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貴家子弟一言不合就要賭,賭天賭地的自以為神仙老子也要讓著你,今日里爺爺偏生來教你一課,這人間並非何人都需讓著你!」
那大漢吼喝道,一只巨錘指向葉天。
「小子,來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而後者卻是不慌不忙,有些游手好閑地擺弄指尖,輕描淡寫道。
「若是我輸了,我就將這座下的蟾蜍讓給你,若是你輸了,我也不要別的,只需要你將項上頭顱借我一用,如何?」
「你要以這畜生來換爺爺頭顱?」
大漢心怒,認為那葉天瞧低了自己幾分。
「閣下真是多慮了,我坐下這三腿蟾蜍乃是異獸中的至寶,除去他本身修為高以外,還有其他的作用。而你的頭顱不過是一團爛肉,算得了什麼?妄圖與它相比,真是不自量力。」
葉天輕輕搖頭,嘲諷都掛在臉上。
大漢冷哼一聲,左手那畫著玄蛇的巨錘向著葉天奮力地拋過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流光帶著極速,龐大的沖擊力在周圍掀起了一陣風。
而這巨錘雖然速度奇快,但是在葉天的火眼金楮之下卻變得極為緩慢。
只見他一抬手,那劍龍就低吟一聲,劍氣瞬間卷起。
而那如龍卷一般的劍氣,將呼嘯而來的巨錘重新卷了回去,大漢未曾料到葉天反應如此迅速,徒手接過巨錘的時候,手臂一震,連著倒退了數步,吃了個小虧。
「不曾想你竟然如此卑劣,想要與你比試一番,你卻先出了手。」
葉天冷笑一聲,直接站起身來,飛到大漢面前,一手降魔印直接打出。
後者想著這葉天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手上又有多少斤兩?于是隨手用巨拳相抗擊,可是誰曾想到,自己以巨拳相接那不起眼的印法,後者竟然讓自己連著後退了足足一丈。
而腳下劃出的那一丈長的溝渠,令他有些氣性起伏不定。
反觀對面葉天,卻是信手拈來一般。
無意之中談了談自己身上的衣衫,有些游手好閑。
若是大漢是在先前見的葉天如此做派,一定會認為對方不過是毫無用處的花架子。
可是現在他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實力。
「有一說一,不曾想你這小子力道還挺足,先到以為你與其他的公子哥一樣,只不過是些許仗著祖輩的福蔭橫行霸道的酒囊飯袋而已,現在看來還是有些斤兩的。」
大漢甕聲甕氣道。
他素來是看不起那些為非作歹的世家子弟,但若是本身家世不俗,自己還偏偏有些本事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如今眼前的葉天似乎恰好就是這一種。
「先前不是還說我只是個仗著法寶與妖獸橫行霸道的草包?如今怎麼變得如此之快。」
葉天淡淡道,不將對方看似恭維的話語放在眼里。
「爺爺不過是有一說一,但是今日里你這妖獸卻注定是我的!」
大漢恨恨道。
「你我一碼歸一碼,總之這妖獸我是要定了!但是看你本領不俗,若是落敗也可以留你一條性命,先前那些世家子弟可都沒有如此好的待遇,一個個不是被爺爺五馬分尸,就是隨便拉入哪個地方鎮壓個千百年!今日也算是爺爺慈悲之心大發!」
說完,口中念著慈悲,手中的動作可不慈悲。
只見那雙手的大錘砸在一起,發出轟隆的聲音,猶如一道悶雷炸裂在天地之間,無形中的雷電就向葉天砸了過去。
「我手中的這雙錘可是砸死過不少像你如此的天才人物,他們有的身家殷實,哪怕是身後的老鬼出面,也不能奈何于我,所以今日里我打算放你一馬,也不是畏懼你身後的力量,實在是你這小子有些力道,讓我欣賞。」
大漢一邊說著,手中的進攻卻不停止。
而葉天則是拿著一把看起來輕飄飄的青訣沖雲劍隨手格擋,在外人看來就好似是大漢故意放水一般,可是只有他們彼此清楚,葉天手中的劍雖然看起來輕飄飄的,可是每一劍的力道卻不比大漢手中的巨錘差半分。
「看來到如今為止我還是有些小瞧你了。」
