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攻擊連葉天都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把他身上最有可能抵擋得住這攻擊的兩把兵器拿了出來。
一把是那紫羅星君的配劍,一個是之前在尋緣屋中得到看不出深淺的無名劍。
先前那圓盾,必然是這無名劍起了效果,葉天握在手中能感覺到劍身和這道溝壑互相呼應。
這道溝壑想來就是先前說過的那把天崩山脈山峰打碎的隕石造成的溝壑了,曾經有大能在千里之外看到這溝壑,只是隨後就被那睚眥發現遮掩去了氣息。
這種境界的仙獸願意呆在這種地方,想來這溝壑必然不一般,否則那些仙獸就不會以這溝壑為中心向外分布了。
「老人家,你害得我好慘。」葉天傳音給那蓮燈老人,畢竟是他指給他們地圖上的位置,到了卻又出了差錯。
「唔這種事情並不能怪我,誰知道三百年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仙獸的領地為什麼會改變。」那老者回答道,不過幸好他們沒有再多亂走幾步,否則踫上了更多的仙獸他們怕是跑都來不及了。
「方才那只巨獸,是睚眥嗎?」葉天問道,畢竟見到這傳說中的仙獸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史書中記載︰龍生九子不成龍,七曰睚眥,樣子像長了龍角的豺狼,怒目而視,雙角向後緊貼背部。龍生九子老二,嗜殺喜斗,刻鏤于刀環、劍柄等兵器或儀仗上起威懾之用。
葉天手中那柄御寒劍的劍柄上就刻著睚眥的形象,倒是和方才看到的那樣子沒有太多出入。
「那等氣息,必然是睚眥無疑了。」老者與葉天的境界並不相同,他能感受到這睚眥的實力有多恐怖,俗話說站的越高,看得越遠嘛。
「之前沒告訴你,這溝壑的深處是碎星湖,碎星湖的周邊也生活著大大小小的仙獸,但是從沒有人探查到過那里,不知道那些仙獸的實力如何。」
確實這溝壑的延伸方向進到了天崩山脈的深處,從整個地圖上來看,天崩山脈可以說是像個三角形一般,葉天進入的地方正是那三角形的尖端處。
再走深一些就是近處的天崩山峰了,之後才是向外擴散。
葉天原本的路線是從那尖端進去,稍微傾斜了一點,從天崩山脈的另一邊的尖端附近出去,但是這一下反而伸入了天崩山脈的深處,到時候怎麼出去就不好說了。
二人一道走著,劫後逃生的感覺倒是讓他們平靜了一些下來,郁華池也因先前施展的大挪移術消耗了體內的大部分靈氣,此時在路上也是趕緊恢復實力,畢竟等會會踫到什麼事情,誰都說不準。
這溝壑倒是極長,他們走到了半夜也還是在這溝壑中間處,往前面看是可以看到一些湖的輪廓了。
只是這個地方並不算安全,這些圓球葉天也不能保證它們可以一直護著他,所以二人還是繼續趕路,等到天亮才到達那隕星湖。
此時清晨時間,太陽還未高掛在天空之中,只是從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半。
以碎星湖為中心的整片森林,在不同的區域都一一傳出了仙獸的吼叫,仿佛預告著萬物蘇醒一般。
葉天手中的無名劍呼聲更加熱烈了,好像在那碎星湖的中心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一般,但是現在有郁華池在身邊,不好去探索,但是他一旦離開這里,也怕郁華池遭受到攻擊。
雖然與這郁華池同經歷了一番生死,二人的感情也從尋常的道友升華了一些到朋友的關系上,可是葉天能感覺到這柄劍的關系重大,不好貿然告訴郁華池真相。
「葉兄,我需要在此處悟道一番,麻煩你等我一下。」
郁華池突然說要悟道,這讓葉天有些猝不及防。
「這番場景讓我內心有所感,不願錯失這般機會。」郁華池解釋完,徑直在原地盤坐下來,感悟這片天地的生機。
這倒是省去了葉天的煩惱,他正愁著沒機會潛到那水下呢,看這周圍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仙獸會來襲擊的。
這一道過來就沒有仙獸以這溝壑的哪一截作為棲息地,說明這溝壑可能是有什麼特殊的能力,驅逐了這些仙獸。
但是葉天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將蓮花燈以及紫羅星劍插在了地上,這紫羅星劍中有著劍靈,但是對葉天不怎麼感冒,所以二者平時也沒有交流。
「你在這里替我幫他護法,不要讓他被什麼仙獸影響。」
