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葉天目光落在棺木之上,緩緩開口道。
他並非說這棺木,而是這天地之間,無數的奎木之毒,竟然已經到了濃郁到了極致的感覺。
葉天身上緩緩的升起了一道綠光,隨後綠光蔓延,將花霧音和他自己都遮擋了進去。
此時,葉天手中的一抹綠光,極為躁動,想要將著無數的奎木之毒吸收,來壯大自己。
但是被葉天死死的按住了。
這棺木拜訪虛空,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就在此時,棺木一震,上方的棺蓋也緩緩被打開了,從中,伸出了一只青蔥玉指,隨後,一道人影浮現在棺木之上,那人影看似柔弱,卻帶著通天的威勢,就連那奎木之毒,都不敢靠近她分毫。
而實際上這奎木之毒,本身就是從她身上出來的,所以場面之上極為詭異,仿佛此人在將無數的奎木之毒逼出體內。
「你是棺木之主,太乙金仙?」葉天雙目一眯,緩緩開口說道。
旁邊的花霧音此時已經是驚駭莫名,看著那棺木之上的女子緩緩起舞,忽然後悔跟隨葉天前來,此地根本就不是尋常人能夠進來的,到處都是危機四伏,而她自己根本應付不過來,所以葉天還需要分擔一些力量照顧她。
相當于是她月兌了葉天的後腿,一念及此,雙眸看向了葉天,眼神之中充滿了愧疚之色。
葉天倒是不在意,此時他的目光只有那妖嬈女子,女子于棺木之上輕輕起舞,赫然就是和那畫中女子一般模樣,只是,和畫中一樣,她的下半張臉被遮擋了起來,就連神識都無法穿透過去。
「你如此進來,就不怕我取了你性命?為何不听我的人勸告?」女子站在棺木上,也不見她開口,聲音緩緩傳來。
「一縷畫中精魂罷了,我難道還要听一只螻蟻的話嗎?」葉天神色淡漠的說道。
「那你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女子再次開口問道。
「看來,他已經死了,你親自殺了他。」葉天雙目一凝,緩緩說道。
「你那點小計倆,又何必在奴家面前施展呢,奴家這輩子見過的東西,不知凡幾,就連你這等小輩都來算計奴家了,那奴家還怎麼活啊。你說對不對?」女子巧笑嫣然,一顰一笑之間,皆是魅惑,聲音更像是縹緲之音,從四面八方進入了葉天耳中,仿佛就在葉天耳邊輕聲呢喃,訴說著情話的情人一般。
「不然,堂堂太乙金仙,也不是在使用這等手段嗎?」葉天微笑,隨後身軀一震,將心底浮現而出的旖旎之念驅逐了出去,反倒是旁邊的花霧音,此時目光流轉,仿佛要滴出水來一般,瞳孔之中略帶茫然,卻又笑著看向了葉天,攀附在葉天的手臂之上,咬著嘴唇。
葉天一揮手,將她陷入的幻境驅逐出來,花霧音神情一震,發現自己竟然牢牢的抓住了葉天的臂膀,再一看自己的動作,簡直羞憤欲死,臉上唰的一下紅了,連忙後退了兩步,卻不敢說話,生怕打擾了葉天和這女子的交鋒。
在葉天踏入此地的一瞬間,兩個人的交鋒就已經開始了。
「奴家難道不美嗎?不值得你的意願留下嗎?」女子輕聲道。
「那你為何不直接揭開你的下半臉頰呢?」葉天卻絲毫未曾動搖,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女子說道。
「還是說,你的下半張臉,只是一張骷髏呢?」
葉天的聲音飄蕩了出去,頓時讓跳舞的女子身形一頓,停了下來,隨後轉過身來,面光之中的魅色收斂進去,莫染的看向了葉天。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女子喝道,宛如九天發怒,在這星空之中,甚至星空都為之震顫,不遠處的一顆星辰,就在空中炸裂,于無盡虛空之中燃燒起了一朵璀璨的煙花,但煙花消失,極為快速,一顆星辰,也僅僅如此了。
「一個婢女,又有和資格開口?」葉天雙目之中,化為莫染,甚至,眼中流露而出的殺機,瞬間席卷了星空之上。
隨後,一步踏過,身上的綠光綻放,奎木本源那顆小小的樹苗,直接壯大,隨後,化為一只虛影浮現在空中,並且爆發出極為強大的吸力。
這吸力,對人無用,卻對彌漫星空的奎木之毒,有著極大的克制之力,讓無數的奎木之毒,都紛紛被牽引過來,整個空中都彌漫上了綠色,並非是奎木本源的色彩,而是奎木之毒,濃郁到了極致,竟然有著那麼一絲絲本源的味道了。
「你要干什麼?」女子頓時瞪眼厲聲喝道,舞裙一擺,頓時無窮的靈氣向她奔涌而去,隨後化為一朵飛花,直接對著葉天掃射過來。
這花在空中綻放,花瓣卻一片片的凋零,到了葉天身邊的時候,就只剩下了花蕊,但這花蕊之中卻暗藏了無盡殺機,在葉天面前之時,驟然爆開。
花確實好看,卻要命!
