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白也不是看不出來,葉天後來怒而出招有些山窮水盡的樣子,甚至立身的步伐都有些踉蹌了。
她一直認為自己被葉天買回來,是作為一個奴隸的身份來的,就算葉天帶她吃給她穿,也沒有改變這種想法。
葉天之前雖然準備把小灰白送到好人家去,還有解開奴隸印,但是他從沒對小灰白說過,致使小灰白一直保持著這種想法。
但是今晚葉天那臉上的怒意卻被她真切的看在眼中,她是真不懂眼前的這個男子。
葉天也沒注意小灰白撲閃著眼楮盯著他看,待他幫小灰白溫養好身體,檢查一遍確實無大礙了之後,就起身幫她把被子蓋上了。
「早點休息,我去廳中修煉,有事喊我。」
說完,在小灰白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這才離去。
小灰白看著葉天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好小子,平時沒看出來啊,對孩子這麼溫柔。」蓮燈老人可是剛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忍不住調侃道。
「我是看她太可憐了,小小年紀就被刻上奴隸印去賣。」葉天倒是沒什麼所謂,他自己確實沒有別的心思也自然正大光明。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幸了,你總不可能一個個都照顧過來。世上所有的不幸,都是當事人的能力不足所導致的。」
「那我就變強,強到這個世界無人可敵,再去改變它。」
听到葉天這麼大的志向,那老者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葉天,半餉後笑著搖了搖頭。
葉天此時已經全身心投入到修煉中了,今天這一戰他對自己的實力很不滿意,就算是因為顧忌小灰白放不開手腳,那在這種同境界的戰斗中他也不該陷入被動的局面。
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甩鍋給靈氣不適應之類的理由的,實力不濟就是實力不濟,沒什麼好遮掩的,最弱小的是實力不濟還不增強實力。
隨後葉天在腦海中一遍遍的閃回學到的那些功法,包括今天新出招的那萬化分身和紫電狂舞。
這兩招的威力定不止他今天發揮到的那種程度,葉天自己能感覺到,這些招式的上限都遠不止此。
他原本是留了一個殺招的,只是那羅剎劍氣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就幾乎耗光了他的靈氣,讓他沒有能力再用處之前學到的那空間法。空間法的威力他之前見識過,那時候在紫羅山上和允長老對打的時候,就是靠這一招讓允叫停的。
說到這,允長老的實力他還是不清楚,那天的切磋可以說是點到為止,自己這招空間法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他,但是當時的葉天對于靈氣的運轉依舊沒那麼順暢,實力也是今非昔比。
葉天修煉的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第二日午時。
昨日離開那綾羅府的時候繆幼芙已經傳音告訴他,今日的擂台戰安排在午時三刻,算算時間現在趕去族邸的話,應該來的及。
葉天帶著小灰白到樓下買了一些吃食,就帶著她往族邸的方向去了。
本來這種情況是不好帶上小灰白的,畢竟小灰白有傷在身還沒完全恢復,但是他有事情要辦,沒有其他人能幫忙只好拜托小灰白了。
到了族邸外一處路口,葉天把小灰白拉進了巷子。
「小灰白,我把這些一共三萬的碧晶石給你,你按我說的去做。」葉天拿出自己的錢袋,交給小灰白。
小灰白點了點頭,葉天憐惜的模了模她的頭。
「你等會到了那個擂台,那里有個押注的地方,把這些所有的碧晶石都壓在我身上,之後再離開到一個人多安全的地方等我。」
小灰白當即又是點頭,她年紀雖小,可是因為身處環境的原因,比較早慧。