當他還感覺到自己有些氣喘吁吁時,心中更多的是沉思。
從方才的對戰之中,大漢發現葉天所散發出來的氣血極為旺盛,甚至如汪洋大海。
如此看來遍布可能是那些裝女敕的老怪物,可要是葉天果真如面上瞧的那般年輕,那他竟然能夠擁有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實力,如此天賦豈不可怖。
想必也與先前那些遇見的尋常公子哥不一般,似葉天這種必然是大家子弟的種子選手,說不得這附近還會有護道者的存在。
大漢想到這里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與我打斗,你還敢分神,當真是瞧不起我?」
葉天冷哼一聲,先前他刻意並未動用劍龍,而如今大漢如此姿態,倒是令他有些不喜。
手中的青訣沖雲劍向前一揮,就揮出了數丈長的劍氣,而那大漢先前分神,一時間招架不住,以雙錘奮力格擋,可還是有一只巨錘被這劍氣擊飛。
一時間,戰場之上葉天單手持劍,一身素白衣衫整潔如新。
而那大漢此時卻有些狼狽,手中的一雙巨錘只剩下一只,另一只早已飛遠了去。
而他的衣衫破舊,早就被無數的細小劍氣給劃出了許多口子,瞧著有些衣衫襤褸。
「如今看來似乎是你輸了。」
葉天冷漠說道,望著對方與自己對戰成了如此模樣,可是心中卻沒有半分高興。
「願賭服輸,我自是知曉,但是就現在而言,似乎並不能判斷高下輸贏。」
大漢說道。
他先前還有許多招式未曾動用,而葉天雖然興許還會有些留手,但二者之間的差距必然不會太大。
如若不然的話,自己恐怕早就敗在葉天手中。
「你的項上人頭且不用了,只需要你們將這堡壘讓與我身後白袍,也好免去了一場戰爭。」
葉天似乎未曾听到大漢先前說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未曾分出高低,你如何要斷勝負?」
大漢怒道,伸手又要去握巨錘,向葉天繼續發起進攻。
可是後者只是冷漠的望了他一眼。
隨後他胸膛之上劃出兩條血線,殷紅的血液從那血線之上緩緩流淌下來。
「要是方才我再加深幾分力道,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如何與我談勝負?」
葉天淡淡道。
大漢低頭望著自己胸口上的血腥,還有幾分不敢相信,用指尖觸模了一下那粘稠的觸感,這才知曉自己原來早已敗于對方。
「你到底是哪個家族的人?從未听說過就是出現過你如此人物。」
大漢久久才回過神來,呆呆地望著葉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言語。
若是落敗于其余的同輩修士之中,恐怕他也未必會如此難以接受。
偏偏眼前的葉天卻是一個典型的小輩,還屬于血氣方剛的年紀,卻可以將自己打敗,如此天賦異稟實在讓他有些不平衡。
「我從未說過我是屬于哪個家族的人,我只是一介散修而已。」
葉天淡淡道。
如今將眼前大漢的勝負之心徹底擊潰,那他的目的就早已達到了。
「散修?」
縱然大漢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著葉天如此認真的面孔,不像是半分玩笑。
「那你莫非是那些隱世不出老怪物的徒弟?」
大漢問道。
他可不相信葉天只是一個普通的散修。
「若是說起師傅的話,有一位應當算是吧,他的修為倒是不弱。」
葉天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先前傳授自己佛門術法的地藏王菩薩,而他也的確算是後者的記名弟子,叫一聲師傅不為過。
「倒是早就听說有些許隱世不出的老怪物收了些許弟子堪稱妖孽絕世,如今想來你就是其中一位了。」
大漢如此說著,也算是在安慰自己。
畢竟這世間有些人的天賦實在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他人修煉數百年也不過抵他幾日的功夫,這又向誰去說理?
