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轅雍怒目黑臉瞪著艾太醫和曹公公,他緊握的拳頭青筋凸起,心口的怒火一壓再壓他才忍住了劈死這兩個不知死活的老家伙。
不過,不下手殺人,他卻陰森森的咬牙說道︰
「曹公公,艾太醫,寡人是已經閉眼升天了,還是遁地沒影了,以至于讓你們如此放肆的拿寡人來消遣?」
「老臣不敢!」
「老奴不敢!」
看著兩個已知已覺的老頭瞞珊而跪,東陵轅雍想嚴懲又怕把他們的老骨頭給折騰壞了,不嚴懲他看著他們又氣不打一處來,于是只能吼趕道︰
「都給寡人滾出去!」
曹公公和艾太醫不敢逗留,看了一眼氣得冒火的東陵轅雍,他們互相扶持起身齊齊往外退去。
可艾太醫臨了一腳他又頓住回頭冒死盡心盡責的勸告道︰
「陛下,記得節制房事,不可貪時……。」
「滾~!」
東陵轅雍真的怒上心頭了,曹公公一看不對勁,一把拉了艾太醫就拖著趕緊離開了烈焰場所。
直到看不見那兩個盡添堵的老家伙,東陵轅雍深吐了幾口惡氣才平息了一點怒火。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氣了,他體內剛剛才下去的燥火又隱隱升了起來。
他立刻盤腿閉眼運氣調息,好在他所修煉的是絕學~炙魂,這是可以讓他自調內息就可以達到氣體平衡的內功。
只是,以往無論何時他的氣息都不會亂,可這兩天……不,準確的說是從昨晚和西門有容泡在熱水之後,他丹田內的火氣就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動。
尤其是剛剛喝了尤蔻漪的鹿茸湯所引起的燥熱更讓他倍感不適,可接著西門有容的冰梨湯又讓他輕易壓下了那股不適。
他的身體明顯不對勁,如果尤蔻漪的鹿茸湯是無意引發了他的不適,那麼,西門有容的冰梨湯怕是有意為他而準備的。
也就是說,西門有容知道其中緣由,而且必定跟她的寒毒有關。
西門有容~她的秘密到底還有多少?
東陵轅雍暗自沉思起來,今晚是帝後合房最後一晚,也不知道他的皇後又會鬧出什麼花樣來,他倒想看看西門有容是不是最後一晚也要暈給他看?
然而,天還沒黑,東陵轅雍卻沒機會早早去「冷月宮」對西門有容一探究竟,因為城外軍營來報,說是東陵轅讓老虎給咬傷了。
東陵轅雍雖然不大相信東陵轅會被一只老虎咬傷,可他不放心,還是連夜趕去城外軍營。
等他到了以後,東陵轅還真受傷了,看起來傷得還不輕。
東陵轅一見親哥來了,他張開嘴就委屈「哭」道︰
「皇兄,我差點沒命見你了……!」
「到底怎麼回事?」
東陵轅雍板著臉,他看著東陵轅那被包扎起來吊在胸前的手臂,連他臉上都有幾道劃傷,倒是傷得有模有樣的。
「皇兄,我跟你說,後山那只山虎真是欺人太甚,它發了狠要攻擊我,我氣得卯足了勁跟它打架,結果它還是差點把我給吃了!」
「冰天雪地的,你沒事跑去後山做什麼?」
東陵轅雍音調上揚,大婚才兩天,因為西門有容,他本來就哪哪都不得勁!
今天一早他又被曹公公和艾太醫的胡言亂語給灌滿了一肚子的氣。他火氣還沒消,東陵轅又給他惹事,他真懷疑最近是不是該他走霉運的時候?