然而葉天卻不急不緩,反而轉過頭看向了此時無比驚駭的花霧音開口道︰「這就是花里胡哨的下場,大半靈氣用于偽裝,又有何用,縱使她有著天仙巔峰的修為,也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花霧音怔住片刻,內心有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師尊竟然還在這個揮手傳授自己道術法則的掌控?
這殺機,都已經讓她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的感覺,然而葉天卻閑庭信步一般,輕輕伸出了一只手,將那剩下的花蕊接住,隨後那花蕊直接爆開,帶著極為狂暴的力量想要席卷而出,將葉天吞沒進去。
然而,那狂暴的力量卻始終沖不出來,仿佛被一只無形大手,生生掐住,狂暴的力量只能在花蕊之中爆開,卻出不來,更不要說席卷星空。
那女子瞳孔猛然一縮,心中驚駭,她自己遠遠低估的葉天,也遠遠想不到葉天一個真仙修為,竟然能把力量掌控到了這種地步,就算真的金仙,乃至太乙金仙都只有這等層次吧?
一瞬間,她內心就有些後悔了,自己為什麼要出來?
但轉念一想,又仿佛想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硬生生扼制住了想要逃跑的心思。
「道友,你不如就此退去,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所猜不錯,我確實只是一名婢女而已,並非是這大墓主人,但若是你驚擾了大墓之主,你可就真的沒有退路了。」女子看著葉天,沉聲說道。
「有何後果?不妨說來?」葉天淡然開口。
「墓主生前,乃是太乙金仙,就算是死了,那也不是尋常宵小可以欺凌的。」女子緩緩開口說道。
葉天搖了搖頭,隨後看向了女子的身後,看著她腳下的棺木,目光之中仿佛在閃爍著思量對策,畫中女子以為自己的對策奏效,心中忍不住一喜,太乙金仙這等層次,果然不是一個小小的真仙所能想象的。
「你說的確實有所道理,但是。」葉天緩緩搖頭。
「但是什麼?」女子連忙接住了葉天的話問道。
「但是,我不答應。」葉天嘴角掀起了一絲獰笑,隨後一步越過,轉瞬出現到了棺木之前,身前陡然幻化出一只巨手直接對著這女子抓了過來。
女子驚了一下,眼中閃過了一絲懼色,從葉天的靈氣掌控程度來看,輕易化解自己的道術之法,對葉天早就有了極高的判斷,她並非是尋常人,而是此間大墓的婢女,跟隨太乙金仙,不知道見識過了多少人,何等天才絕艷之輩她沒有見過?
但她依然沒有想到,葉天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出手了。
不過,下一個,棺木之上,轟然一聲蕩出了一道綠色光波,直接將葉天的手掌阻擋在光罩之外。
「豎子!豎子!你竟然如此對我!但就算你強于我又如何?」女子被驚了之後,看到葉天被阻擋在外,忍不住指著葉天又怒又笑。
「此地主人,非要如此,那就不要怪葉某得罪了。」葉天目光一閃,卻沒有留手,直接手掌之中猛然浮現出一抹金色,赫然是那金庚本源之力。
頓時,一股狂暴鋒銳的氣息席卷而出,充滿了金戈齊鳴的聲音,仿佛有千軍萬馬同時出現。
隨後,葉天一掌直接對著棺木之上的綠色光罩直接覆蓋了過去。
「就憑你也想打開棺木的護罩?想當初就算是金仙親自前來,都未曾打開此地,你以為你……」女子看到葉天的行動,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然而,在她笑的時候,卻驟然發現棺木之上保護著自己的綠色光罩竟然劇烈的顫栗了起來。
隨後,轟的一聲,炸成了粉碎。
「他打不開,是沒有找到方法,而我,有這把鑰匙。」葉天笑著,根本沒有停下,話音剛落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女子的面前。
隨後,一把撕開了女子的面紗,另一只手直接捏住了女子的身體。
女子雖然有著天仙威能,但終究只是一具精魂,若是以道術對轟的話,女子還沒這麼容易落敗,但是精魂直接對踫葉天,那就是兩個性質的事情,精魂本就脆弱無比,本也只是寄于畫中生存,這被葉天靠近,哪里會有反抗之力?