那劍靈听懂了葉天的話,從劍柄處擴散出一道能量,將郁華池圍在了中間。
老者則是葉天留在這里保護郁華池的一道底牌,二人既然經過生死之交成了朋友,那他自然是不想自己的朋友出現什麼意外的。
見一切安排妥當,葉天徑直跳入了水中,向深處游去。
這水倒是不像湖水那樣清澈,有些黝黑的,葉天潛下數里,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前方有一顆黑色的球狀物在那湖底中。
突然身邊一道身影沖了過去,葉天急忙閃開才免被波折到。
那竟是在湖泊中生活的一種魚類,不與其他的類似,這魚好像產生了什麼變異,魚神極長,鱗片尖銳厚重,但是絲毫不影響它在水中的速度。
葉天這才看清他的身邊遠不止這一條魚,有許多的魚群都在這湖底游動,見到葉天這陌生的生物都在他的身邊游動,這般景象倒是讓葉天的心中有些毛毛的。
這個湖底的圓球也有著輕微的場域波動,葉天看到前面的湖水只是黑乎乎的一片,再看不真切。
那黑色之中突然射出了一道光柱,包裹住了葉天,葉天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湖心那圓球的方向前進著,不管葉天多努力的施展靈氣,還是逃不開這種引力。
不過手中的劍方才也飄在了他的前面,一同向前方浮去。
既然這劍先前保護過葉天,那麼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葉天也放棄了掙扎,進到了那黑乎乎的場域之中,等到進去之後,那些魚群再看不到他,管自己游開了。
葉天進到了那場域之中,看到了令他訝異的一幕。
湖中心靜靜的躺著一塊巨大銀白色的石頭,這塊石頭上面都是被烈火焚燒過的痕跡,皆是孔洞,粗略一估算,估計有十幾座房屋連在一起那般大。
石頭身上還擴散出光亮的漣漪,好像在向外傳遞著什麼能量一般,又像是有生命的律動。
倒是這場域之中再也沒了什麼其他的生物,這顆石頭靜靜地躺在這里,經過了數千數萬年還依舊呆在這里,葉天的到來好像打破了這片寂靜。
這塊石頭身上有一劍型的凹槽,本來懸浮在葉天面前的那把無名之劍飄到了那里,往下一沉直接嵌入那凹槽中,嚴絲合縫好像本就是一體。
這石頭也因為整體的補完,產生了異動。
那些發光發亮的漣漪不再出現,取而代之的卻是葉天身處的場域之中突然變成了宇宙星空。
葉天站在這里,看到遠處有恆星破碎,有一塊石頭特別突出,身上冒著藍色的火焰橫穿了一個又一個星系,隨後破開了一個世界,進入到了虛無空間之中,又破開了虛無空間,向另一個世界深處沖去。
這樣的場景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這顆石頭才速度緩慢了下來,但是還是沖破了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葉天有些眼熟,地面上生活的都是頭角崢嶸的人族,那些仙獸也都是猙獰的面孔,葉天瞳孔一縮。
他看到了之前見過的魔雷暴龍,在這個世界成群的生活著,種族階級井然有序,數十萬只生活在一塊山谷之中。
看來這個世界是魔界,否則不會有這麼多的魔雷暴龍棲息在此的。
那隕石隨後又破開了這個世界,葉天能看到後方有數到身影沖天而起,想過來一探究竟,但是還是來不及阻止這顆隕石,接下來隕石就來到了這碧晶界之中,沖倒了高聳入雲的山峰,掉到了這片大地上,引發了震動。
這片山脈的生物在數十年間都被這隕石帶來的輻射所影響,各個實力強大,那睚眥也原本是深埋在山脈之中,等著有朝一日醒來。
但是隕石的來臨好像促進了它出世,于是從地殼中破殼而出,降臨在了那原本天崩山脈的山峰上。
那隕石原本的位置本不是湖泊,只是這數萬年來一點點的積累,才成了如今的樣子。
接著葉天的眼前一亮,那片虛空不見了。
有一模糊的人影來到了這個隕石的面前,細細觀察著,隨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從隕石上千辛萬苦的鑿下一塊劍型的輪廓舉在手中,之後就離開了這里。
接著畫面就仿佛靜止了一般,沒有再變化。
這可能就是這塊隕石的誕生以及降臨到這個世界的原因了,不過這塊隕石是什麼身份,到底蘊含著怎樣的力量去貫穿了一個有一個的世界,還能從那人人听聞色變的虛無空間之中**呢。
葉天飄浮上前,把手俯在了這塊隕石上。
他竟從這塊隕石上感覺到了他原來世界的氣息,極其濃烈,像是那世界的核心一般。
葉天這下明白了,這塊石頭很可能就是從他原本的世界中穿透出去的!
