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人族原本身體就不佔優勢，和妖族比起來，我們的身體脆弱的很。如果我們人族不是開創出道法一途，會和妖族的爭斗中，一直處于下風。但也正是因為我們人族開創了道法一途之後，人族主修的道途就是道法。
但是，這個大腿的領域卻是純粹的力量領域。未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兩點！」闞天雀豎起兩個手指︰「第一個，是選擇問題。要不要改修力量體系。特別是對那些混元大修士來說。要知道他們踏入混元已經很久了，一直在尋找突破的契機。但是現在一個契機擺在面前，雖然只是契機，未來未必會成功。但是總比沒有契機強。還有，他們一旦選擇了修煉力量體系，會對下面那些修士帶來巨大的影響，也就是說，對整個人族都帶來巨大的影響。
人族是不是改修力量體系？
如果改修，人族的身體天賦真的不適合這個體系，會讓人族的實力在未來大為跌落，如此便會讓妖族在未來擁有了絕對的優勢，在某一個時期，人族淪為妖族的奴僕和血食，並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改修，便斷了道途。人族心中明白，道法之道，最起碼在目前, 混元已經是盡頭。合道不可能, 最起碼需要無數代人的努力，或者出現一個絕世天驕，要比老祖還要厲害的天驕，才能夠打破這個桎梏。
這太難了！
而且那些混元等得起嗎？」
夜未央臉色也變得凝重, 這確實是一個影響深遠的選擇題。
「第二個, 這個力量體系真的很適合妖族。如果妖族從中得到了好處，妖族會變得更加強大, 妖族的優勢也會超過人族。」
夜未央神色變得更加凝重︰「這豈不是, 無論怎麼選，人族的未來都不好。」
「對！實際上最佳的辦法, 就是將那個腿峰徹底毀去, 才能夠保證如今人族和妖族之間的均衡。」
夜未央搖頭道︰「毀不去吧？」
「嗯，那個腿峰很強大，根本毀不掉。即便是那些混元聯手。」
「現在是什麼情況？」
「現在的情況很嚴重，剛開始那個腿峰形成的領域很小, 但是每一天都在擴張, 如今已經佔據了半個蒼山宗。蒼山宗現在已經搬遷了, 搬到距離原本的蒼山宗千里之外。而原本的蒼山宗作為蒼山宗的分宗。
這是第一個嚴重的結果, 因為現在那領域還在擴張, 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會擴張到什麼程度。更沒有人知道, 那個腿峰究竟有沒有意識。
如果沒有意識還好, 只不過出現了一個修煉力量體系的聖地。
如果有意識, 那麼, 這條大腿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哪天這個大腿能夠活動了，修煉界有人是它的對手嗎？會不會成為修仙界的一場浩劫？」
夜未央的心情沉重了起來, 這條大腿毀不掉，現在又不明白它是不是有意識, 這是一個大麻煩啊！
「還有一個嚴重的後果，妖族知道了這件事, 要求進入領域。這件事是妖族的幾個混元親自前來和蒼山宗那邊談判。這種情況，我們人族當然不肯讓妖族過來, 那豈不是給妖族一個修煉聖地？
說不定妖族因為還多出一個合道。
覺臨他們直接來到了我們宗門, 要求見老祖，說這件事由老祖拿主意。
實際上，妖族之所以規規矩矩地前來談判，而且願意拿出來很多資源, 換取妖族去力量領域的修士資格，就是畏懼我們老祖。如果知道老祖已經隕落, 妖族會直接開戰, 根本不會給出資源，而是會逼迫人族答應。如果人族不答應，他們會一直打到第五關，將蒼山宗變成妖族的領地。」
夜未央眉毛一挑︰「你們怎麼應對的？」
「還能怎麼應對？」闞天雀嘆息一聲道︰「這件事很大，而且三位師叔也不在。只有我這個還不是混元的人出面，當時除了覺臨七個混元大修士都來了，妖族的混元也都來了。
未央, 你不知道, 我當初面對十幾個混元的壓力有多大。雖然他們都非常規矩，但是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們心中忌憚老祖。」
夜未央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 換成自己，那壓力也是極大。因為一旦露出破綻，換來的很可能便是整個周天宗的覆滅。
「他們就沒有問你, 為什麼師叔他們沒有出來，而是你這個道元和他們這些混元商議這件事情？」
「當時我都有些懵了，便到需要去請示老祖。這些混元自然沒有意見。我便進入到你的那個修煉聖地內，坐在那里讓自己冷靜下來。」
夜未央點點頭，那里是老祖布設的大陣，能夠隔絕混元的靈識探查。如此，即便是那些混元敢用靈識探查，也會將那里當成老祖的修煉洞府。
「我冷靜下來之後，想來想去，只能有一個回應。那就是老祖不管這些事情，于是我便回去和他們說，這件事老祖不管。
妖族如果和人族開戰, 老祖也不會出手。除非妖族有合道大修士出手，老祖也只會和合道修士交手。
我當初說出這句話, 觀察了那些混元的神色，才松了一口氣。他們都是一副理所當然。和我想象的一樣。畢竟老祖的修為境界不一樣了。就如同我們人族之間的爭斗，混元也不出手一樣。
然後我又告訴他們, 如果人族和妖族達成協議，那麼妖族進入人族，不允許殺戮人族。當然，在那個力量領域內隨意。
然後，他們就離開了。」
「這麼容易就離開了？」夜未央都感覺十分奇怪，怎麼就覺得這麼不真實呢？
「我也覺得不真實，我都作出滅宗的準備了。反正有你和三位師叔不在宗門，就算滅宗，有你們在，也能夠重建。
但是，覺臨在臨走之前，看著我，語氣中有些羨慕地說了一句話，沒有想到你也踏上了混元之路，合道真是令人羨慕啊。
待送走了他們，我才反應過來。這些混元，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在見到我第一面的時候，就感知到了我們已經誕生了道紋，身上開始有了一絲絲混元的氣息。畢竟他們是混元。他們理所應當的將這個功勞歸到了老祖身上。而且他們也理所應當的自己給自己腦補，三位師叔之所以沒有出來，必定被老祖親自教導，再嘗試突破合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