條魚先咬鉤,如此以來算是天命難違,在下也實在不好反抗,只能順乎天意了。」
葉天又將樂清帶到了自己先前藏身之地,把她的身形也隱藏好,他這才緩緩恢復先前的狀態,確保進入書房之人不能發現自己。
「你若是要捉那鬼郡王,在此地可是等不到的。」
樂清看著葉天,許久才道。
「這里可是他的書房,即便是一段時間不來此地,也不可能永遠不來,反正若是能抓到他的話也不算白來,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葉天說話有些不著調,一時間讓樂清不知該如何應付。
畢竟她從來只會殺人。
「鬼郡王前去鬼帝宮中拜見鬼帝去了,你若是想要在此處蹲他,恐怕沒有一段時日是得不到了。」
樂清道。
「既然這鬼郡王去了鬼帝宮中,那你為何要擅自闖入他的書房?如此看來,你倒是並非忠心。」
葉天看向樂清道。
「我只是在找些許東西的,又不是要害他性命,若是你要殺他,我也自然會阻止。」
樂清一絲不苟回答道。
「姑娘說話如此坦誠,若是我真想殺他,你就不怕我先殺了你嗎?到時候也少了一份阻力。」
葉天看著樂清,雖然面上是笑眯眯的,可是眼神中卻是暗藏不住的殺意。
這女子先前對他的威脅不小,雖然說不是對手,可是對他造成一定的阻力還是可以的,保不齊會成為一顆絆腳石。
「你不是那種會趁人之危的人。」
樂清說道,毫不畏懼的望著葉天的眼神。
「姑娘實在有些高看我了。」
葉天笑道,直接抽出青訣沖雲劍,插在樂清的臉旁。
「告訴我你來此地的目的,不然的話……下一刻,就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臉色陡然一變,由先前的笑意盈盈,變成了如今的凶神惡煞。
這轉變連躺在地上的樂清都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愣愣的看著葉天。
「我來此地不過是為了找些東西。」
樂清依舊堅持著自己先前的理由。
「你想死嗎?」
葉天眼神冰冷,那模樣可不像是開玩笑。
「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說清楚,就去死。」
他在無形之中從青訣沖雲劍里釋放出的一絲殺戮劍氣,哪怕樂清身為亡魂本就沒有溫度,卻還是感覺到了徹骨的涼意。
這涼意是深入骨髓深入靈魂的……
「我……我是來找一尊金身神像的……」
樂清說道,將頭轉過去,不敢面對那散發出冰冷寒意的青訣沖雲劍。
「金身神像?」
葉天眯起眼楮,將青訣沖雲劍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