見事情囑托好了,葉天這才帶小灰白走進了族邸。
族邸中早已站滿了人,看到葉天帶著一個小女孩才到,免不得又對他議論紛紛,小灰白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小手緊緊的拉著葉天。
「沒想到這葉權竟然喜歡這樣小的孩子,這不是禽獸嗎。」
「就是說,看那首攥得緊緊的樣子,看樣子早就得手咯。」
這些議論聲葉天充耳不聞,徑直拉著小灰白走到了堂前。
「葉權兄可真是準時啊,怎麼還帶了一個小妹妹呢?」木原早就在這里等了許久了,見葉天進來,打了聲招呼。
「什麼時間約好就什麼時間,我不等人也不用別人等我。」
「好,還請葉兄一同啟程吧。」
葉天眉頭一皺,啟程?難道這打擂台的地方不在這族邸之中?但是他沒有再問,直接跟著木原往外走了,身後跟著繆族的眾人。
「葉兄,你還是回我府上去住吧,住在外面還是有諸多不便的。」繆幼芙走上前來對著葉天悄悄地說道,她經過一夜的思考,還是決定盡量拉攏葉天,就算再不濟,也不能讓他對她起了反感。
葉天沒有理他,只是自顧自的走著。
半刻鐘的功夫,葉天就到了一處場地,這場地上都是一個又一個的擂台,比之前在紫羅山上看到的大了數倍不止,材質看上去也好像高級了許多。
這繆族的府邸建在了南崖都城四通八達的要道上,與城主府臨近,去哪都很方便。
此時的小灰白已經到這擂台邊押注的地方了,這里早早就等候了人,都是想在這次擂台賽上賺一筆。
押注已經到了尾聲了,那砝碼盤內,木原所屬的位置擺了大量的碧晶石,乃至一些丹藥礦石,而葉天這邊只有寥寥數枚
小灰白吃著煎餅,走到了那台前,拿起身上的錢袋遞給那人,那人看著這麼小的孩子也來押注,覺得有意思,但是也沒多問,經常有不便出面的大人物委托人押注的。
「小朋友,你要壓誰啊,這三萬的碧晶石在木原身上可不劃算,贏了只能得到半塊呢,不如給這個不知道實力的葉權吧,說不定他能贏過木公子呢。」
那人勸著小灰白,畢竟現在葉權這一方的碧晶石太少了,到時候就算木原贏了,手續費都不夠扣的。
這三萬碧晶石若是在葉權的身上,那他可是能賺好大一筆的手續費,起碼有一半都能收入囊中。
他這種行為倒是順了小灰白的意,看到小灰白點了點頭,他馬上把錢袋放在葉天所屬的那一塊區域,然後交給小灰白一個小玉佩。
「結束了以後,若是那葉權贏了,你可以拿這個來我這里換錢。」
那小灰白拿著小玉佩轉身要走,被人攔住了。
「你好,我這里也要押注。」
小灰白抬頭一看,是昨天和葉天有說有笑的涂高懿。他笑著看著小灰白,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小城主,你要壓誰身上啊。」那盤主見城主之子來了,也是擺著笑臉迎了上來。
「和這個孩子一樣吧,我也壓三萬碧晶石在葉天身上。」說著,丟給那盤主一個錢袋。
那盤主收了錢袋,卻一反方才勸小灰白的樣子。
「小城主,這葉權來歷不明,恐怕實力是敵不過木公子啊,還請小城主思考過後再做決定。」那番認真的樣子,像是真的為涂高懿考慮,不想他壓給葉天。
「不必,我就壓這個葉權就行。」語必,涂高懿就帶著小灰白走到了擂台邊。
葉天看到小灰白和那個涂高懿呆在一起,心中也是有所放心,畢竟城主之子這種身份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會做什麼壞事,更別說昨天兩人交談甚歡,對對方都有濃烈的好感。
現在的步驟是要打擂台賽的二人牽上生死狀,上擂台的二人無論打斗結果如何,最後都不能怪這擂台,也不能怪打斗的另一方。
葉天沒有多說,隨便大手一揮就寫上了葉權二字,轉身遞給了木原。那木原也沒有拖沓,直接寫上自己的名字,隨後拿給公證人。
「你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木原轉過來對著葉天抱了抱拳。
「葉兄,我先上去了。」說完直接騰身,越過那圍欄,站到了擂台上。
在台下看熱鬧的那些人,一個個皆是歡呼了起來,那些押注在木原身上的人更是大聲。
「木公子加油!」
「木公子五招內解決那什麼葉天的!」
