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周新道的這一下不僅把張文武弄懵圈了,也把廳子里的其他人搞暈了,明明一個小保安嘛,怎麼成神醫了?
最先反應的是胡啟明,他沖上前抓張文武另一只手拖向吉姆的病房,一邊說︰「張神醫快…您快看看……。」
病急亂投醫,胡啟明現在被逼瘋了,他也是病急亂投醫,他才不管張文武是小保安還是大保安,周新道說他是神醫他就把他當神醫了,就算是一根稻草他也會緊緊的抓住。
張文武被拖進吉姆的病房,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吉姆,吸了吸鼻子聞了一下病房里的腥臭味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就往外走。
雖然有專人不停的搞清潔,還灑了高級香水,但是病房里依然隱約有腥臭味,令人窒息的腥臭味,吉姆腳上傷口流出來的膿血實在太臭了,一種近似腐尸的臭味。
「張神醫…需不需要我們準備什麼?」胡啟明急啊。
「準備棺……。」張文武剛要說讓他準備棺材的,但女助理發瘋似的怒罵打斷了他的說話。
「抗議,我抗議你們無視我們鎂國人的生命,無視我們的人權,竟然讓一個卑微的保安員給高貴吉姆治病,我要投訴你們,我堅決讓你們下課……。」女助理一邊罵一邊拿手機撥號。
「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這里到底是高級病房還是農貿市場。」這時候門外進來幾個官員模樣的人。
來的是市外事辦主任及衛生局的一把手還有他們的隨員,剛才說話的是那個背著手挺著肚子官威十足的外事辦主任。
「你們是誰?是市政|府的嗎?我要投訴,如果你們不接受,我會給鎂國大使館打電話……。」二龜子女助理眼楮挺亮的,認得來人是官。
「郭院長,有方案了嗎?」外事辦主任應付二龜子助理,衛生局一把手嫌恭的問郭副院長,他可不敢在三零七醫院的副院長面前擺官架子。
「我們和鎂方專家一致決定先用血析方法稀釋毒素應急,然後再想安全的解毒方法,但是……。」郭副院長說。
嗤!
突然有人發笑,眾人回頭一看,發笑的人竟是正在往外走的張文武。
這時候張文武也回頭看他們,見他們個個都瞪眼看著他,忽然仰頭大笑。
「哈哈,血析解毒,妙,妙法,你們為什麼不直接把他的腳砍了?砍了豈不是連病灶都沒了。」張文武哈哈大笑說。
「對啊,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砍了不就可以阻止僵硬蔓延了,這麼簡單的方法我們怎麼沒想到,神醫就是神醫,果然厲害……。」周新道拍著大腿高叫。
大家又轉頭看著周新道,眼神全是白痴兩字。
「嗯,這不失是一個辦法……。」誰也沒想到里奇博士居然認同。
「不,絕對不可以,堂堂的沃爾財團接班人,怎麼可以是單腿的……。」二龜子女助理又鬼叫起來。
張文武完全沒想到,自己嘲諷他們亂說的一句話,居然會有人認同,並引起一屋子專家們的激烈辯論,不由得再次大笑。
「哈哈,專家啊…確實是磚家……。」張文武大笑搖頭轉身往外走。
「你站住,一個小保安有什麼資格嘲笑我們。」郭副院長被張文武的譏諷激怒了。
「把鼠毒當蛇毒治,不可笑嗎?把譏笑你們的話當成治療方案爭論,不可笑嗎?簡直不知所謂。」張文武甩袖出門而去。
「張神醫,你莫走啊……。」周新道跑到門口叫道。
「胡啟明,怎麼讓一個保安來這里胡言亂語。」衛生局一把手側頭喝問胡啟明。
「周醫師說他的醫術很厲害……。」胡啟胡一愣,說道。
「胡鬧,一個保安還醫術竟然醫術很厲害,你們簡直……。」衛生局一把手想掐死丟人的胡啟明。
「我們也許真的斷錯癥了,據我所知,確實有一些老鼠的毒性很厲害的。」從京城來的一個老頭小聲說,他是唯一中醫專家。
「對,鼠毒,一定是,院長,我去把他叫回來,他一定懂解毒。」周新道聞言大喜,飛似地去找張文武。
如果張文武真的解了吉姆的毒救了他的性命,那麼自己就是頭功了,救了吉姆就等于救了胡院長,救了第一醫院啊,這功勞換一個科室主任當當應該可以吧。
周新道很快又回到貴賓病房,很興奮的對大家說︰「張…張文武說了吉姆是被食尸鼠咬傷的,他只需十分鐘就可以讓吉姆清醒,一天就可以清盡余毒……。否則…否則吉姆熬不過十二時辰。」
