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這個時候,推測上的那位傷號虛弱地開口了,那女孩急忙望向自己的父親︰
「爹,靈兒在這兒!」
「靈兒,請那位符師給爹用符。」
「爹,是那位能治療根基受損的符師嗎?」
「是!」那傷號艱難地說道,他不能根基受損,境界跌落,一旦如此,整個家就失去了支柱。
「這位符師,能請您過來一下嗎?」靈兒祈求地望著夜未央。
夜未央點點頭,向著推車走去。此時周圍聚集了很多符醫堂的符師和學徒,听了事情的發生經過之後,一個個不由議論紛紛。
「估計是想出名想瘋了。」
「但是你想出名,麻煩回你的修復部好不好?」
「哈哈哈,我看到了什麼?一個修復兵器的符師,竟然跑我們符醫堂,她是把人當成了兵器了嗎?」
符醫堂對于修復部的符師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大聲地議論著,讓周禮的臉色很不好看。
說實話,在他的心中也認為符醫堂和符兵堂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體系,用修復符兵的方法去修復人類……
周禮都不由咧了咧嘴,便上前去阻止夜未央,想要帶著夜未央趕緊離去,別在這里丟人。
而此時,夜未央已經走到了那個傷號的跟前。那個傷號艱難地說道︰
「請符師……給我醫治!」
此時的夜未央倒是猶豫了,畢竟眼前不是妖兔,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旦給治死了,今後她的良心都會不安!
「符師……您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怪您。我不能……損傷根基……那樣還不如一死,求求你,求求你!」
「未央,和我回去!」周禮走了過來,凝聲道。
「別啊,老周!」路符師立刻開口道︰「這修士都同意了,就試試唄,我也想學學符兵堂修復符兵的本事,哈哈哈……」
「對啊,人家都同意了,又沒有責任。」
「是啊,大不了把人給治死了,又不要你們負責。嘖嘖……」
「未央!」周禮提高了聲音。
夜未央就嘆息了一聲,打消了治療對方的想法。但是,她剛想離開,卻被那個躺在推車上的修士一把抓住了手腕。
「求求你,我簽契約,求求你!」他的口中已經流出了鮮血。
「好!」
夜未央看到對方的神色,觸動了她心中的柔軟,月兌口而出,這一刻她忘記了自己的聲譽,忘記了自己的利益,只想盡力挽救眼前這個可憐的修士。而且她心中也有著一些把握,畢竟在妖兔的身上試驗過,就算在人身上沒有效果,大概率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害處。
「不行,未央!」
周禮急道,這夜未央是個傻子嗎?還是一個坑?
這會讓修復部陷入麻煩之中,成為整個制符司……
不!
整個大名府的笑話!
「我有把握!」夜未央認真地望著周禮︰「我在妖兔的身上試驗過,即便是在人身上沒有效果,也應該沒有壞處。」
「那也不行!這不是我們符兵堂的範疇,我們的工作是符兵,不是救人。」
夜未央不再言語,只是倔強地望著周禮。周禮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但是他依舊堅定地望著夜未央,絕不退步。他不能允許夜未央瞎胡鬧,給符兵堂招惹麻煩也就罷了,但是不能讓夜未央招惹麻煩,她是一個寶貝,不能受損。
「靈兒,寫契約,我簽字!」那個修士急了。
「跟我走!」
這個時候,周禮比那個修士還堅決,拉著夜未央就走,夜未央倒想留下來,但是就她那個小身板,一路踉蹌著就被周禮陰沉著臉給拉走了。
「哈哈哈……」後面傳來了肆意的嘲笑聲。
「老周,別走啊!我們整個符醫堂還要見證一個奇跡的誕生呢!」
周禮的臉色更加陰沉,但是一句話不說,拉著夜未央快速地離去。一直走到了修復部,周禮才松開了手,陰沉著臉望著夜未央半響,最後說了一句︰
「別胡鬧!」然後便轉身離去。
夜未央嘆息了一聲,進入了修復部,安東張了張嘴,老老實實地跟在了身後。
這一天,安東都小心翼翼,不時地偷看夜未央。而夜未央整天都有些恍惚,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整個制符司都在傳播著今天她在符醫堂發生的事情,一個個陰陽怪氣的議論在四處傳播,整個修復部都听到了,仿佛一個個巴掌啪啪地打在了整個修復部所有符師的臉上。
「嗤……」大辦公室內,梁紅英發出嗤笑聲︰「還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跑去符醫堂瑟,她不知道這是給我們修復部丟臉嗎?」
大辦公室靜悄悄,所有的符師和學徒臉色都不好看,但也沒有人回應梁紅英。
但是梁紅英卻不停地絮叨︰「用修復兵器的方法去治療人,呵呵……」
「你們說,這要是把人給治死了……多虧周執事在,把她給抓了回來。」
「…………」
黃昏時分。
夜未央依舊有些恍惚地走出了修復部,腦海中還在思索著梁園的話,和那張符的可行性。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符師都在對她指指點點。
「這是我見到過的最離譜的符師,她是怎麼想的?把人命不當事嗎?」
「就這麼一個小姑娘啊,看她的徽章只是一個九品符師,誰給他的膽子?」
夜未央完全沒有看到周圍符師的指指點點,也沒有听到那些人的議論聲,她此時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回到了家里,沒滋沒味地吃完了飯,都沒有去冥想天工訣,而是坐在桌子前發呆。
「當當當……」
傳來了敲門聲。然後是丫鬟的腳步聲,開門聲,然後丫鬟的腳步聲來到了門口,將房門推開︰
「夜符師!」
「嗯?」夜未央抬起頭來,眼中還有著迷茫。
「有客人來了。」
「誰?」
「不認識!他們在院子里。」
夜未央站了起來,走到了院子里,便看到四個人,一個在擔架上,正是早晨在符醫堂中那個根基受損的修士,兩個抬擔架的修士,還有一個便是那位靈兒姑娘。
「你們……」夜未央徹底清醒了。
「夜符師!」靈兒上前道︰「我們打听到您的住址,冒昧前來,還請不要怪罪。」
夜未央已經猜想到他們來此的目的,還是開口問道︰「你們來我家做什麼?」
靈兒姑娘深深地彎下腰︰「還請夜符師為我爹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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