葉天听著這些喊聲,不屑的笑了笑。
「小友如果敗了,可要心甘情願的讓出這個名額才是,畢竟是你技不如人。」宗老站在葉天後邊,言語之中毫不掩飾那輕視之意。
對這話,葉天只是聳了聳肩,這種修士層次的戰斗,怎麼是會被這種語言所影響呢。隨後一個騰身,站到了擂台的另一邊。
「我宣布,擂台賽開始。」
那公證人敲邊上的鑼鼓一下,象征比斗正式開始了。
「葉兄,拳腳無眼,倘若在戰斗中有些冒犯到閣下的,還請閣下見諒一二。」那木原對著葉天抱拳說道,隨後一個突破,沖到了葉天的身邊要與他近身肉搏。
「這話應該我來對你說才是。」葉天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出手擋著他的攻勢。
「你看,木公子一上場就用他擅長的近戰來和這人對打,看來是想盡早解決戰斗。」
「木公子加油啊,我可是在五招內擊敗下了重注呢,能不能暴富就看這一波了。」
兩人一開始只是互相試探,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木原的拳腳速度更加快了一些,葉天抵擋的有些吃力。
這木原看來的確有些實力,這石頭上的拳風和出手刁鑽的角度,都不一般。
葉天生死搏殺的多了,雖然可能近身戰上有些吃虧,但是也不會在短短時間內就力竭。
見葉天一直閃躲,木原眼中光芒一閃,拳頭貼肩,使出一招蝴蝶肘。
這一換招式,力道竟是比方才大了一倍不止,葉天能感覺到那肘部若是真的擊到他身上的什麼部位,可能立馬就受傷了。
「騰雲手!」
這一招是葉天從那湖底遺跡中學來的招式,雙手如同雲霧一般讓人看不清虛實。
木原一個壓身,對著葉天的下盤就是一個掃腿,葉天見狀騰起,可是那蝴蝶肘也在半空中等著。
這下不好躲了,葉天只得與他硬拼一擊後分開。
「沒想到葉兄在近身肉搏的造詣也不低啊,能在我的這番攻勢中穩定下來不落下風。」木原背手夸贊葉天道,他對自己的近身之術有著十足的自信,尋常修士皆難在這招式中堅持下來。
「如果你只有這番實力的話,你今天怕是要輸了。」葉天也絲毫不示弱,雙手背後出言反駁道。
方才的一擊對拼,震得葉天雙手有些發麻,不自覺地有些顫抖。
「若要正常比試的話,相信我會與葉兄纏斗太久,不如這樣吧,我們三招定勝負。」
「好。」葉天想著,如果自己與他顫抖過久而力竭,等會不論輸贏下場,萬一被這繆氏族人襲擊或者昨晚那黑衣人又來的話,自己境況就難了。
兩人在原地調整了一體狀態,台下的人見二人打斗停止了,皆是不解。
「快打啊,木公子擊敗他。」
「就是,怎麼擂台賽還停下來了,這不是給對方休息的機會嗎。」
兩人卻都是對台下的聲音充耳不聞,各自運氣將身體狀況調整到最佳。
木原的手中召出了一把刀刃,那刀刃通體發亮,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刀背上全是一個又一個的血槽,刀柄上刻著一些符號。
「葉兄小心了,我這一套叫翻山海,第一招翻山刃。」
說完,騰身舉著刀向葉天沖來,那刀舉在頭部,前面出現了一道刀的虛影,邊上被山脈擁簇著,像是攜著一大座山脈壓來。
葉天見狀也喚出了紫羅星劍,使出一招萬劍歸宗對了上去。
兩個招式互相對拼,最後竟是把雙方都彈開了,這第一招看上去像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台下的繆幼芙有些緊張,這台上的二人傷了都是可能對族中不好,繆族本就有求于木族,若是木族的工資受傷的話,他們繆族可就不好說了。
那葉天雖然沒有什麼實力強大的背景,但是以他的實力肯定會在大陸上有一番地位,不怕他早夭,就怕他成長後找上門來。
「看來葉兄在仙道上還是有些造詣的。」
「彼此彼此。」
方才的一招,雙方各自都是施展了比較常用的招式來對踫,試探了一下,都難知對方的深淺。
「第二招,山海刃。」
木原沒有多做休息,徑直使出了第二招山海刃,那刃吸食這飄蕩在空氣中的精華,在身後生成了一片山海的虛影,連天光此時都好像因為這個招式黯淡了一些,仿佛天地中只剩這把刀。
葉天知道這下這個木原是認真了,就算他招式氣勢強大,但他又怎麼可能弱于人呢?