過去他听到的那一聲巨響,空間破碎也都有了解釋,這塊石頭是他原本世界的核心之石,不知出了什麼意外從那個世界逃逸出來了,沖擊到了這里。
不過這里也有難解釋的地方,根據傳說這塊隕石早在數萬年前就降落到這片大地上了,這時間線並不對得上啊,這時葉天想到了一個恐怖的解釋。
他在那虛無空間之中待得數日可能不是數日,一日便可能是上千年,所以他才來到了這個世界之上,而那個時候距離這塊石頭已經數萬年之久了。
如果真的數萬年過去了,那他原本的世界豈不是也過了數萬年?那那空間崩碎呢,那些熟悉的人呢,那些萬物眾生呢?
葉天越想越慌,整個人仿佛沉浸在了心魔中一般搖晃著。
那塊石頭突然重新泛起了漣漪,那些漣漪擴散到葉天的身上,讓他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
這些事情最好還是自己親眼見證後才能是真實的,或許這塊石頭在那虛無空間之中也是經過了時間亂流才到達這個世界數萬年之前呢。
這樣的解釋倒是讓葉天心安了許多,畢竟他被吸入那虛無空間的時候,蓮燈老人已經在虛無空間中飄蕩三百年了,如果這塊石頭是在近時間破開的,那他一定能知道消息,等到出去之後問一問就明白了。
葉天不再糾結著此事,心靜了下來,繼續觀察這塊石頭的狀況。
那石頭此時卻是沒了反應,雖然依舊泛起了漣漪,但是卻不再有所異動了。
無名劍也從那凹槽中彈出,重新來到了葉天的面前。
倒是葉天還不想放棄,方才他有所顧慮沒有靠近著石頭,現在他倒是沒了所謂,在石頭上摩挲著,等待石頭再給他一些解答。
不過等了半天,石頭還是那般毫無反應,葉天看著時間不早了,如果那郁華池醒來沒看到葉天的話,勢必會去找他,要是萬一踫到了什麼凶猛的仙獸的話,出了意外可就糟了。
想到這里,葉天起身重新向外游去,這隕石神秘的面紗還未在他眼前掀開,但是相信等他實力到達的時候,自然會知道那些前因後果的。
葉天一出場域,那些魚群反而像是沒發現他一般,任憑葉天如何在它們的身邊搖晃都吸引不了注意力。
靠在近處能感覺到這些魚群才是收益最大的那一類,身上滿滿的靈氣氣息還有其他神秘的能量在體內互相雜亂的牽扯在一起,但是這些魚群好似沒有神志一般,只留下了最基本的本能感應。
葉天觀察無果,離開了湖中,重新回到了那插著紫羅星劍的地方。
「葉兄我可等了你好一會,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去尋你了。」
郁華池此時早已悟道結束,看他身上那強盛了一截的氣息,想必是突破到了立地境後期。
「怎麼了葉兄,這湖水深處有什麼東西嗎?」郁華池問道。
但是葉天不可能把之前在水下見到的那些奇異的事情告訴郁華池的,畢竟這關乎他生活的那個世界,怕出了什麼差錯。
「沒事,這個下面沒有什麼特別的,倒是那些魚也進化成了仙獸,極其凶猛。」葉天這話倒是沒有什麼說服力,他的身上不像是遭遇到了什麼樣子,衣衫依舊整潔。
「葉兄沒事那自然是極好的,我們還是早點趕路吧。」郁華池沒有說什麼,也不知他是否懷疑葉天這話。
「好。」
二人因為偏離了軌道,又身處于天崩山脈的深處中,所以趕路的時候沒有火急火燎,依舊是穩當的前進。
接下來的路途反而是有了一些差不多境界的仙獸會上來襲擊他們,他們都能一起合力解決掉,沒再出現什麼實力強大的仙獸。
漸漸適應了這種趕路的節奏,他們也是加快了速度。
數日後他們終于是走出了這片天崩山脈,雖然離原來的路線偏離了一些,但是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前方便是接下來要經過的城市了,此城名為雪月城。
據說是依著一處山峰建成的,這座山峰常年積雪,在夜晚看過去的時候有著月牙般的形狀,由此取名。
二人在雪月城中歇息了一晚,順便采購了一些物資又踏上了路途。
在天崩山脈出現了一些意外,耗費了太多時間的路途,所以接下來他們更是要趕路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出城,趕了半天的路程,隨後就到了最後要經過的一座城市。
