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這麼多?通知說什麼原因了嗎?」張文武忽然覺得這事或許有點玄機。
「沒說明呀,小馬他們去指揮部詢問什麼原因,他們沒解釋還把人趕了出來。令人更氣憤的是,剛回到家,一群人追過來二話不說就打人,一邊打一邊罵小馬他們多事……。」宮守成叨叨的把經過說了一遍。
「追到家里打人?你們那麼多人,他們竟然那麼大膽?」張文武覺得不可思議,這條街上還有好些人沒搬出去呢。
「呵呵,人多又怎樣?誰願意出頭?誰願意幫忙?」宮守成很不滿那些目擊的街坊。
有人說,越現代化的城市,就越沒人情味。這話也許沒說錯,城里人門對門住著都不認識,門對門發生什麼事也不會有人多管「閑事」。
追到家里打人這種事,在農村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就算發生了,打人的人肯定也跑不了,同一個村子,誰家出什麼事,肯定全村人出動。
也難怪啊,城里人懂法啊,文明啊,說不準幫忙的做好事的到最後還成被告了。這年頭,扶老太太過馬路都有可能被訛,誰還敢見義勇為,誰還敢伸張正義,誰敢助人為樂?
「那他們來了多少人,長什麼樣有人看到吧?」張文武覺得這事有點不可思議,按說,榕樹老街的一切都已談妥,羅智坤就算有什麼原因要提前清場,也可以好好和街坊們商量沒必要用強的呀,更不需要打人。
到底為什麼?他到底想干什麼?
「打人的時候剛好要入黑的時候,太朦朧了,怎麼可能看得清?只知道他們是拆遷公司的打手。」宮守成搖頭說,拆遷公司有幾十個保安,不過他們都沒穿一般保安穿的保安制服,而是穿黑西裝黑皮鞋戴墨鏡,跟影視中的潶社會一模一樣,街坊們叫他們打手。
老街的路燈早就不亮了,都在拆遷了誰還願意花那個電費?人的視覺其實對光的要求很高,剛入黑的時候,光影交換,明暗交替,人眼這個時候的視力是最弱的,看不清打人的樣子也是正常。
「看不清樣子,你們怎麼知道他們就是拆遷公司的打手?他們來了幾人?。」張文武已把東西收拾好,他打算找羅智坤了解一下到底什麼回事。
「除了拆遷公司的人,誰打扮成那個樣子?他們為了追打幾個去了解情況的人,他們竟然來了十人,真是心狠手辣。」宮守成罵道。
「和小馬一起去指揮部的還有誰?」張文武已背起背包準備走人。
「還有小楊,小西,小莊,他們那時候正好不在家,所以被打的就只有小馬。」宮守成很是激動,如果不是年紀來了,估計這位宮老板已去找拆遷公司的人算賬了。
「嗯,我知道了,讓他們出入注意小心一點,最好不要落單。」張文武始終覺得羅智坤沒必要這樣,這事或許另有內情。
「你要走了?」
「我要回去上班啊,宮叔。」
「這事你不管?」
「唉…管…我管,我等會給羅老板打電話,先了解情況再說好嗎?」
「好吧……。」
張文武很是無奈,雖然事情真的和他無關,這種事和之前逼遷強拆完全不一樣,他真的不想介入。但如果不介入,顯然會讓宮守成不高興,他不想這未來老丈人不高興,所以只好答應介入。
上車後張文武想了一下,決定給羅智坤打一個電話。
電話撥出後發現,對方竟然關機了,查看沒號碼沒錯,再次撥出,依然回應是關機,他沒打錯電話。
關機了?媽的,躲我?他覺得自己想多了,羅智坤真沒必要躲他,自己又不是當事人。
「鵬少,我張文武。」張文武打通羅智鵬電話。
「您好,張會長。」听起來羅智鵬的心情很不錯。
「我一點都不好,你哥又搞事了。」張文武說。
「我哥又搞事了?張會長,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哥昨晚已出國,他要搞事也在鎂國搞事吧。」
「他出國了?他不會也去留學吧。」
「呵呵,怎麼可能,他是和幾個朋友去玩的。」
「哦…不是什麼特殊原因了去的?」
這事還真是巧了,羅智坤昨晚出國,今晚老街就生事?對了,通知是今天下午貼出來的,難道這種事不需要經過羅智坤決定嗎?
「能有什麼特殊原因?張會長,到底什麼事?」羅智鵬追問。
「今天下午,榕樹老街拆遷指揮部發出通知,要求所有人一周內搬出,他們要清場。據我所知,原來協商好的最後清場日期還有三周。他們提前了兩周清場,卻沒給任何解釋,街坊有人去了解情況,反倒被打了。」
「啊?還有這種事?張會長,拆遷公司那邊的事,我是從來都不過問的。不過,您既然找到我了,回頭我了解一下,然後給你打電話好嗎?」
「好吧。」
張文武掛了電話,張智鵬不過問拆遷公司的事,他是知道的,既然羅智鵬已答應了解,他也只能掛機了。
羅智鵬掛了張文武的電話,想了片刻,撥出去一個電話。
「阿鋒,榕樹老街那邊是不是要提前清場?」羅智鵬說。
「嗯,坤少昨天決定的,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或許王副總知道。」電話那邊的阿鋒說。
「你們打人了?入黑的時候。」
「打人?沒吧應該。不過下午通知發下去後,有幾個街坊過來了解情況,被辦公室的人罵出去了。」
「罵出去了?干嘛要罵人?」
「誰知道,公司真正的機密,我是無法知道的。」
「嗯,公司真沒去打人?」
「據我所知,沒有打人,沒必要嘛,現在什麼都談好了,干嘛打人?提前幾天清場,告訴他們原因不得了。」
「我知道了,你幫我了解一下,為什麼要提前清場。」
羅智鵬掛了電話陷入沉思,昨天就決定的事,這竟然是昨天就決定的,難道…他出國就是為了避開這事的?他想了一會兒,再次拿起手機打電話。
剛才羅智鵬找的小鋒是他哥哥的司機,現在他要打電話的是他哥哥的秘書。
兩小時後,羅智鵬和羅智坤的秘書在一間小酒吧喝酒。小鋒是無間道,秘書也是無間道啊,羅智坤大概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司機和秘書早已被弟弟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