「真的?他確定?」
「吹牛的吧,一個小保安懂治病?」
「這不是病,這是中毒,民間解毒高手多了去了。」
「那還不快去讓他來解毒?」
……。
「他既然懂得解毒,你為什麼不把他叫上來?」外事主任很生氣質問周新道。
「他說…他說藥醫不死人,該死的人他是不會出手的。」周新道結巴了一下,轉述張文武的話。
野道士學究天人,但是性情有些古怪,張文武下山,他是定了規矩的。該死的人,給多少錢都不救,不該死的人,傾盡全力保其不死。什麼人該死?野道士給張文武列了很多,比如倭人,白頭鷹等等,都是野道士認為該死之人。
所以,張文武雖然點出了吉姆的病因,卻沒打算自己出手。
嗯,他還說作為一個小保安要低調。
他這樣還叫低調,世界上只怕沒有高調的人了。
「啊!他在詛咒吉姆,他在咒罵吉姆該死,這是侮辱,這是人身攻擊,我要投訴,你們等著我這就給大使館打電話……。」二龜子助理再次鬼叫,這次真的拿手機打電話。
「美麗的助理小姐…不是的…他不是那個意思…你冷靜,冷靜,吉姆先生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合作伙伴,我們怎麼敢罵他呢?絕對不會…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去叫那…保安給吉姆解毒…快…胡啟明你還站在這里干嘛,不想干了嗎……。」外事主任一邊勸二龜子助理,一邊轉頭訓斥胡啟明。
胡啟明被罵得愣了一下,很不爽的下樓而去。
哼,一個外事主任在這里吆五喝六,什麼玩兒,我想不想干關你屁事。
胡啟明想不想干確實輪不到外事主任說話,但現在朝野都以洋為尊,要是他在市里黑幾句胡啟明,那胡啟明還真麻煩大了。
胡啟明去的比周新道時間久一些,但是他來的時候依然是一個人。
「人呢?」衛生局大佬看到胡啟明一個人回來,臉色也變了。
「他…他說…說讓他出手可以,但是得滿足他的條件……。」胡啟明剛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說動張文武出手,但是,張文武卻給他提了好幾條要求,這些要求,沒有一條是他能馬上答應的,所以他只能一個人回來了。
「他還提條件?外國友人在這里痛苦受難,他不幫忙解除痛苦,他還提條件?他還有沒有一點覺悟,有沒有一點情懷,有沒有一點大局觀……。」外事主任馬上炸了。
「他有什麼條件?」衛生局一把手說。
「他…他要求…要求這個女人道歉,向所有人道歉……。」胡啟明看著二龜子女助理說。
胡啟明對這個要求十萬分的同意、贊成、認可的,這個女人太囂張太無恥了,必須給點教訓她。
「什麼?你說什麼?你們要找一個小保安來給吉姆治病,竟然還要我道歉?笑話,妄想,不可能,我命令你們,馬上給吉姆做血析解毒…快點…立刻…馬上,否則我投訴你們,要是吉姆有什麼不測,我保證讓你們陪葬。」二龜子女助理聞言,跳起來大罵,狀如瘋子。
但是,這回沒人理會她。尼瑪隔壁,整天把投訴掛嘴邊,有種你去投訴吧。
「就這個要求?」衛生局一把手說。
「他要求吉姆住到普通病房去,要求……。」張文武大大小小亂七八糟的竟然提了十條要求之多,雖然這些要求並不是什麼大事,但要完全滿足卻是有難度的,比如讓這個女助理道歉的要求就很難辦。
「不可能,他瘋了,竟然敢提這樣的要求,我不會道歉,吉姆也不會轉到普通病房和那些賤民住在一起,他是鎂國人……。」女助理又發瘋了。
「難道鎂國人不會死?難道你有辦法治這個高貴的鎂國人的病?難道鎂國人高人一等,張嘴閉嘴鎂國人……。」周新道小聲說道。
是啊,如果他們有辦法治好吉姆,當然不需要道歉,當然不用轉病房。
但是,大家都沒辦法啊。
別說鎂國人就是火星人也會死的,所以……。
張文武的要求傳到鎂國沃爾家族,沃爾家族決策者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全部要求,相對于吉姆的姓命,女助理的面子根本就不值一文,讓吉姆住普通病更是沒任何問題,面子相對于性命,傻子都懂得怎樣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