而被揭開的面紗,頓時讓那邊的花霧音驚叫了一聲,這女子雖然是一縷精魂,但就算是精魂,下半張臉都是一張沒有絲毫血肉的骷髏模樣。
原本還驚艷無比的女子,一下子變得極為可怖了起來。
「道友,放過她吧,又何必苦苦相逼?」就此時,一道聲音悠悠從棺木之中傳出,一道虛影,在棺木之上緩緩顯現出來。
也是一個女子,這女子身著白衣,氣質幽蘭,僅僅是聲音都讓葉天有了一種憐惜的感覺,一股同情哀怨的心思在葉天心中,連漫天的殺機,都為之變弱,甚至,葉天手中的金庚之氣,仿佛都沒有那麼鋒銳了。
葉天心神一凜,知道是正主來了,渾身金光一震,直接將這些雜念拋開,道心穩固,,靈台清明。
「道友也終于舍得現身了。」葉天冷笑開口,手中那恐怖的女子精魂也絲毫未曾松手。
「她不過是代我受過,為我守住此地罷了,要說緣由,終究于我而起,道友是否可以放過她?」白衣女子緩緩的開口說道。
這女子雖然沒有遮掩面紗,但其面目仔細看去,卻是朦朧一片,看不清楚,只有一雙清冷的眼楮和他對視著。
「那我說,若是不放呢?」葉天沉吟了片刻,再次開口。
「那你就殺了她就是,只不過,也少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白衣女子開口說道。
葉天點了點頭,手中驟然爆發出金光,直接將那女子碾碎化為灰燼,那女子都還沒反應過來,臉上甚至都懸掛這喜色,心還想著主人出現,這人總不敢殺了自己了。
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但她估錯了葉天,葉天打狗就是打狗,從來不看主人臉色。
就連那白衣女子都身形位置一頓,目光之中頓時射出了兩道幾乎化為實質的光芒,仿佛想要看穿葉天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剛才那麼一說,無非是欲擒故做,換做是別人,總要有著幾分思量,但葉天卻好像覺得她答應了一般,直接動手,甚至都沒有給她一個反應的時間。
「道友,你如此出手,請回吧。」白衣女子轉身,淡淡說道,但就算是花霧音都听得出來,此地主人帶著極高的怒氣。
但同時,白衣女子也清晰知道,她奈何不了葉天,葉天修為看似真仙之境而已,但生前曾經是太乙金仙的強者,就算是現在實力倒退,乃至這種人不人貴不貴的狀態活著,她的眼界依然存在。
她只有著玄仙巔峰的實力,雖然能夠在常人那發揮出金仙的實力,但是對葉天,並不管用,此人的戰力已經是那些不可理喻的天才,越級而戰,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所以,她也不想費一番手腳,做什麼無用功。
「太乙,太乙。」葉天兩聲輕笑,隨後看向了女子,道︰「那你不惜以死月兌身,又何必藏匿在此呢?又為何在此地收斂木之本源呢?」
白衣女子渾身一震,猛然轉過頭來看向了葉天,眼神之中的震驚不可掩飾的照射在葉天身上。
「你在說什麼?」女子仿佛氣也消了,雙眼眯起,冷意和殺機在交替不斷,緩緩開口道。
這是她數萬年的籌劃,無數人都已經遺忘了她的存在,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她的計劃?
「此界,水之本源在哪里。」葉天神色淡漠,負著雙手淡淡說道。
白衣女子沉默了,她承認,自己小看了葉天,雖然葉天的戰力很強,但終究只是一個真仙之境的強者,再強,也不能妨礙眼界太小的問題,比較起太乙金仙這等這方世界的頂級層次而言,還是差的太遠。
但葉天,一句話卻直接道破了真相,白衣女子看似平靜,卻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知道我的身份是誰嗎?」良久之後,女子緩緩開口,話音之中沒有了火氣,也沒有了殺氣,只是坐而論道一般。
「不知。」葉天緩緩搖頭,白衣女子再次詫異,葉天不知道她的身份,卻知道她的謀劃。
壓下心中的疑惑,轉過身來,她身後各種仙氣虛影廢物在空中,看起來極為縹緲。
「數萬年錢,此地西南,也有一座聖地,那時候,天下八大聖地並存,三大宗門也只能仰著我們的鼻息存在,那時候,也沒有道州學院。」
「數萬年錢一場大戰之後,天下變成七大聖地,並且三大宗門接受了西南邊陲聖地的遺產從而崛起,並且出現了一個道州學院。」
「那個聖地,名叫百花聖地,聖地之中,都是女子,我,就是百花聖地之主,周玄清。」
白衣女子緩緩開口說道。
「百花聖地,周玄清?」葉天忍不住皺了皺眉。
「百花聖地,你居然是百花聖地的周玄清,曾經想要逆而伐天之人,就是你嗎?」葉天心中不清楚,他到了這方世界都沒有來多久,就算到了之後,也沒有太多的興趣去搜集萬年之前的一些消息。
不過,那邊的花霧音卻極為欣喜的開口了,她自小再此地長大,自然無比清楚。
本來看到葉天不知道,白衣女子都有點無語了,百花聖地現在都被人遺忘的這麼徹底了嗎?好在花霧音給她留了一些顏面。
「不錯,百花聖地,在數萬年前,是八大聖地之首,周玄清,是天下魁首,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可能讓天下之間在百花聖地消失後,一夜冒出了四個可以和聖地齊平的人。」
「有傳言說,七大聖地帶領現在的三大宗門以及道州學院的創始人一起攻伐百花聖地,但是具體原因是為了什麼,都不知道。」
「而我等玄天宗,其實是百花聖地逃出來的一支,是當年百花聖地的花長老,因為有事並未回聖地,故而逃過了一劫。」花霧音連忙開口,講解著這中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