葉天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只是冷冷的看著對方。
「先前說過要是贏了,取你項上頭顱一用,現如今我放過你,不要你頭顱,你只需要回去告訴你那兩位哥哥,葉天協同龍巢門首領,前來討教。你們中壘……在這片地盤上佔據太久時間,是時候該換換主人了。」
葉天回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蟾蜍背後,盤膝打坐,調整著自己體內有些紊亂的氣息,先前對付那大漢,他也有些吃力。
畢竟未曾動用火龍也未曾動用劍龍,而只是單純的依靠肉身的力量與他戰斗。
如此以來才能讓大漢輸得心服口服,從對方最擅長的領域將他擊敗。
「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我那兩位哥哥可要比我厲害的多,就算你們人再多一倍今日也是鎩羽而歸,但是我可以替你求求情,讓他們留你一條性命,其余人就說不準了。」
大漢說著。
正所謂恩怨各一樁,葉天放過他一馬,他也願意替葉天求求情,這算是兩不相欠。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挖人
「至于到頭來誰替誰求情,還是兩說,你先進去通報一聲。」
葉天不耐煩地揮揮手,催促對方趕緊進去通報,他的時間可是寶貴。
「我們能夠佔據此地如此漫長的時間,也並非沒有道理,也只不過因為我那兩位兄長所修煉的功法有些特殊,如若不然的話,他們早就到達了鬼尊境界,哪怕是前往內原也可以成為不小的巨頭。」
大漢道。
「但是就目前而言的話,你們現在也的確只是在于我們這些小嘍爭搶地盤,對嗎?」
葉天睜眼默默地看著他一下。
而後者也深知葉天說的沒錯,哪怕是因為功法的緣故,無法到達鬼尊境界,事實的確就是他們兄弟三人在此盤踞多年,也打壓過無數即將要崛起的堡壘。
只不過如今他有些厭煩了現在的生活。
「我可以向我那兩位哥哥通報一聲,但是至于他們會不會理會你們這就難說了,若是不理會的話,恐怕你們在此地等候一年半載,也未必會有人出來見。」
大漢說著也不等葉天二人反應,直接扭頭就像堡壘之中走去,而原先被炸開的城門,如今竟然自行緩緩地修復好了。
「這地方還真是詭異。」
葉天望著大漢向堡壘內里走去,不禁喃喃道。
「這些堡壘所建築的金屬都是可以擁有自愈能力的,哪怕是只剩下最後一小塊,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與能量,到最後也能恢復的完整如初,所以這些也是戰場之上必備的物品。」
墨瞳以為葉天是見到那緩緩愈合的城門,不僅感慨。
後者听聞前者這一番解釋也只是點點頭,表示知曉了,他所感嘆的可並非是這城門。
那大漢言語之中頗有個性,要不是先前他給葉天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並且二人處在不同的陣營之中,恐怕葉天會有興趣與他交流一番。
而後葉天立刻將那些無用的雜念統統拋之腦後,他慢慢的感受著自己體內丹田的變化,先前他施展降魔咒的時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丹田之中似乎多了些什麼。
而如今緩緩那是一番之後,發現在那丹田的正中心,竟然有一顆散發著微弱佛光的小珠子。
葉天一時間只認為有些納悶,自己除了金丹期,以後可就從未在丹田之中,結過丹。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舍利子,可真不是得道高僧才會有的,但為何我如今不過是修煉佛術數日,丹田之中怎麼就會出現如此詭異的情形。
葉天隨意地猜想道。
貌似在葉天體內出現的散發佛光的小珠子也只有跟舍利子有關系,若非如此的話,也難做別的解釋。
「你體內莫名出現的這東西為何有些眼熟?」
蜃的聲音忽而在葉天腦海響起。
「這應當是佛門的舍利子,想必是我佛法太過高深,悟性太強,所以才能結出來。」
葉天笑道,頗有些不在意。
「不,你說的舍利子,我似乎在典籍之中曾經見過,雖然氣息有些相似,可是我敢確定並非是同一種。」
「你何時又在典籍之中見到了有關于佛教的說法?」
「那是許久先前塵封的記憶,佛教確實在鬼界之中流傳過一段時間,只不過前者似乎是因何原因開始銷聲匿跡在此界,總之關于他的記載是少之又少,但是有些許特別處卻未曾遺漏。」
蜃說道。
「佛門舍利子乃是一介重寶,但是他唯一的用處就是清心寡欲,還有就是可以消除污濁之氣,但是我也在點擊這種見到過與佛門舍利子異常相似,但是功效祛完全不一樣的。」
「什麼?」
「那東西也是誕生于人體丹田之中,散發著如何佛光,但它卻並不是舍利子,而是魔珠。至少那典籍之上是如此寫的。」
「魔珠?散發著佛光的為何會是魔珠?」