東陵轅不知道他的皇兄這會不但有明火,還憋著暗火,他輕飄飄的回道︰
「我去找狐狸啊。」
「你找狐狸干什麼?」
「我要扒狐狸皮。」
「你……。」東陵轅雍 喉,最後忍無可忍火大的吼道︰
「你找狐狸就找狐狸,遇到老虎了你不跑你還跟老虎嘔什麼氣?你看看你這成了什麼樣子,要是被母妃知道了,你是要把她嚇死不成?」
「我本來也打算不跟它一般見識,可是它要跟我搶那只白狐。明明是我先看上那只白狐的,它憑什麼跟我搶啊?要不是它最後打不過我逃跑了,我連它的虎皮一起扒了去……。」
「你下次再敢胡鬧,我先扒了你的皮。」
東陵轅雍無情的瞪著東陵轅,他總感覺遲早有一天,他要被東陵轅氣到親自抽他鞭子。
看著東陵轅雍冷黑的臉,東陵轅半點不怕死,他吊著那只傷手挨近東陵轅雍身邊笑嘻嘻的說道︰
「嘿嘿,我就這麼點小傷皇兄都趕來看我,真扒我的皮你才舍不得。」
「看在母妃的面子上,寡人的確不可能讓你受皮肉之苦。不過……。」東陵轅雍警告的冷笑一閃︰「比起讓你受皮肉之苦,寡人還有千百種方法讓你悔不當初,想試試嗎?」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東陵轅皺皺鼻子,顧左右而言他的避開人的威脅說道︰
「那個,皇兄,天冷,你從宮里出城必定沒用膳食,要不臣弟請你吃好吃的,吃完你就趕緊回宮,皇嫂還等著你,今天可是你們大婚合房三天的最後一天……。」
「廢話少說,既然你還能喘氣,過來議事。」
「議事,我都這樣了……。」東陵轅抗議剛起,看見東陵轅雍的冷眼,他立刻閉嘴乖乖跟過去坐下,然後問道︰
「皇兄是要談夏侯國太子來我們大承的事嗎?」
「嗯!今天接到傳信,他到達皇城的時間提前了,你……。」
看了一眼東陵轅的「殘手」,東陵轅又忍了一把火才說道︰
「迎接夏侯國太子的事到時候就交給大將軍褚平夷負責,至于你……回宮養傷,暫停你的職務。」
「真的,我真的可以回宮養傷?」
「別得意,寡人這麼做是因為有別的安排給你。」
東陵轅才涌現的快樂因為東陵轅雍的話而蔫了下去,他不愉快的攏了攏鼻子嘀咕道︰
「我都受傷了還要受剝削……。」
「別以為寡人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區區一只老虎能傷到你,你以為寡人會信?」
東陵轅武藝也許不是頂尖的,但他的輕功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他如果想避開一只老虎,根本不是問題。
所以,東陵轅雍深深懷疑東陵轅是故意讓老虎咬傷的。
不過,這次東陵轅還真沒耍花樣,他一听就知道東陵轅雍在懷疑他,他為了自證清白就讓人把他抓來的狐狸抬進來,然後說道︰
「皇兄,我跟你說,我獵到了這只狐狸的時候,那老虎要跟我搶,我當然不願意把這狐狸讓給它,結果它一抽風就沖我撲過來,你說我火不火大?我不是逃不掉,我是為了自己的獵物抗爭到底……所以,皇兄,這次我受傷是真的,我沒想干嘛,我就是要這只狐狸而已。」
東陵轅雍看了一眼籠子里全身雪白得很漂亮的狐狸,他不甚感興趣的訓斥道︰
「下次不準再胡來!」
東陵轅對東陵轅雍的囑咐不怎麼上心,反倒是看到伺候他的花公公端著膳食進來,他樂嘻嘻的道︰
「太好了,跟老虎打完架太耗體力,我餓得不行了!」
花公公把膳食擺上桌,東陵轅拿起一個饅頭遞給東陵轅雍說道︰
「皇兄,你快嘗嘗,這是我最新發現吃饅頭的方法,好吃得不得了。」
「這就是你要請我吃的好東西?」
東陵轅雍不置可否的看著那饅頭,不過,他無所謂的接過咬了一口,一開始他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可再咬一口的時候,他嘴里出現了酸甜清香的味道。
他看了看手里的饅頭,原來饅頭中間夾著什麼東西,細看像是某種花瓣,他又咬了一口饅頭隨意問道︰
「味道不錯,你放了什麼在里面?」
「呵呵,我就知道皇兄也喜歡這腌茶花的味道。」
「嗯……哪來的?」
東陵轅雍簡短應著,他不在乎是什麼,但他繼續精精有味的接著吃。
「我皇嫂給我的,一大壇子哦,嘻嘻……上次皇嫂請我吃饅頭當午膳,我一開始還嫌棄皇嫂過得寒酸,可是一配上皇嫂的腌茶花,我覺得這饅頭比什麼山珍海味都好下肚!」東陵轅有點驕傲的笑開了臉。
東陵轅雍抬眼瞥了洋洋得意的東陵轅一下,不用問他也知道東陵轅口中的「皇嫂」是誰。
接著,他又看了一眼花公公另外擺上來的一碟腌茶花。
一陣因為西門有容而生的郁悶又升起來了,昨晚西門有容也拿饅頭打發他當晚膳,怎麼不見她給他吃什麼腌茶花配饅頭?
再看一眼放在一邊的壇子,那里面還滿滿當當的全是腌茶花。合著西門有容能給他弟弟一壇子好東西,作為夫君的他連半片茶花瓣都沒見著!
仿佛在賭氣一樣,東陵轅雍嗤道︰
「不就是幾片寒酸的東西,稀罕什麼!」
東陵轅听著東陵轅雍有點不對勁的語氣,他多看了兩眼看似無波無瀾的東陵轅雍,但他還是隱隱看到了東陵轅雍不爽的神色,他揚了揚眉故作隨意說道︰
「皇兄不稀罕,我稀罕。這壇腌茶花對我來說價比千金,所以我才費盡心思去獵了這只狐狸給皇嫂當謝禮的。」
東陵轅的話讓東陵轅雍下意識看向那只關在籠子里軟趴趴的狐狸。
他原本不在乎東陵轅去獵什麼狐狸,打什麼老虎,可一听狐狸跟西門有容扯上關系,他就被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