「羅剎劍氣!」
葉天的紫羅星劍往前橫劈,一道道劍氣也從劍鋒中崩出,沖著把那山海虛影攪成空氣,刀劍相撞,踫撞出刺耳的一道絲長音,讓台下的眾人紛紛堵上了耳朵。
待那震蕩散去,台上的二人依舊立在原地,只是那衣衫皆是破碎,身上有著有些雜亂的傷痕。
「我修道數十載,對決無數同輩同境界之人,葉兄你是第一個能接下我這山海刃又能反給我一些傷勢的人,像你這樣的已經是有了能與那些天才相爭的資格。」
木原此時已經沒了先前那種自在的樣子,看著葉天的眼神認真了起來。
可是葉天的狀態不怎麼好,在剛才的踫撞中雖然不處于下風,但是這招羅剎劍氣消耗太劇,讓他的靈氣一時間無法接替上來,再加上那山海刃中的勁氣,讓胸口一悶,吐出了一口鮮血。
台下的眾人看到葉天吐血,皆是認為他此戰難贏了,才拼中第二招就吐血,那之後還有一招呢。
木原見狀,反而將刀收在了身後。
「葉兄,你若是狀態不行,自然可以認輸下去,我不會再對你出手。」木原認真的說著,看樣子是挺磊落的。
「不必,我還能站。」
葉天抹去了嘴角的鮮血,依舊揚起頭與那木原對視。
台下的小灰白看到這一幕也緊張了起來,拉住了涂高懿的衣袖。涂高懿看了看她,把她抱了起來,不讓她面對著這個擂台。
「好葉兄,接下來一招我不會有任何的放水,算是我對你實力的尊敬。」
木原說完,閉上眼楮,那把刀漂浮在他的面前。
天上本來晴空萬里,突然就被不知何處來的雲覆蓋住了,陽光也照射不下來,片刻之後就下起了大雨,還伴隨著雷電。
「我這把刀名為陰雲刃,是我無意中得到的,這把刀在陰雲的天氣下面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木原雙眼睜開,重新拿起那把刀看著葉天。
葉天的身上也已經被雨水打濕了,那一滴滴雨水趟過劍身落到地上。葉天穩穩地站著,絲毫不準備退卻。
「天煞孤星刃!」
那漫天的雷霆皆落下來集中到了木原手中的陰雲刃上,讓刀身鍍上了一層雷光。
木原舉起刀,緩慢的向葉天的方向劈著,台下的眾人看著那劍身皆是心悸。
那刀緩慢的移動,所有人都感覺到好像無論躲在哪里,那劍都是會劈在他們身上一樣,有一種如影隨形的感覺。
木原那道劈出的能量,轉瞬之間就到達了葉天的面前,葉天一下站不穩被吹飛到了擂台邊緣。
在台上的葉天此時倒是深吸了一口氣,舉劍向空中輕輕劃了一道。
一個巨大的黑色裂縫在空中突兀的出現,好像是從虛無之中誕生的一般,吸收著周圍的物質。
那道黑色裂縫很快與那能量接觸了,眾人想象中的劇烈踫撞並沒有發生,倒是身上一松,好像方才的威壓都消失了一樣。
方才的陰雲已經全都散開了,只是突然的狂風大作,那道黑色裂縫的周圍出現了一些空間崩碎的痕跡。
木原的臉色變了,方才他使出的力量在與葉天那黑色裂縫對踫的時候,突兀的消失了,像是直接被這黑色裂縫吸收了一般,木原再也感應不到了。
拿到裂縫徐徐推進著,不過片刻就到了木原的面前,木原拿起那陰雲刃就沖到那道裂縫面前。
「山海刃!」
木原竟是又使出了方才的山海刃,那山海虛影向前壓去,可是這黑色裂縫好像半點都沒有受到影響,依然是把他發出的能量都給吞噬了,站在近處觀看好像還壯大了一分。
這號稱能抗問天境實力的擂台地上,也被深深的劃出了一道溝壑,深難見底。
這麼近的位置木原已經無法躲開了,身處近處他能感受到這黑色的裂縫究竟有多危險,可是此時他已經在這裂縫的引力範圍內,難以掙月兌。
木原臉色真正的大變,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符,整個人從那個位置消失了,出現在台下。
台下的眾人見木原出現在了台下,都是面面相覷,這木原看起來還不像是後繼乏力的樣子啊,倒是那葉天被擊飛到了擂台的邊緣,馬上就要掉下去了。
「戰斗結束了,還請小友收起招式吧。」那公證人對著葉天喊道。
「這招使出之後我也難以控制。」
葉天搖了搖頭,面帶一絲苦澀。方才他使出這空間法的招式,幾乎是搜刮盡了身上的所有靈氣,經脈中都有些隱隱作痛。
他沒想到這三招的搏殺竟然如此吃力,重又讓他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那道黑色裂縫快移出擂台了,葉天這才發現那個方向正是小灰白和涂高懿在的方向,勉強起身想到他們面前去。
那涂高懿依舊和煦的笑著,絲毫沒有因為裂縫的臨近而驚慌。
「城主來了!」
眾人向上看去,城主浮在空中施展著仙術。
只見城主在那黑色裂縫的周圍貼上了白色的符紙,隨後又在半空中貼了一張。
「大挪移術!」
那道裂縫與半空中的白色符紙瞬間就換了一個位置,那裂縫方向朝著天空中慢慢移去。
「凝固空間!」
在城主喝出的同時,那裂縫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了,周圍有些崩潰的空間也一同停止,好像那塊空間的時間被停止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