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雄霸的眼楮亮了起來。然後又猶豫道︰「我回去之後,會不會牽連大家?大天國寺不會放過我。」
「他們不敢,你跟我回去就是。」
數月之後。
雄霸和夜未央回到了周天宗,次日,周天宗上空響起宗主闞天雀的聲音,向四方宣告︰
「老祖封化道境雄霸為周天宗長老。」
消息迅速地傳播開來,大天國寺保持沉默,天下震動。
震動一,誰也沒有想到,當初被認為魔念入體,被大天國寺追殺的雄霸,幾十年不出,這一出,便是化道。
震動二,雄霸加入周天宗不稀奇,畢竟當初夜未央萬里相救。但是卻被李應老祖親封,這代表著雄霸資質不凡,肯定在將來是一尊道元啊!
次日。
夜未央和雄霸便離開了周天宗,大天國寺仿佛忘記了雄霸這個人。但是觀察之後,大天國寺也有些不懂了。
這雄霸看起來垂垂老矣,仿佛壽元不久。但是這怎麼可能?
雄霸比夜未央大不了兩歲,一個化道應該有著悠久的壽元,怎麼會如此?
難道是因為用了某種秘法突破,傷了壽元?
如此,根本不可能突破道元,為什麼李應還會親封雄霸為周天宗長老?
搞不懂,但也不敢動。
數日之後。
夜未央和雄霸來到了星雲宗,一日後,夜未央,雄霸和張九齡離開了星雲宗,又數日後,來到了萬蠱教,和李巧然一起離開了萬蠱教,最後來到了道宮,兄妹五個人,向著鎮妖第一關飛去。
這個時候,七大宗已經知道這兄妹五個人是想要返回人界。推算了一下,應該是回去看張九齡和李巧然的父親。那兩位壽元也不久了。如此也就不再關注。
如今兄妹五個人,夜未央的修為最高,化道圓滿,其次便是雄霸,化道後期,再次便是張九齡化道初期。李巧然和項鼎修為達到御道圓滿。
數月之後。
白山城。
兄妹五個人回到了老兵典當行。
老兵典當行的大門口,兩個白發老人正坐在門口下棋。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抬頭向著五個人望去,臉上便現出驚喜。
「爹!」
「張叔,李叔!」
夜未央五個人臉上露出笑容,心中卻彌漫著一絲絲悲戚,他們能夠看出來,兩位老人壽元剩不下幾年了。
「九齡,巧然,小鼎,大熊,未央!」
兩位老人顫巍巍站起,歡喜得老淚縱橫。
老兵典當行內。
夜未央坐在椅子上,目光望向門口,雄霸坐在她的身邊。仿佛他們十幾歲的時候一般。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仿佛都沉入了回憶。
「四哥!」
「嗯?」
「你怎麼不去找你兒時的玩伴?」
雄霸的臉上新出失望之色,找什麼玩伴?
兒時的玩伴大多已經死去,便是沒有死的,也都一百多歲,臨死不遠。他們甚至都不記得雄霸了。
張九齡,李巧然和項鼎也是如此,原本興沖沖回來,發現兒時玩伴大多死去,而張叔和李叔也沒有幾年可活。五個人便都留在老兵典當行,陪著兩位老人。
夜未央依舊像小時候一樣,坐在櫃台後面,負責典當。每天也都有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和兩鬢風霜的中年人來典當東西,夜未央依舊看東西非常準,給出恰當的價錢。
張叔和李叔也經常坐在櫃台里面,看著夜未央他們,嘆息道︰
「好像再多活幾年。」
五個人默然,李巧然強笑道︰「爹,張叔,我去買菜,今天給你們做好吃的。」
「我和你一起去。」項鼎跟著李巧然出去。
張叔和李叔點點頭,繼續坐在那里看著。每當有人前來典當,看著夜未央熟練地模樣,兩位老人眼楮中就有了光。
兄妹五個人都知道兩位老人心中所想,兩位老人的身體,就如同這老兵典當行現在的情況一般,如同回光返照。
老兵典當行再次熱鬧了起來,很多人都再次選擇老兵典當行,兩位老人也整天笑呵呵的。
這是兩位老人這幾十年來,最開心的時刻。
自己一輩子經營的老兵典當行,有著自己五個孩子陪在左右。每天客來客往,每天吃著孩子做的可口的飯菜,飯桌上都不再是之前的冷清,熱鬧非凡。
這種快樂讓兩位老人忘記了時間,每天快樂得都覺得時光短暫。
三年後。
兩位老人要求自己親自負責典當,絮絮叨叨地說是要再交給五個孩子一些典當的本事。
夜未央五個人強顏歡笑,站在兩位老人的旁邊,看著兩位老人溫和地接待客人。
兩位老人雖然疲勞,但是他們很滿足,臉上總低著笑容。只是每件東西都要看很久,然後才能夠給出價錢。
天暗了下來。
老兵典當行關門了。
兩位老人就痴痴地坐在櫃台後面,仿佛在回憶著什麼,然後轉過頭看著夜未央五個人,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慈愛。
隨後閉上了眼楮,沒有留下一句遺言,但是那臉上卻留下了滿足的笑容。
五個人心中一痛。只是畢竟都是大修士,沒有嚎啕大哭,只有默默垂淚。
數月之後。
老兵典當行已經數月關門。後院靜悄悄。五個房間都各自關著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夜未央走了出來,抬頭看著天空,大日散發著光芒,照耀在她的身上,那光芒在她的身上都仿佛扭曲,被夜未央吸收。在她身體周圍,仿佛有著空間塌陷,又仿佛有著黑洞吸收一切。
吱呀一聲,又有房門打開,雄霸高大的身軀走了出來,看著夜未央,眼中現出喜色︰
「未央,你要突破了?」
「嗯!」夜未央看向雄霸,目光微動︰「四哥,我發現你有些不同。」
「嗯,我也有些感悟。我想回去。」
吱呀幾聲。張九齡,李巧然和項鼎都從房門內出來,三個人的身上都還流淌著感悟的氣息。陪伴著兩位老人三年,看著兩位老人慢慢地死亡,讓每個人都心有感悟。
夜未央和雄霸並沒有將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告知張九齡三個人,不是信不過他們三個人,而是信不過他們的宗門,混元大修士有的是手段,能夠閱讀他人的記憶。而周天三老承諾不再將此事傳播出再多一人。所以夜未央傳音道︰
「四哥,你是想回天魔尸體那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