這座城市來歷已久,隸屬四護衛城之一,名為朱雀聖城。
這四座護衛城皆是為了保護中央的聖城而建立的,在這里開始就幾乎難見到凡人了,連那些在酒樓中打雜的小二,最低的修為也是在化丹境界,除此之外就沒有低于這等境界的修士存在了。
而這座城市的審查極其嚴格,甚至會搜尋一些隨身之物,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倒是都會放行。
葉天進了城中,與那郁華池一同找到了城主管事處,他們接下來需要打听一下從哪可以進聖城。
「聖城?你們要去干嘛。」那管事的人略帶狐疑的眼神看了看葉天以及郁華池,聖城近段時間就要開啟歸一之地了,閑雜的人等一般是不允進城的。
「我們都是立地境界的修士,想去參與那歸一之地機緣的爭奪?」
「歸一之地?你們沒有名額嗎?」
「沒有的,想去參與擂台賽搏一搏那英才榜的名額。」
那負責人皺了皺眉頭,進去又叫了另一個人負責人出來。
「是你們要進聖城奪機緣是吧。」那老者出來也是細細打量了二人一番。
「正是。」葉天沒想到這要進城好像沒那麼容易,不然就直接告知他們從哪進去就行了。
「你們怎麼不早點來,現在距離那歸一之地開啟的日子僅有幾日了,不說那些有名額的修士,就是正常的那些想去參加英才榜機緣的修士都早入城了。」那老者有些不滿,這等機緣怎麼還有修士姍姍來遲。
「我們路過天崩山脈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現在才趕到這里。」
那老者听到這句話,眉頭一挑似是有些驚訝。
「你們路過天崩山脈,莫不是橫穿了整片山脈?」
「正是。」
得到這個回答老者反而對他們沒有之前的輕視了,擺擺手讓他們跟著他。
「橫穿天崩山脈,就算是問天境界的修士都不敢這麼貿然,你們兩個立地境界的修士倒是好氣運,安然無恙的闖了過來。」
那老者帶著他們走到了一處房間內,這房間葉天熟悉,之前被帶去那燭魂殿的時候就是被帶到這種房間之中。
「立地境界的修士按規則是免于實力考驗的,這是為了防止一些境界低的修士不自量力想去當炮灰所設置的考驗,不過你們還是要經過魂佩的審查,只要是沒有加害聖城的心思就可以放你們進去了。」
葉天這是第一次知道那玉佩的名聲,之前急匆匆的領取了身份令牌,也沒多逛逛知道一些消息。
「你們有什麼不方便的嗎?」那老者問道,二人皆是搖搖頭,示意沒事。
「那就從你先來吧。」那老者拿著玉佩,放到了郁華池的頭頂上。
「前輩,你在不在。」葉天此時對著那蓮燈老人傳音道。
「怎麼了。」
「你能不能幫我過了這考驗,上次被印上那玉佩的時候一直覺得中間好像有人在那窺探著我。」
「這個事情簡單的。」
這句話說完,葉天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從腰月復中升起,到了他頭部的前額處,化成了一塊光團,不過這光團只有葉天自己能看到。
此時那郁華池的審查已經結束了,魂佩並沒有任何反應,那老者隨後用靈氣淨化了一下那魂佩,接著印到了葉天的額頭上。
這次印上了玉佩倒是沒有那被窺探的感覺了,葉天內視的時候能看到有一束光從魂佩中發出,掃視著那蓮燈老人在他前額處凝成的光團上,來回掃視了一番。
那老者拿下魂佩,見沒有反應隨手就放在了桌上,跟葉天他們囑咐著一些事情。
「你們接下來去那南門處,我給你們一個鐵牌,那些護城軍看到你們的鐵牌自然會放你們同行的。」那老者說著從桌子里拿出一塊黑色鐵牌,一人一塊交到了他們的手上。
「時間不早了,你們快趕路過去吧,這等機緣可是千載難逢,我若不是年紀與修為無法參加的話,我也會去爭奪一番的。」
那老者羨慕的看著兩個人,這歸一之地的進入是有限制的,年齡不可超過百歲,境界不可高于到達問天境以及以上,否則在進入的時候會被那歸一之地排斥,輕的話就被送出來,眼中的話可能就被那歸一之地的規則磨成灰了。
二人與那老者告別,踏上了路途。
老者送他們回來之後,發現桌上的玉佩泛著灰白色的光芒,眼神疑惑的看了一會,突然臉色大變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