「因為那是假佛,假佛自然就是魔,雖然散發的也是佛光,雖然也是如同一顆珠子一樣的存在,但是它其中蘊含的卻是滔天的殺意,能夠蠱惑心神,麻痹人的心智。」
「你為何只曉得如此清楚?」
在葉天的記憶中,似乎蜃對佛教的事情知曉的並不多,為何對如此偏門的一個魔珠卻如此詳盡。
「因為這東西對我們族群來說大有好處,眾生相里面,唯獨這些負面情緒的東西最難收集,然而不巧我在早年間曾經收集過一魔珠,是在一個老禿驢的體內,那個時候他們寺廟里的人還以為終于誕生了一位佛陀,誰知曉卻是一位魔頭。」
「你對佛教其實並沒有那麼陌生。」
「每個人總有些秘密,你我之間現在不過是合作關系,我的過往你不需要知曉的太多。」
蜃說著,葉天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們二人彼此之間的距離,哪怕是在同一個身體之內。
「我知曉了。」
葉天似乎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繼續調息著自己體內不穩定的氣息。
而蜃也不再說話,二人的對話就告一段落。
而後當葉天終于調整好狀態之後,眼前也出現了大批的軍隊,以及軍隊面前那身形魁梧的三人。
真不愧是親兄弟。
葉天喃喃道。
先前那手持兩柄巨錘的大漢在葉天面前已經算是龐然大物了,如今他的兩名哥哥竟然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顱。
而身形更是不止半圈,這身形巨大的三兄弟走在路上猶如三座小山在緩緩地移動,但其實速度並不慢。
「是哪個將我弟弟傷了?」
那三人一來到兩軍之中,其中一名手持長刀的漢子就高聲吼道,那聲音並不比雷鳴小半分。
「我與貴胞弟乃是兩軍之中正常交手,勝負也是有所見證,閣下如此氣勢洶洶,是在興師問罪的嗎?」
葉天毫不膽怯地直接站出身來。
雖然他的身形與那大漢相比,實在有些渺小。
但是其氣勢就是不弱半分,深厚的劍氣如虹,沖天而起,佔據了半片天空,隱隱有龍吟之聲。
「好一個英雄出少年,你這小輩年歲不大,可是境界已然不淺,並且還有如此修為的劍道造詣,若是我兄弟三人與你相同年歲比都,恐怕早就被你甩出幾條大街。」
出乎葉天的意料,那手持長刀的漢子並沒有咄咄逼人的向他發難,反倒是言語之中都充滿了欣賞的語氣。
「閣下謬贊了,不過是仗著腦子轉的比他人快些許,平日里也比他人用功些許罷了。」
葉天用謙虛的語氣說著並不謙虛的話,墨瞳聞言,不由輕笑。
「好一個油腔滑調的小子,那龍巢堡壘靠什麼留住你的?我們中壘願意出十倍。」
長刀漢子將長刀扛于肩上,一手叉腰,粗狂吼道,擺足了挖人的架子。
而葉天身後的士兵紛紛露出難色,若是對方真是鐵了心想要把葉天挖過去,那麼他們所付出的代價龍巢堡壘必然是付不起的。
而所有人中恐怕也只有葉天與墨瞳知曉,哪怕對方是拿出天大的寶貝,也未必能讓葉天臨陣倒戈。
葉天心中有如此自信,是因為他深知自己為人秉性如何。
雖然算不得是好人,但是也算不得如何大奸大惡,至少自己所做出的承諾是一定會兌現的。
至于墨瞳,興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何會的葉天如此有自信。
「閣下還是將那些寶貝收起來,留給自家手下用吧,葉某是閑散慣了的。在這龍巢堡壘之中也算是個名副其實的二把手,可是若是到了貴堡壘,恐怕能不能排上名頭都是懸的。」
葉天笑著搖搖頭,拒絕道。
有些直白,但是卻讓身後的將士松了一口氣。
「你小子大約坦率如此吧,我替大哥與三弟做主,若是你肯加入我們,那麼我們這老四的位置就歸你了。從此以後就不在只有三位當家的,還有你這四當家的,如何?」
那長刀漢子雖然看起來粗狂,像是盜匪一般,可是粗中有細,也深知以葉天如今的天賦,哪怕日後到達鬼尊境界也不過只是時間的長短問題罷了。
而此刻付出的所有代價,等到那一天都顯得不那麼重要,畢竟鬼尊境界強者,那可是屬于質變的存在。
若是沒有,那麼哪怕大乘境巔峰修為的鬼修在此地再多也只能稱霸外原,甚至連踏足內原的資格都沒有。
若是多了一位鬼尊境界,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不僅可以進入內原之中享受各種資源,甚至連子孫後代也可以福澤。
總比如今百年進行一場亂戰,在刀尖上舌忝血,內原之中的日子可比現在要安穩的多。
「這四當家四當家的听起來就有些不吉利。」
葉天搖搖頭道。
「莫不是想兄弟想要我這二當家的位置?」
那漢子說著,手中長刀寒芒閃爍。
「實不相瞞,我想當你們大當家的。」
葉天一本正經說道,面無表情。
那長刀大漢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笑出聲來,只不過這笑聲才持續兩秒就變為了陰沉地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